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你這句話,我讓你跟去。不過嘛~他的眼楮狡猾的眯了起來……我的嘴角開始抽搐,這廝又要提什麼下三濫的破條件了?
勺子躲在頭巾的蔭涼下懶在我懷里,我扁著臉騎在一匹小馬上,穿著隨軍婦女的統一著裝︰藏青綴銀邊的小馬褲,繡滿很有波斯風味圖案的黑色小夾襖,一襲雪白的素麻頭巾遮住我的頭臉,唯一跟其他人不同的是,我沒有穿靴子。俺光溜溜的腳丫在馬肚子兩邊蕩來蕩去,左腳踝上套著一個手工精巧的銀環,上面三個簇擁在一起的可愛小鈴鐺正隨著我的動作出一串串清脆的鈴聲……
米有錯!這就是白毛那廝下三濫的條件!
揮軍北上的頭天早上,白毛就興沖沖的爬到我床上,掏出一個帶鈴鐺的銀環就往我腳踝上套!被我一腳踹下去之後開始慢條斯理的開條件︰
什麼我是三軍總帥要以身作則不能總帶著你,什麼軍隊里人多眼雜我又怕你出事,什麼萬一你不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憑鈴聲我就能馬上找到你,什麼總而言之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最後丫軟硬兼施的放話出來︰敏敏你要麼老老實實的戴上鈴鐺跟我去納金巴,要麼就啥也不用戴留在宮里跟內侍長的十全大補湯糾纏去吧……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想想清楚吧……
本想先答應了他,等他不注意自己摘下來的。哪知道這玩意兒玄妙得很,不用內力掰不開,眼瞅著白毛輕輕松松給我套了上去我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下來!而且為了听響兒我連靴子也不能穿!直接導致我現在天天就像脖子上拴了鈴鐺不能亂跑的貓一樣,走到哪兒都叮呤呤的,你說我能不扁著臉嗎?!
本來隨軍北上就是為了躲開宮殿里那群對我和白毛的事過渡關心的女人們,哪知道隨軍出征的多半是已婚婦女,而且多半是性格豪爽奔放的,拋卻了少女的矜持和羞澀,追問我的問題更加限制級……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如此被熱情的大媽們糾纏幾天下來,你說,我能不扁著臉嗎?
還有,本來在我據理力爭下,我在宮殿里還是自己睡的,誰想到,如今隨軍出征,還沒等我從一臉詫異的大媽嘴里問清楚我睡哪間帳篷,就被白毛抱走扛回了主帳。更可氣得是,那大媽看著著白毛這光天化日打劫良家婦女的暴行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白毛又甩出一堆什麼被子太薄枕頭太硬床上太冷的理由把我按在了他的床上,然後一臉囂張的說如果我不願意睡床就去帳篷外守夜剛好現在人手不夠雲雲……你說,我能不扁著臉嗎?!
如今我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看著勺子在我嘔心瀝血的培育下一天天長大。撓我的次數從每天三次減少到了一次,咬我的力度從口口見血到現在只留個牙印兒意思一下,晚上防止白毛偷襲時的攻擊力又上升了十個百分點……俺家小勺子拳打五湖腳踢四海,強龍專壓地頭蛇,連夜叉都懼它三分,每當看到夜叉瞄準我的肩膀俯沖下來卻又在看到勺子眼中寒光一閃的瞬間又空中急轉彎撲向它主子白毛時,我那個涕淚交加呀……勺子……我真沒白疼你!
五天以後,我們趕到追風族和納金巴族對峙的前線。
打先鋒的莽漢老三和殺人狂老五剛回來,正在大帳里跟白毛匯報呢。
接觸到軍隊我才知道,原來當初第一次見到白毛是他身邊的那串阿拉伯數字個個都是誓死效忠王的追風族虎將!除了老二是大長老,老四阿作是軍師,老九是軍醫以外,剩下的人都是驍勇善戰馳騁沙場刀尖上舌忝血的追風族戰士!很久不見,他們對我的態度卻親近得很,就連那個殺人狂,雖然不說話,總算也不再一見了我就拔刀子……
雖然我現在的身份算是追風族上下一致默認了,但軍機密令還輪不到我來听,我也不感興趣。出了大帳,勺子從我懷里跳出去就跑遠了,我怕它誤傷了士兵,雖然光著腳也只好一跳一跳的在離大營較遠的草叢里到處找它……
敏敏!
我回頭,阿作拎著一個小包裹站在草叢外面,溫和的笑著叫我。阿作待人和善的要命,整天都笑眯眯的一點架子也沒有,實在無法跟他幫白毛出謀劃策縱橫捭闔的樣子聯系起來。
我一跳一跳的跑向他,阿作~~是有好東西給我麼?是什麼?吃的?
不是,敏敏先坐下來。阿作還賣關子。
我找塊石頭坐下,晃晃腳,心煩的按住叮呤作響的鈴鐺。
敏敏不喜歡這銀鈴?
變態才喜歡!白毛那變態!他把我當狗養嗎?!不說還好,越說我越氣!更可惡的是,最近我好像越來越習慣這鈴鐺了,沒準兒忽然摘下去我還不習慣周圍那麼安靜呢……淚……我被馴服了麼?
呵呵……阿作好笑的笑出聲來,蹲來拎起我的左腳踝,指著銀環內側的文字給我看,敏敏可知道這是什麼?
不認識。估計是追風族的文字,有點像藏文,刻在銀器上到是挺漂亮的。
這樣……阿作沉吟了一下,那我還是先不告訴你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少主的苦心的……
啥?
對了,我叫住你是為了給你這個。阿作打開小包裹,里面是一雙工藝精美的鹿皮涼鞋,嘿這追風族還挺先進!
你總光著腳也不是辦法,雖然多半都是騎馬,但也可能會受傷的,所以我從皮匠那里幫你要了雙平履來。阿作用包鞋子的布幫我擦擦腳,然後幫我套上鞋子,系上軟軟的帶子。
我站起來跑跑跳跳了兩步,有了鞋底就是不一樣啊!真舒服~~!阿作見我滿臉欣喜的樣子,故意擠擠眼楮小聲道︰這可是某人特意吩咐匠人做的,還嫌不滿意扔了好幾雙吶~啊……那可憐的皮匠估計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王會為了一雙女人的鞋子三番五次的去找他的麻煩吧?
正歡天喜地得亂蹦的我听了這一席話差點沒撲倒在地,尷尬的在阿作曖昧的審視下迅的臉紅了……
阿作也捉弄夠了我,囑咐了幾遍叫我不要跑得太遠就拱手道別。就在阿作轉身的一剎那,我忽然感到一道凌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是誰?猛回頭,卻只見一道黑影迅的掩在草叢後!接著了無聲響……觀察了一會兒,再想回頭叫上阿作,卻見他已經走遠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朝黑影消失處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正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一個黑影忽然唰的躥出來直直的撲到我懷里!
我嚇了一跳!定楮一看,原來是勺子。
吁了口氣,正準備離開,一只秀箭忽然擦著我的脖子釘在了腳邊的草地上!我一愣神的功夫,又一支秀箭朝我飛過來!懷里的勺子突然力閃電般躥出去叼住那支箭又滾落在地上,翻身起來就目露凶光的朝著一個方向出威嚇性的咕嚕聲……
此時的我到是平靜了下來,朝著那個方向冷冷道︰
到底是什麼人!馬上出來!這里離大營不過五百米,我若放聲大喊你絕對無法月兌身!還有什麼好裝神弄鬼的!還不快滾出來!
半人高的草叢沙沙一動,一個一身紅裙配緊身黑色夾襖,頭編成很有民族風味辮子的女孩子一臉不忿的站起來。她右手上還拿著一支小弩,背上背著牛皮箭袋。她的打扮並不是追風族,最奇怪的是,她是雪白的肌膚,灰色的眼珠,銀灰的長,朝氣蓬勃的漂亮臉蛋在太陽下熠熠生輝!雖然身形骨架以我的觀點來看略顯高大,但細腰長腿豐胸俏臀絕對是美女沒商量!尤其是說話的時候露出來的小虎牙,更給她添了幾分俏皮~
不過她說的話可不怎麼好听,她說︰
賤貨!
我張大了嘴巴和眼楮,一臉莫名其妙!她幾乎是怨毒的掃了一眼我腳上的鞋子,咬牙道︰
離我的安達遠點!否則我要你好看!!
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安達在這里的語言里是丈夫或」者愛人的意思,看樣子這女孩子是把我當成情敵了!難道是白毛那廝的風流債?可她看我的鞋子……訂鞋子的是白毛,做鞋子的是皮匠,送鞋子的是阿作,她吃的是哪一個的醋呢?
那啥,我磕磕巴巴的開口,雖,雖然能被你這樣的大美女當成情敵是一件很令人激動的事,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是哪一類的賤貨啊?是勾引王的賤貨呢?還是勾引甫軍的賤貨呢?還是勾引皮匠的賤貨?
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