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光如水,寂靜的天罡宗內燈火通明。
大廳里燭光搖曳,幾名老者圍坐堂前。
「七師妹,今天你把我等找來這里所為何事?」
左側一名老者,年約七旬,長發皆白,坐在軟椅之上,目光望向不遠處的一名老婦。
「三師兄,小妹今日閑來無事,前往四師兄幻海那里,想和四師兄談談歷年會武之事,可是到了他那一脈,發現四師兄早已離山多日,而且多日未歸!」
說到這,老婦頓了頓,目光環視一周,繼續道︰「按理說,會武在即,就算四師兄急事離山,也不會不留半點音訊,所以小妹心中好奇,不由前往內堂查探一番,可無意之中,發現了這個!」
說著話,老婦在乾坤袋中拿出一塊早已碎裂的玉簡,眾人一看,神色巨變。
「命符?」
「這…這是四師兄的命符?」
大堂之上,幾名老者全都變色,愕然的看著婦人手中的那塊玉簡。
「不可能,四師弟怎會……」一個方臉老者,啞然開口。
「是啊,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殺我天罡修士?」一時間大堂之內亂成了一團。
「住口!」正在此時,為首的一名老者豁然起身,走到老婦身邊拿起玉簡仔細的看了看,面沉似水。
隨著老者的話,其他人紛紛住口,目光全都望向老者。
「既然命符已碎,那就說明老四早已身隕,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老四的尸體,為他報仇雪恨!」老者目光如電,冷冷的看向眾人。
「對,大師兄說的對,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四師弟的尸體,為他報仇雪恨!」方臉修士厲聲說道。
「大師兄,你說怎麼辦?」七師妹緊隨其後,張口說道。
「告知全宗,探查最近可疑勢力!」老者想了想冷笑一聲︰「然後通告周邊其他勢力,倘若有人膽敢知情不報,那就是和我天罡為敵,一旦發現,舉派功之!」
老者說罷,大手一揮,其他幾人齊聲稱是,走出大廳。
眾人走後,老者看了看手上的玉簡,哼了一聲,隨手扔在地上,發出啪的脆響。
「幻天,你而今此舉,真是要為老四報仇?」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輕輕響起,隨後一陣青煙拂過,慢慢化作人形,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修士緩步而出。
「師傅!」見到來人,老者全身一震,連忙翻身跪倒︰「徒兒不知師傅出關,未曾親迎,還望師傅恕罪!」
中年修士淡淡一笑,目光掃了掃地上的玉簡,再次開口︰「罷了!說出你的用意!」
「是!」老者緩緩起身,想了想這才說道︰「徒兒想趁老四身死之機,大開殺戒,將周邊幾大仙門,連根拔之!」
中年修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直至半晌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做吧,八脈之中,以你為人最是果決,只是無論如何你要切記,老四這仇,必須要報,這關乎到我天罡威名,你知道嗎?」
中年修士聲音很輕,老者躬身稱是,中年修士灑然一笑,身體化作一縷青煙慢慢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閻城,低矮的房間里,趙歡躺在床上,郁悶的看著天花板,曾可坐在一旁,不停的念叨。
「師傅,你說這都什麼事?咱們大老遠的跑來,他也太不給面子了,這是對咱們尊嚴的一種踐踏,對咱們身心的一種侮辱!」
趙歡瞥了曾可一眼,把頭轉到了一邊。
「誒,我說師伯,你覺得這事靠譜不?別到時候咱們白跑一趟,那就太坑爹了!」見到趙歡不理自己,曾可把目標轉移到了蒼一山的身上。
「我哪知道,我也只是听說而已,再說你能有點耐心行不行,田姑娘不是說了嗎,一會兒自會來人!」蒼一山讓曾可說的腦瓜子生疼,超不耐煩。
「她說?我看她也不是好人,整個閻城就沒好人,讓老子住在豬窩,我可是守口小王子,道玄一枝花,您不覺得這樣很沒面子嗎?」
曾可撅起小嘴,愁眉苦臉的數落著。
「你消停一會兒就不行?」蒼一山實在受不了了。
「師伯,不是我說您,您說您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急躁,我和您說,這人那,得學會自娛自樂,素養懂不?素養很重要,你看我,我自身就很有素養……」
蒼一山直接把被蒙在頭上,轉身睡了。
「喂喂,師傅!」
「你信我揍你不?」趙歡忽然把頭望向曾可,曾可︰「…………」
當當~
正在趙歡快要爆發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了兩聲輕響,趙歡幾人連忙起身。
推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黑甲軍士,軍士看起來三十左右,一臉的漠然。
「道玄宗修士?」黑甲軍士上下看了看幾人,隨後也不客氣,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我靠,你丫……」曾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蒼一山抓著頭發一把扔回了床上。
「這位道友,老朽道玄宗蒼一山,這位是我師弟趙歡,也是道玄宗現任掌教!」
蒼一山自知這個時候,不能讓趙歡自己介紹自己,那樣就太掉身價了,于是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只是,趙歡的這個掌教之名,似乎並沒給對方帶來太大的震懾,對方只是淡淡的掃了趙歡一眼,隨意的點了點頭。
「我靠,你這什麼情……」曾可再次發飆,趙歡猛的回頭,曾可連忙捂住小嘴,大眼楮里寫滿了警惕。
「我是閻城禁軍都尉堵新振,不知三位到我閻城所謂何事?」黑甲軍士漠然的看了看曾可,隨後目光落在趙歡身上,至于蒼一山,直接被他當成了空氣。
「哦,原來是堵都尉!」趙歡看著冷臉男直啄牙花子,這名讓他起的,還不是一般的咬嘴︰「是這樣,小弟听聞閻城乃是散修雲集之地,羨慕已久,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說著話,趙歡討好的笑了笑,堵新振卻是面無表情的直視趙歡,一言不發。
趙歡笑了笑,忽然感覺自己超級二,于是臉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下來,撇撇嘴聳了聳肩,低聲說道︰「好吧,好吧,其實我是來借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