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娘夜半醒來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努力回憶了半天,才想起她已經不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和兒子睡在一個房間——瀏覽器上打上-WwW.6ΖW.看最新更新——可等她扭頭看過去,頓時大驚失色。本來應該躺在她身邊的兒子,竟然不見了蹤影。
楊大娘頓時驚了一身汗出來,連忙披上衣服,趿拉上鞋從屋里模著黑走了出來。
「毅兒!你怎麼不去睡覺?三更半夜的,模到一個姑娘屋子里,像什麼樣子?」
果不其然,在原本楊大娘的屋子里找到了楊毅。他托著腮靠坐在桌旁,不時的被瞌睡侵襲著,卻強自掙扎著不肯回屋去睡覺。
「娘!你怎麼起來了?」楊毅神色有些慌張,慌忙站起身來,迎了過來。
「我怎麼起來了?我要是不起來,你還說不準要做出什麼來呢!」楊大娘嘴里恨恨的說著,忍不住揮手在楊毅的後背上拍了一巴掌。
「娘!」楊毅羞怒的低嚷著。
「她發燒了,我怕她會有危險,才遲遲不回去睡覺的。」滿月復的委屈,楊毅卻無法對面前的老母發火,只能盡量解釋清楚。
楊大娘一听,也覺得自己有些急躁了,訕訕的往回走,一邊走還不忘嘟囔著︰「對待你娘也沒見你如此上心過。」
楊毅搖了搖頭,苦笑著走了回來。又為那姑娘換了干淨的布在頭上,這才復又回到剛剛桌子旁斜靠著,小心翼翼守候著。
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過了兩天,那姑娘終于不燒了。楊毅甚覺欣慰,能從閻王手中搶回一條人命,是他最驕傲的事情。
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臉也漸漸的消腫了。楊毅這才看出,被他救回的這個姑娘竟然還有著一副出色的容貌,雖然皮膚不甚白皙,個子也不算高,但翹鼻、櫻唇無不襯托出她的美麗。即便是穿上楊大娘老舊的衣服,依舊無法掩飾她的曲線。
「毅兒啊,她咋還不醒呢?總不會一輩子就這樣了吧?」楊大娘撇了撇嘴。不是她刻薄,而是本就貧寒的家庭,驟然之間多了一張嘴,有些讓她吃不消。
「按理說,她應該醒過來了,可是……」楊毅也不甚了解,除了額頭,並沒有太重的傷口,怎會接連幾天都不醒過來呢。
「唔,好痛!」炕上傳來低弱的呼聲,將正在絮叨的娘倆打斷了。
「看!娘,她醒了。」楊毅高興的表情溢于言表。
「看到了,看到了。」楊大娘蹣跚著湊到炕邊,挨著那姑娘一**坐了下去。
炕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便是月兌皮的牆,破爛的窗,窗邊還掛著一串紅紅的辣子,破舊的窗花隨著風吹嘩嘩的響著。
「醒了?覺得哪不舒服麼?」楊大娘柔聲的問著。態度驟然變化一百八十度,看的楊毅目瞪口呆。
受傷的女子輕轉黑眸,將視線集中在了楊大娘的身上,低聲啊了一下,然後掙扎著要坐起來。
「好了好了,才剛醒,多躺一會兒,別急著起來。」
可即便她這麼說,那女子依舊如受驚一樣掙扎了起身,可一陣眩暈襲上頭部,讓她酸軟著身子又倒了下去,好在沒昏厥。
「小心!」楊毅快速沖到炕邊,一把扶住即將倒下的女子。
「咳咳!」楊大娘不是很滿意的咳嗽了兩聲,楊毅連忙扶著那女子坐穩,這才松了手。
「這是哪兒?你們是誰?」那女子驚惶失措的問。
「這是我兒楊毅,可是他救了你。你就管我叫楊大娘好了。」回答她的是楊大娘。
「是你救了我?我怎麼了?」那女子習慣性的撫上略覺不妥的頭,驚異的發現自己的頭部竟然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我怎麼了?」她的神色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慌張,本該明亮的眸子瞬間浮上一層水汽。
「你不記得你怎麼了嗎?那你總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吧!」楊毅心中突然浮現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從醫多年,這類怪異的現象只听說過,卻從未見過。老天保佑,希望這只是個玩笑。
「我當然記得自己的名字,我叫……我叫……我叫什麼名字?我這麼會將自己的名字忘記了?」那女子原本不甚在意的眼神越來越慌亂,楊毅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沉。
果然發生了,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我叫什麼名字?你們認識我嗎?告訴我,我叫什麼?」女子死死的抓住楊大娘,又抓住楊毅,絲毫不考慮是否要避嫌,急切的問著,樣子說不出的可憐。
楊毅母子面面相覷,他們若是認識的話,還用留在家中幾天麼?這幾天他們也是心驚膽戰,唯恐突然之間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找上門來,招惹上殺身之禍。
楊大娘畢竟身為女人,見不得這種讓人難受的場面,連忙出言安慰。好大一陣子,才終于讓那女子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清風山半山腰楊家,多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因為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楊毅也不知道該將她送去何方,只好暫時留在家里。不過,那女子似乎燒的一手好菜,又會將他破舊的衣服縫補的毫無瑕疵。
考慮到總不能喂喂的喊著,三個人坐下商量了半天,決定暫時叫她風雅。因為她是在清風山的山崖上被楊毅救下來的,因此娶了風字以及崖字的諧音,便叫了風雅了。
風雅是個勤快的女孩,就連一向挑剔的楊大娘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來。每日天不亮,她便起身張羅早飯,白日里便會將楊毅采回來的藥材分類曬好。雖然那些草藥在她看來基本都是一個模樣,也叫不出名字來。但在楊毅的指導下,還算能分出區別來。
自從風雅出現後,楊大娘便省下很多的體力,每天過著飯來張口的日子。她對這個勤快的風雅是越看越順眼,甚至忘記了她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三不五時的攛掇她和楊毅往一起湊。每逢這時,楊毅總會紅著臉躲到自己的房間去,而風雅也是掛著緋紅快速的跑開。
「風雅,你和大娘說實話,真的一點都沒相中我們家毅兒麼?」
夜間,兩個女人躺在炕上,楊大娘忍不住問出聲來。
自從風雅的身子好了以後,便和楊大娘住在一個屋子里。這個問題楊大娘已經問了幾次了,風雅即便有心想要逃避,也沒處逃去。
「楊大娘,不是楊大哥不好。而是我……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家里是什麼樣子的。怎能貿然答應?」風雅長嘆一口氣,已經十多天了,她卻一點都沒想起來,這不僅讓她有些沮喪。
「那倒也是。」一說到這個,楊大娘便想起風雅的胳膊上守宮砂沒有了,肯定是有家室的人了。
「唉——」楊大娘有些不甘的嘆了口氣。因為家貧,耽誤了兒子的大事,好不容易上天給了個好姑娘,還是別人家的。
「唉——」楊毅在屋子里也大大的嘆了口氣。雖然才十多天的接觸,可他對風雅越來越上心,越來越覺得她人好,而且懂事。心中不禁隱隱浮現出娶她當老婆的念頭,尤其是被母親逼問的時候,這個念頭更是強烈。
可是,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呢?可從來沒見風雅對他另眼相看過,也不知她的心里想的什麼。
是夜,清風山半山腰楊家,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徹夜不能眠。而在清風山上以及絕天堡內,同樣有兩個男人無法入睡。
清風山上清風寨
「怎麼會一直都找不到?派人翻過山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既然是從山崖掉下去,那麼一定不會遠了。」柳白軒憤怒的咆哮著,第一次覺得身邊的這些兄弟沒用,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沒仔細搜尋過。
「大當家的,清風山被我們封鎖起來,要想繞路到山的那邊,需要繞遠路啊,這一來一回可就要一個月的時間。」高奎算是僅有的幾個敢在柳白軒盛怒的時候開口說話的。
「一個月又怎樣?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親自去找她!」柳白軒似乎做了什麼決定,雙眼放著亮光。
「高奎,明日清晨我便去尋她,你在寨子里照顧好弟兄。」就這麼決定了,柳白軒緊握著雙拳,上邊青筋暴露。那個讓人揪心的小小,難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嗎?他不相信!
絕天堡內
「胡達,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尹天絕咬著牙根,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是他多年的心月復,他幾乎都要懷疑他和艷紅串通好的。
「屬下無能,望堡主責罰。」胡達單膝跪地,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悔恨。倘若他在表小姐出門的時候便攔截住的話,怎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倘若責罰你,小小就能回到我身邊的話,我會立刻把你活剮了!」尹天絕完全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有多麼的猙獰,就連刀口舌忝血的胡達都忍不住渾身打著哆嗦。
揮了揮手,尹天絕讓胡達退下。他此刻需要冷靜,否則他不保證自己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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