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呂大志一個人在那個地方,四下里只有淡淡的熒光,卻也看不太遠,就算不停地呼喊,卻也沒有回音,也沒有回應……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存在。一開始的時候,他有點害怕。總之他自己的感覺就是害怕,更主要的是對孤單的恐懼。
呂大志實在沒有事情可做,實在是無聊得很,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似乎只剩下了修習仙法了。
太虛道人教他的第一層境界,他已然可以達到。第二層還做不好,第三層是什麼,他又不知道,于是也只能專心地修習第二層︰引導天地萬物之靈氣入體,然後使之匯于丹田之內。
呂大志不停地做這件事情,不停地做。
在外面的時候,反正他也引導不來多少靈氣,所以對于這第二層他自己也沒有什麼體會。
在這無底洞的黑暗的世界里,呂大志卻覺得在這里引導靈氣,比在外面似乎要困難一些。但是,也有可能是呂大志很久都沒有修習這仙法了,可能是生疏了吧?
就這樣,呂大志不停地做這一件事︰先刻意地打自己的通體官竅,然後引導四下里的靈氣入體,匯于丹田;然後再釋放自己體內所匯之靈氣,然後再引導之入體……,總之就是一遍一遍地做這個對于修仙人來說看起來非非常非常簡單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
在這洞底,本就是無日無夜,無晨無夕,在這樣的環境里,呂大志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然過了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
對于呂大志來說,似乎是過了幾萬年,似乎又覺得還沒過一天。在這樣的時光里,呂大志只做那一件事,自己也不知道做過多少遍了,總之是很多遍了,反正是把那修仙之第二層境界做得很熟了,到了不用想,不用刻意去做,只在一瞬間就能引導仙氣入體的境界。但是,他還在不停地做這一件事。
……
忽有一日,呂大志覺得奇怪起來,他認為自己在這里洞至少已過了好幾年的時候,他卻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一直專于修仙,卻把人要吃東西的事給忘了。
現在,呂大志想起來是想起來,但他卻還是一點也沒有覺得餓。
「呵呵,自己還沒有餓,估計自己從來到這里時到現在還沒有過兩個時辰吧?」呂大志這樣想著,不經意間卻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巴處。當他的手踫到自己的下巴的時候,卻不嚇了一跳!
下巴處竟然生出濃密的胡子來!
好長的胡子!
呂大志感嘆一聲︰「咦?呵呵!我竟成了白胡子老頭了!哈哈哈!」
呂大志跟自己說起了話。
「呂大志呀,你在這里過了多少年了?」呂大志用年幼者的口氣說。
「我呀,我在里度過了一萬三千六百年了吧?咳咳!我也不記不清了,總之是很多年了,你看我的胡子都白了!哈哈!」呂大志用年老者的口氣應道。
「你是一直一個人在這里嗎?」年幼者說。
「咳咳,可不就是嗎?難不成這里還有別的人嗎?你看看這里還有別的人嗎?」
呂大志向四下里看了一下,沒有別的人的影子。這個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于是不覺得落寞,不輕嘆了一口氣,又接著次復一次地重復那件事,引靈氣入體,然後釋放,再引之入體再釋放……
再說那太虛道人,突然之間感覺到了四下里氣體的微動,不警覺起來。
在這里,太虛道人一直都認為這里是人為或者天然的仙法結界,引導天地靈氣入體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起碼對于他這個修仙略有小成的人似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能引靈氣入體,然後的使靈氣在體內運行幾個大周天或者幾個小周天都是沒有意義的了。這就好像鍋里沒有米,縱你有多高的廚藝也都是枉然!
太虛道人突然感覺到了四下里靈氣的微動,然後靈氣竟如風一樣向一個方向刮去。
「好強的內力!」太虛道人感嘆一聲。
「這里不是仙法結界嗎?怎麼卻有人能夠如此大量的引導靈氣呢?」太虛道人的心里不起了疑。
「你是哪路神仙?可否現出真身來,讓老夫見識一下?」太虛道人對著虛空說道。這些日子里,他也是一個人獨處,自然也是悶壞了,老想找人說說話。
太虛道人的話卻如風一樣四散在空中,沒有任何的回應。
「唉!沒有人!」太虛道人嘆了一口氣。
「就算是呂大志那小子在身邊,老夫也不至于悶成這樣呀!唉!……」
這些日子里,太虛道人也是靠自言自語度日。
突然,太虛道人卻又感覺到了四下里靈氣的微動。
「誰?!」太虛道人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這一跳起來,倒是嚇了自己一跳。
「我的腿沒事了?哈哈哈,我的腿沒事了!……」
其實他的腿早就沒事了,只是他自己一直認識有事,所以才一直坐著不動。
太虛道人四處不停地走,本來不能動,現在能動了,心里不得不莫名地興奮……
突然,他又感覺到了靈氣的微動,似乎比剛才感覺到的還有強烈!
「誰?到底是那位仙家?現出身來!」
沒有回應,靜,還是很靜!
不過,從此以後,太虛道人卻總是能感覺到那靈氣的微動,不停地問話,卻總是沒有回應。
慢慢地,太虛道人竟可以分辯靈氣微動後所流向的方向了。于是他就向著那個方向不停地走去。當靈氣微動停止的時候,他也就停下了,當靈氣再一次動起來的時候,他就接著走。
「反正也沒事干,這樣不停地走下去,說不定還能找到個會說話的!」太虛道人這樣想著︰「不過,別再踫上呂大志那樣說話能把人給氣死的家伙就行!」這樣想過,太虛道人卻又覺得自己好像挺想念呂大志的,也許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