靠的太近,蘇暖優甚至以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古龍水的味道,混著某種她最為熟悉的男性氣息,一點點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她雖動作利落,但也著實緊張。半晌咽咽口水,只好找些話題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那個總裁,謝謝你救了我。」
權競天未曾回答她的問題,淡淡地掃了一眼蘇暖優打著領帶的手,聲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一絲情緒。
「手上功夫倒是以,跟誰學的?」還是因為有其他男人的存在,習以為常出師的?這樣的小心思,只存在于某個男人情緒飄忽的瞬間,轉瞬即逝。
蘇暖優一愣,手上的動作一停,又給領帶調整好位置,這才輕聲解釋。
「是我媽媽教的,這種事兒,她每天都會做很多次的」跟前的男人,不著痕跡的眯了眯眼楮,又跟著迅速恢復正常。
蘇暖優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表情一急,就想要跟權競天解釋清楚,「我是說,我媽媽她」
權競天卻已經退開身體,踱步朝著門口走去。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在某些特定的時刻,總是一副世界和他無關的冷漠樣子。
蘇暖優瞪著男人的背影,卻看到權競天忽然在門口站定。
「休息好了,就不必久留。離開之前,記得把房間打掃干淨。」話說完,大門應聲而關。
蘇暖優對著關上的大門,憤憤地吐舌頭扮鬼臉,半晌雙手落下去垂落在身體兩側。聲音里,陡然出現了幾分失落。
「我是想說我媽媽的壁櫃里放了一件很珍貴的西裝,她每天都要拿出來看上很多遍,然後一遍遍自言自語,給一個只有空殼的西裝打領帶。」而她,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沒有經歷過任何一個男人的時候,卻學會了這樣一件事兒。
是,權競天這個男人,應該不會有耐心听這樣的故事的吧?
大門外,男人垂下眼瞼。隔著一扇門,似乎是沉思良久,這才微微扯動嘴角。半晌,一步一步,緩慢下來樓。
屋里的蘇暖優半晌听到動靜,沖出來拉開門,以為男人還在。卻芷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冷冰冰的空氣迎面吹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輕輕關上了門。
她真的,想多了呢!
上午十一點,蘇暖優拖著行李箱。對著這個住著權競天的別墅一再告別,這才一步三回頭地準備離開。
離開的前一刻,好友梁未京打來電話。
蘇暖優站在玄關處,和好友通了大概十分鐘的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蘇暖優獨自站在玄關處了一會兒呆。末了,她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又折回來,一陣風似的上了二樓。
原本打來電話準備跟蘇暖優負荊請罪,還沒等梁未京說上一萬個「對不起。在得知蘇暖優昨晚上不僅被自己的總裁大人救了,還被安排住在這兒的時候,瞬間出了高分貝的尖叫聲。
「啊——蘇暖優你個笨蛋!」
接著,梁未京用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給蘇暖優洗腦。
大概意思就是,如今的情況,不過就是她蘇暖優未嫁,他權競天未娶。孤男寡女,她蘇暖優連霸女硬上弓的事情都做了。如今即使再做些什麼,也不會比那樣的事情更難更無地自容了。
母親去世之後,蘇暖優心里只放了兩件事兒。
第一,母親生前有遺願,就是希望在她過世之後。自己的女兒蘇暖優以離開他們一起生活很多年的城市,去到自己父親的身邊。不管是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要自己名正言順地認祖歸宗。
這第二,就是自己一直暗戀的權競天。
兩者沒有相比度,但同樣艱難。
但其實不用梁未京說出來,蘇暖優自己也知道。她原本就是蘇家的人,血緣這樣的事兒,從來都否認不掉。只要她願意等,不管之前有什麼芥蒂,都一定以守得雲開見月明。
但只有一個權競天,不是她等就來,而是必須要放下懦弱,用力一試的。
她不想讓自己,在未來某個時候想起來時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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