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欣璇渾身濕漉漉的吹著寒風回府,雖然披了一件衣服,可是也沒什麼效果。
一進了屋,凌欣璇也不顧自己一身都是濕的,直接跳到榻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大粽子」。柔兒對此也表示無語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小姐還在不住的顫抖,打著噴嚏呢。所以趕忙又跑了出去喊秋夕,「秋夕,你快去請大夫來給小姐看看。」
「是!」秋夕點了一下頭就快步跑了出去。
隨後柔兒又去了廚房,吩咐人煮一碗姜湯,送去給五小姐。
然後才快步走回了慕寧院。一進屋便听見自家小姐一邊打噴嚏,一邊發牢騷。
「阿丘——阿——丘。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柔兒,你不是已經讓秋夕去——去請了大夫了嗎?怎麼還沒回——回來啊!阿——阿丘!」凌欣璇費了好大勁才說完了這一句話,雖然吐字不是特別清楚,不過柔兒還是知道些大概的。
有些笑意的回答「小姐稍安勿躁,等下秋夕就會回來的。而且我已經吩咐廚房煮一碗姜湯,等下就能送來了。」
「要是讓——阿丘——讓我知道是誰推的我,我定要——要將他碎尸萬段。阿丘!」凌欣璇憤恨的情緒已經充斥了自己的所有意識,「奇怪了,剛剛在外面怎麼沒這麼——這麼嚴重,現在進屋暖和了,阿丘!又,又加重了呢!」凌欣璇一臉疑惑的望向了柔兒。
「呵呵,就是因為小姐您濕漉漉的在外面待了太久,才這樣的,不過您沒有葬身于那條河中,而是被人救了起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您以後還是少離開府里比較好,而且更是要提高些警惕,以後可就不一定能遇到那樣的好心人了。對了,您還穿著濕衣服吧,我去給您拿些干衣服回來換上。」
「嗯。」凌欣璇輕輕地應了一聲。柔兒點了點頭,便又笑吟吟的走了出去,又輕輕地關上了門。
待柔兒走後,凌欣璇靜靜的把一只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接著她緩緩的張開了那只手,而一塊精致的玉佩就正靜靜的躺在凌欣璇那只如白瓷般的手上。接著凌欣璇揚了一下嘴角,會心的笑了笑。——「這塊玉佩是凌欣璇起身要離開時,北冥浩伸手遞給她的,說是見面禮。凌欣璇有些木楞的接過了玉佩,扭頭說了聲謝謝,便跑走了,因為她也不想讓北冥浩看見她臉在微微變紅。」
突然門外又傳來了柔兒的腳步聲,所以凌欣璇慌慌張張的猛地把玉佩藏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然後又將自己裹好,等待著柔兒。
「小姐,換一下吧,我把您的衣服拿來了。」柔兒先是輕輕地叩了叩門,隨後就走進來,又轉身關好了門,接著走到凌欣璇的木榻前,把衣服放在凌欣璇身旁。
「哦,可是阿丘——我的被子也被自己弄——弄濕了」凌欣璇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楮。
「好吧,小姐,您先換下衣服,我去拿被子。」柔兒又輕輕地退了下去。
凌欣璇笑著看著柔兒走出去,關好門後,便一下子跳了起來,又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了那塊玉佩,貼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四處環視,尋找著該把玉佩藏在哪,「這可是我自己的秘密,——阿丘!就是柔兒也不說的。」凌欣璇心里暗暗的想著。
隨後她鎖定了,放在梳妝台上的首飾盒。
凌欣璇走了過去,心中暗暗竊喜著,隨後凌欣璇將玉佩放在首飾盒的最低端,上面有首飾掩蓋著,這是凌欣璇所想到的最隱蔽的地方了。藏好後,凌欣璇也不忘了自夸一下自認為的「聰明蓋世,不可一世」。隨後又打了個噴嚏,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換衣服呢。
她又幾下走到了榻邊,月兌下了自己濕漉漉的衣服,換上了寬大的,素白的衣服。又把自己頭發上的發飾都摘下來放在了一旁,把自己濕漉漉的頭發擦干。又坐回了榻上。
之後凌欣璇又听見了柔兒的敲門聲,輕輕地應了聲「進!」
「小姐換好了,我先把榻鋪一下吧!」柔兒抱著被子走了進來。
「阿丘——」凌欣璇的一個噴嚏已經替她回答了柔兒,隨後凌欣璇又披上了柔兒遞過來的外套,起身坐到了一旁的貴妃榻上。靜靜的看著柔兒鋪著被褥,不過,不時還是會打一個噴嚏。
之後,在柔兒都收拾好後,她又回到了榻上,不得不說,待在這新換的被子里可舒服多了。接著柔兒看著凌欣璇笑了笑,就抱著衣服,被子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了陣陣叩門的聲音,凌欣璇以為是柔兒回來了,仍閉著眼楮,用自己已經有些低啞的聲音說了聲「進!」
然而接下來她所听到的卻是秋夕的聲音「小姐,大夫來了。」
凌欣璇猛地睜開了眼楮看見秋夕帶著大夫走了過來,搬了一個凳子放在凌欣璇的榻邊,並示意大夫坐下,接著秋夕又輕輕地拍了拍雖然睜著眼楮,卻也是迷迷糊糊地凌欣璇。凌欣璇會意的把手伸了出來,接著凌欣璇就又一次閉上了眼楮。
模模糊糊中凌欣璇感覺大夫再給她把脈,而柔兒也端著姜湯進來了。
可柔兒見大夫來了,便輕輕地把姜湯放在一邊,走到了大夫後面。
良久,大夫把正把脈的手收了回去。一直站在一旁的秋夕,再大夫轉頭要和柔兒說話時,就小心翼翼地把凌欣璇的手又放了回去。
接著有聆听著大夫的話「凌五小姐並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寒而已,喝些姜湯暖暖胃,去去寒就好。」
「謝謝大夫,真是麻煩您了,秋夕把看病錢給大夫。」柔兒對大夫微微笑了笑。
大夫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小姐休息。」說著起身退了出去。
「秋夕,你去送送大夫。」柔兒轉都看向了秋夕。
「是!」秋夕點了一下頭,就朝大夫走了過去,拉開了門,微微彎下了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就有勞了。」大夫朝秋夕微微鞠了一躬,又朝柔兒笑了笑。
柔兒點了點頭,作為回敬。
待秋夕和大夫走後,柔兒端著姜湯,坐到了凌欣璇的身邊,輕輕叫醒了凌欣璇,把姜湯喂給凌欣璇喝下。之後就又給凌欣璇蓋好了被子,起身端著空碗退了出去……
而另一邊——
陰暗的房間里,一個憤恨中帶著責備的女聲回蕩在房間里,「你這個廢物,我讓你殺了凌欣璇,你就只讓她患了個風寒,真是沒用。」說著她又一腳將面前正在認錯,求饒的黑衣人踢到了牆上,之後黑衣人就重重的摔在了牆上,當下就吐出了一口血。
而這個黑衣人也就是推凌欣璇下橋的那個人。
「滾!」那個陰冷的女聲又一次吐出了一個冰冷的字。接著她就轉過身去,本對著那個黑衣人。
而他也會意的一聲不吭的擦掉了嘴角殘留下的血液,轉身走了出去。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凌欣璇。」在那個可怕的女聲消失後,便是一片死寂。
而正在睡覺的凌欣璇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如柳葉般的眉緊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