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大門在「嘎吱」一聲之後悄然打開。蘇暖優探出頭來,四下查看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她的身後,提著一路跟隨著她行李箱。
一路緩慢地下樓,蘇暖優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息,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男人。
趁著他睡得正好,她這個時候要走還來的及。
人到了樓下,蘇暖優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某個房間。半晌之後,還是咬牙轉身,一路朝著大門快步離開了。
一夜思考的結果,她還是決定離開。
與其在男人醒來之後,讓她面對連自己都無法預料的境地,或者是到了最後,讓她變成和權競天一起過的那些女人一樣。她寧願在什麼都還沒生的時候,斬釘截鐵,將一切留在最好的狀態里。
恩,這對目前的蘇暖優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人到了門邊,蘇暖優拿出鑰匙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咬牙轉身,將自己手里的鑰匙放在玄關處。開了門走出去,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地走到了雕花的鐵柵欄邊。
既然人都要走了,那她當然要走的干干淨淨才行。
她吃力地舉起自己的行李箱,用力抬手,耳邊只听到一聲行李箱和風聲摩擦的聲音,跟著「 」的一聲掉在了鐵柵欄的外頭。
蘇暖優呼出一口氣,抬腳站上台階,雙手攀著鐵柵欄的邊緣,就想要爬上去。
說實話,就連蘇暖優自己,也都覺得這樣的做法很蠢。但此刻的蘇暖優,腦海一片混亂,壓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她只想著要盡快離開這里,不願讓自己面對權競天。
如果說一次是刻意,那兩次,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抬腳還沒用力,耳邊卻忽然響起了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蘇暖優,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習慣。」
蘇暖優的臉色一陣蒼白,她就是不用回頭,那麼熟悉的聲音,帶著熟悉的嘲弄,她也知道是誰。
她的雙手還笑地攀在鐵柵欄上,雙腳剛剛抬起,卻又跟著迅速向下掉。
「啊——」
一聲驚呼,蘇暖優閉上眼楮任憑自己向下墜落。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男人早已經一步奔到了她的跟前,將女人牢牢地接到了自己的懷里。
熟悉的男性氣息,伴隨著一個男人驟然從急促到平穩的氣息,蘇暖優這才放心的睜開了眼楮。
一旦月兌離了危險,蘇暖優又再度縮回了自己膽小的殼子里。
「我我那個」她攀著男人的脖子,試著想要松開。卻在下一秒,身邊的男人大手驟然一松,她驚呼了一聲,手又重新纏上了男人的脖頸。
「那個,你能不能放我下來?」她仰著頭,幾乎是用祈求的眼神看著男人。一旦清醒,昨夜那個熱情奔放的蘇暖優驟然不見。即使是在權競天的懷里,她也試圖想要小心翼翼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男人的臉上一片陰霾,下巴緊繃,無聲無息地偷著某種不悅的意味。但還是彎腰,手一松讓蘇暖優落了地。
空氣里,出現了極為短暫的沉默。
這就是權競天,不管生什麼事情,不管何時何地。他總是以輕易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也總是輕易地逼得蘇暖優無處去,直到她自己再也受不來這樣怕的氣憤,主動開口。
「那個總裁,住了這麼久,我想我該離開了。」小女人低著頭站在權競天的跟前,雙手很是緊張不安地搓著身前的衣角。說著話,還悄然地抬頭,想要偷偷觀察權競天的表情。
「而且,我還是想要辭職。」
權競天的眉頭擰起來,半晌高大的身體靠過來,低頭眯著眼楮,死死地盯著蘇暖優,「蘇暖優,我同意了嗎?」如果他的記憶力沒有出問題的話,他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他未曾點頭的一切,誰也動搖不了。
蘇暖優跳開一步,一下子被生生拒絕,她更是慌了,「那如果你不同意我辭職,我離開這兒好了。」她說著,甚至不等權競天回到,飛快轉身向外沖,頭也不回地就想走。
「蘇暖優,要我再重申一遍嗎?」身後,權競天半分未動,聲音里無聲透出的寒意,卻讓蘇暖優止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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