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的歲月 第五章 做工勞苦

作者 ︰ 老耕

劉胡子點頭道︰「那我也舍命陪君子了。大海,我不想住工地。」

徐大海本想住工地,那樣的話,每月至少可以掙到二千多元,這麼多錢對于貧困鄉村來到他,那是一筆特別可觀的收入了,但人家劉胡子是‘舍命陪君子’,自己難道就愛財舍友嗎。他徐大海不是那樣不講義氣的人。

徐大海說︰「我也不想住工地。我們兩人每天一起上下班。」

劉胡子高興的對徐大海說︰「那好。」

劉胡子對那胖男人說︰「我們兩人決定干。」

那男人很高興的說︰「很好嘛,我就喜歡老實本分的人,一看見你們兩人就感覺不錯。有的人呀,我看不順眼,還不要呢。你們稍多等一會兒,等我再招幾個人,然後帶你們去工地去看一看,再交代一些注意事項,明天你們就上班……」

徐大海和劉胡子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站在他的旁邊等待……

他們大約等了一個小時,那老板才招滿了十個普工。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一輛中巴車開了過來。

他對新招的工人說︰「大家上車吧,到工地去看看。」

徐大海和劉胡子早就站累了,忙跟著幾個工人上了車。

駕駛員對路線極熟,才十幾分鐘,車子就開到了工地。這是一幢在建的高樓,已經修了十幾層樓了。

大家下了車,圍著那老板站著。

老板神氣的掃視了一下大家,指著工地說︰「我姓章,名欣。我只是一個小包工頭。這個建築工地的工程量大,我們只負責一小部分工程。由于還有其他工人,所以,我希望大家在以後的工作中要注意安全,同時不要與其他工人生矛盾,更不要因此而生打架斗毆等問題……」

徐大海和劉胡子等他交代完之後,便離開了。

回家的一路上徐大海都異常的興奮,笑眯眯的。

劉胡子不解的問︰「大海,你怎麼這樣高興呀?」

徐大海說道︰「在我們那里,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現在我一個月就能掙15元,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劉胡子說道︰「大海,你是第一次在外面打工,還不知道這打工的苦楚。你一個月天天上班,才15元,看起來很劃算,可你知道嗎,你住房子得花租金,你……」

徐大海說︰「該花的錢那也得花,這我想得開。」

劉胡子說︰「其實,最賺錢的是那張老板。」

徐大海說︰「這我也知道,正所謂‘人與人不同,花有千般紅’。」

劉胡子微笑著說︰「你小子跟著思雨,也學到不少東西,說話也有點文武雙全的味道。」

徐大海笑著說︰「你也不錯呀。哎,我有個建議。」

劉胡子問︰「什麼建議?」

徐大海詭異的一笑,說︰「自從上回你和殷姐鬧了以後,我現你就不敢喝酒了。哦,我知道你不是怕她,而是尊重她。今天,我有工作了,而且是我第一次打工,所以我想請你和殷姐吃飯,你看怎樣?」

劉胡子一听樂了,說︰「這主意太好了!大海,本來應該是我請你的,可你殷姐的脾氣不好把握,所以……」

徐大海說道︰「我們之間就別客氣了好不好。劉胡子,雖然是我請客,但這主廚還得是你老兄。」

劉胡子說道︰「那還用說,我正好練一練廚藝。」

說完,他開懷大笑起來。

月夜之下,在徐大海的客廳里,徐大海、劉胡子、殷姐三人圍桌而坐,高興的喝酒,吃菜。

殷姐微笑著說︰「大海,要不是你執著,你劉哥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工作呢。」

劉胡子不滿的說︰「殷霞,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勞務市場可是我帶大海去的,你好像認為是大海幫我找到的工作,這不對吧。」

殷姐說道︰「劉胡子,我知道如果沒有大海,你是不肯去干建築普工的。」

劉胡子頭一仰︰「那是自然,我是舍命陪君子。」

殷姐說道︰「什麼時候了,你還死要面子活受罪。要生存,就不該老要面子。你呀,今天就應該請大海到我們家吃飯,結果……」

徐大海忙插話道︰「殷姐,你錯怪劉胡子了,他請我去你們家的,可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找到了工作,心里特別的高興,所以我請你們夫妻來慶祝一下。」

殷姐高興的點了一下頭,看了丈夫一眼,也看了一下徐大海,舉起了酒杯,說︰「來。」

劉胡子忙也舉起酒杯,呆呆的看著妻子,他不明白妻子還要說什麼。他明白,他的女人呀,只要一喝酒,那做出的事總是難預料的。

徐大海當然也舉起了酒杯,等著听殷姐的下文。

殷姐說道︰「大海,我們夫妻祝你走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劉胡子忙說︰「大海,干杯!」

徐大海忙說︰「謝謝!來,干!」

他們飲下了杯子里酒,讓那酒精在自己興奮的心里燃燒……

秋思雨出差半個月後,終于回到了臨江市。

他回來的第一個夜晚,劉胡子和殷姐跑過來聊天,屋里十分的熱鬧。

徐大海把找工作的過程詳細的對他敘述了一遍。

秋思雨微笑著說︰「劉胡子、殷姐,感謝你們照顧大海。」

殷姐說道︰「思雨,大海是你的老鄉,是你的好兄弟,可也是我們的好鄰居嘛,你說‘感謝’就顯得見外了。」

劉胡子也說道︰「我們夫妻在這里也住好幾年了,只和你們兩兄弟談得來,這看來是緣分。你們兩個呀,以後別客氣了。」

秋思雨點頭道︰「對不起,是我客套了。大海,你感覺你的工作怎樣?」

大海笑著說︰「思雨,我們在農村想什麼時候干活,就什麼時候干活,自由自在的,就是收入不多。在這城里上班,到時候就得去,而且的確很累,不過錢掙得多。我來的時候就有思想準備,所以能適應,不會給你丟臉的。」

秋思雨笑了︰「這我就放心了。大海,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能吃苦,將來或許能出頭。」

徐大海說道︰「哎呀,我是吃得苦中苦,可要說我上人呀,那不可能。我呀,一輩子都是人下人。」

秋思雨說︰「你要有大志嘛。」

徐大海說︰「我只有小志,也就是衣食無憂。」

秋思雨十分感慨的說︰「大海,你這人很現實,這很好。」

他轉而看著劉胡子,關切的問︰「劉胡子,工地上的體力活一定很累,你如果感覺太累了,那就別干了。」

劉胡子說道︰「工地上的活的確累死人了,可我一個男人,不能養老婆,如果還要老婆養我,那別人就要笑話我了。思雨,你別擔心,我這人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

殷姐听了丈夫的話,心里熱乎乎的。

秋思雨微笑著說︰「我們大家打工都不容易,大家只要樂觀,這日子就會好過一些。我這次出差到上海,真想念你們……」

殷姐笑著說︰「你還沒有女人嘛,要是有了女人,那想的就不會是我們了。」

劉胡子大笑道︰「你殷姐說到關鍵的地方了。思雨,你這次出去沒遇上合心的女人?」

秋思雨回答道︰「我天天都遇到美女,而且看上的不計其數,可人家看得上我嗎?這事呀,還是講緣分。」

殷姐說道︰「思雨,憑你的文化程度,憑你的相貌,那喜歡你的女人多著呢。」

徐大海也說︰「殷姐,你說的沒錯,我們老家喜歡思雨的姑娘就不少,可惜他不中意。」

劉胡子說道︰「人家思雨這條件,要找女人嘛,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才行,你們老家的姑娘肯定是不太般配,否則,思雨怎麼會看不上呢。」

秋思雨解釋道︰「你們都別胡亂猜了,我這大學文憑呀,得來還真不容易呢。可你們知道嗎,現在變相賣文憑的大學太多了,文憑滿天飛,我見過連請假條都不會寫的大學生,而且還是部門領導。你們說,我的文憑又有多大的吸引力呢?!」

劉胡子說︰「你說得有理,現在有大學畢業證的人的確太多了,有真才實學的人就被忽視了。」

殷姐說︰「思雨,你不但有文憑,長得又很帥氣,難道這對找對象沒用嗎?」

秋思雨說道︰「殷姐,有用是有用,可用處並不是太大。我告訴你們吧,現在的女人很現實,大學文憑和相貌好的確還是有一定的有吸引力,但有一些女人要看這些東西最終帶來的幸福指數。哦,你們不懂幸福指數。我簡單的解釋給你們听,就是她要分析你到底能夠給她多少滿足。」

殷姐感覺這話怪怪的,問︰「滿足她們什麼呀?」

秋思雨說道︰「先,文憑和相貌可以滿足一個女人的虛榮心。這是她們所需要的。其次,她們要看你是否有權、有錢,這些可以滿足她們的奢侈享受。如果這第二個條件是空的,那你的第一個條件就只是一個不太吸引女人的裝潢。」

徐大海說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

秋思雨說︰「當然不是,可具有上面兩個條件的人,如果和只具有第一個條件的人競爭,你們說誰輸誰贏?」

劉胡子說︰「那肯定具有上面兩個條件的人贏了。哎,真想不到這世界如此殘酷。」

徐大海不服氣的說︰「那我這初中文憑就一輩子打光棍了?」

秋思雨說道︰「大海,如果你找的每一個姑娘,都被那些比你條件好許多的人看上,你說你會贏嗎?」

徐大海說︰「當然輸了,可這不可能嘛。」

秋思雨說︰「對,我們會找到自己的女人的,然而得小心,別讓比自己條件好的人插手。你們仔細觀察這社會,就是結了婚,如果出現一個條件非常好的第三者,那婚姻也會有危機。」

劉胡子自信的看著殷姐說︰「我老婆就不會這樣。」

殷姐想了一下,說道︰「我是女人,我也愛虛榮,如果有人長得很英俊,是大官,或者大老板,他給我買高檔的服裝,給我買金銀飾,還有別墅和小車,帶我進賓館,去舞廳,我干嘛還要天天去收破爛,我大腦有病呀……」

她滔滔不絕的講著,想著,仿佛真有那麼個理想中的男人,坐在她身旁。

秋思雨和徐大海驚訝的看著她,看著劉胡子,生怕劉胡子沖動,從而出現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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