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強快的掏出手機,撥了119射了出去,電話那一端還沒來得及接听,就被他給掛斷了。厲強反手擦了一把冷汗,蹲xia身子把蘇曉蓉扶了起來。他的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剛才只要刀疤仔在yaya牙,一切都穿幫了。幸虧,刀疤仔是怕死的。
「放我老婆走!」厲強用力撕掉了蘇曉蓉嘴上的黑膠帶。蘇曉蓉嚶嚀了一聲,眼神大亮,掙扎著說︰「誰是你……」
「老婆!」厲強一下子吻上她的紅唇,用自己胡子拉茬的嘴巴把那張小嘴完全的封死了,他看著她呼吸急促,xing脯起伏,猶如溺水,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陶醉驚恐和更復雜的東西。那一刻,厲強願意為她去死。蘇曉蓉卻是另外的一種感覺,她覺得有種甜甜的東西正滋潤著心房,心髒差點要停止跳動。
原來接吻就是這種味道,老天,這可是我的初吻啊。
「放我老婆走,我留下來,跟你們合作。」厲強停下來,看著哂笑的刀疤仔重申了自己的條件。蘇曉蓉趁勢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好啊,反正我留著她也沒有什麼用,香港那邊早就知道飛機被劫持了,我害怕她去報警嗎?放她走。可是,這里是中國和菲律賓交界處的叢林,從這里跳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厲強心想,等到了目的地,更加是死路一條。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菲律賓機場,飛機還有兩次爆炸的機會,不答應的話,你可以試試。」
「來人,給這女人一個降落傘,讓她滾蛋!」刀疤仔沖著門口的嘍打了一個響指。
蘇曉蓉氣喘吁吁的看著厲強,倔強的說︰「不,我不走,我是香港的警察!」厲強突然抱著她,喊道︰「你還是我的老婆,家里還有我們的兩個孩子需要你去照顧,你我要是都死了,他們孤苦無依會被送去孤兒院,孤兒院的孩子好可憐的,你一定要活下去。」厲強像哭出幾滴眼淚來,可是演技差強人意,他做不到。
蘇曉蓉連連跺腳,正想說話,降落傘送來了。厲強一面用嘴巴封住她那比石榴花還要紅的g唇,一面將降落傘包套在她身上︰「好了,別鬧了,為了孩子,你要走,听到了嗎?」厲強狠狠地在她的胳膊上捏了一把。蘇曉蓉登時愣住了,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心中的感情復雜極了。「我走了,你怎麼辦?」
厲強搖頭︰「沒關系,我和刀疤仔是合伙人,他們不會傷害我的。」不等蘇曉蓉在說話,他就推著他向艙門走。
蘇曉蓉沖著窗外大喊了一聲︰「你們看,是飛虎隊的直升機!」眾人盡皆大驚失色臉色巨變順著她的手指向窗外望去。蘇曉蓉迅的在地上一滾,從一個英國人的身後,拔出了一把左輪槍,一槍將另外一個英國人的頭顱打爆,腦仁、腦漿像破碎的西瓜一樣滿艙亂飛。刀疤仔拔出手槍瞄準了蘇曉蓉正要射擊,卻被厲強撲倒在地上,手槍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厲強的手上。所有的劫機犯都迅的跑了過來,小小的頭等艙集中了五只ak47和十幾只左輪手槍。
厲強大聲吼叫「都別開槍,誰敢動一動,我就殺了刀疤仔!」他使了個擒拿的手法,掐住刀疤仔脖子後的脊椎骨,讓他全身失去力道,像個軟腳蝦般被提起來。
蘇曉蓉站起來的時候,用槍頂住了李正的腦袋,嬌叱道︰「刀疤仔,我知道李正知道一個秘密藏寶圖,假如我把他殺了,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識趣的,叫你的人拿三個降落傘過來,放我們離開。」
刀疤仔眼中充滿了凶光,配合上臉上那道怨氣沖天的疤痕,詭異懾人到了極點,他干澀的冷笑了兩聲︰「好,算你狠,臭女人,不要以為你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要知道,你是在和整個三合會為敵,我們會把你捉回來的。給他們降落傘。」
厲強全身貼近牆壁,一手拿槍指著刀疤仔的頭,一手帶上降落傘,死死地盯著蘇曉蓉下一步的行動,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雖說他早年曾經受過各種特殊的訓練,但是在半空中如此近距離,同時面對二十幾把槍這還是頭一次。
蘇曉蓉撕掉了李正眼楮上的黑膠帶,冷冷的說︰「想活的話,就配合一點。」李正連連點頭,剛才的話他都听在耳朵里。
蘇曉蓉取出鑰匙幫他打開了手銬,槍卻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腦殼。刀疤仔的手下既不情願的遞上來降落傘,李正順手死掉了嘴上的封帶,結果降落傘穿在身上,罵道︰「你條香腸,我頂你個肺,刀疤仔,你個矮騾子,我和你沒完!」
蘇曉蓉知道他色厲內荏,此刻已經嚇得快要尿褲子了,槍管在他頭上重重的點了一下︰「少廢話,快走,快走。」為了防止刀疤仔的小弟突然撲上來,蘇曉蓉左手從身後勒住他的脖子,一點點靠近艙門。厲強帶著刀疤仔隨後跟來。
艙門打開來,強勁的冷風頓時潮水般灌入機艙,肉皮差點都被風給揭了去。機艙內的旅客哆哆嗦嗦一聲也不敢吭。
「你先跳下去!快!」蘇曉蓉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抬起yu腿,將李正瘦弱的身子踢下去了
「老鼠強,你也下去,這里交給我,我是香港警察!」蘇曉蓉ya了ya下唇,臉上有些紅暈,聲音有些訣別似的哽咽。
「好!」厲強答應了一聲,突然甩開刀疤仔向她撲過去,兩人在怒如激流的氣旋中,墜下了半空。
刀疤仔身上沒有降落傘,被厲強用力一甩,正好甩出艙門,慌亂中,他一把抓住了一個手下的大tui,用力,將那手下拉了下來,那個手下又黑又壯, 黑的胳膊肌肉虯結,一把抓住了艙門門邊。幾個手下嚇得屁滾尿流,過來幫忙往上來。刀疤仔的身ti在一萬米的高空氣流中打轉,嚇得鬼哭狼嚎,大小便失jin。等到手下把他拉上來已經是三分鐘後的事情了。半空中看下去,厲強和蘇曉蓉李正的降落傘成了小黑點,子彈怕是打不到了。
刀疤仔氣急敗壞,狂獅般喊道︰「下去,都給我下去,無論如何要把李正搶回來。」他自己第一個穿上降落傘跳下了飛機,其余的手下,也跟著一個個的跳了下去……
劫機者都下了飛機,一切恢復正常,機長也無意追究其損害公物的責任,于是,命人關閉艙門,向塔台報告後,飛回香港。
厲強抱著蘇曉蓉從萬米高空下墜,冷厲的風猶如飛刀般切割人的身ti。兩人就像是漂浮旋卷在漩渦中的兩片樹葉,被颶風拋來拋去,忽上忽下,下降的度非常之慢。大概落下去有幾千米之後,地球引力增強,降落的度飛快增長。厲強感覺兩人變成兩個沉重的 轆直直向下墜去。
緊急關頭,蘇曉蓉一把將厲強推開,「彭」的一聲撐起了降落傘。厲強拍了拍腦門,將降落傘拉開。大約漂浮了半個小時之後,兩人緩緩的降落在一片熱帶雨林之中。
「哈哈,這里大概是猿人泰山的故鄉!」厲強被降落傘倒掛在樹枝上,來回搖蕩,他看到空中還有幾十個小白點疾向這邊飄來,知道追兵到了。他打開了xing前的鎖扣,腰部用力,向上一翻,從七八米高的大樹上跳下來,穩穩地落下地上。
「老鼠強,過來救我!」蘇曉蓉的情況和厲強差不多,也是倒著掉在樹上,不過這棵樹太高了,足足有十五米,三層樓的高度,夠嚇人的。
厲強站在下面轉了幾個圈子抓耳撓腮,也想不粗什麼好法子。
「小蓉,你跳下來,我接住你!」天空中的白點越來越大了。
「不行,太高了,萬一你接不住,我死定了。」蘇曉蓉嚇得閉緊了雙眼,盡量放松身ti,好減輕搖蕩的幅度。
「你放心,我一定會接住的,我誓!」
「誓有什麼用,萬一我死了,有誰知道你過誓!」
「上帝知道!」
「你少來,我不認得上帝!」
厲強急了,喊道︰「劫機犯就快追來了,你到底走還是不走,被那些se狼抓住了,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最清楚了,快點跳吧。」
話說到這里,蘇曉蓉有些害怕了,心想,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落到那個惡心變tai的刀疤仔手里。她閉了閉眼楮,了狠心,沖著厲強喊道︰「我要是死了,一定不放過你。」嘎 一聲,tu開了鎖扣,身子像沉重的麻袋倒栽蔥栽下來。
身ti水平下降的力道太大,厲強要節省體力,不敢硬接,身ti做出豹子捕食姿勢,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猛然撲出去,一把將蘇曉蓉ruan綿綿的jia軀抱在懷里,順勢在地上一滾,兩個軀體毒蛇交尾般糾纏在一起,滾出去五六米,將一片花色的蘑菇壓的扁平。
蘇曉蓉趴在厲強寬闊的xing膛上穿著粗氣,厲強微笑著吸收著來自她口中的香氣,如痴如醉。蘇曉蓉的xing脯軟軟的彈性十足,厲強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笑!」蘇曉蓉氣急敗壞的從他身ti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現T恤和牛仔褲都已經被樹枝刮爛了。很多地方都在流血。
「ada,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我老鼠強吧?」厲強雙腿一卷,從地上彈跳起來。
「為什麼沒想到啊,我這幾天到處在找你,你去哪里了?」蘇曉蓉瞪著眼楮反問。
「你到處找我?你還問我?我看你是瘋了?」厲強一下子跳了起來︰「你這個女人,哪里是我小時候認識的小蓉啊,簡直就是蛇蠍心腸!」厲強憤憤的坐在地上,說︰「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喂喂喂,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蛇蠍心腸了,可別又瞎掰了,拍拍自己的良心問一問,我做督察這些年,幫了你多少?你又是怎麼對我的?」蘇曉蓉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虧我那天好心,看你昏了過去,還親自把你送回家去,你竟然這麼說我。」
厲強對她的狡辯氣憤到了極點,把頭伸到她面前和她對視著,喊道︰「你敢做不敢當是不是,把我送回家?我家是不是赤柱監獄?你記錯了我的家門嗎?我是住在旺角的。」
蘇曉蓉伸出細白的手,按在他臉上,把他推倒在地,一臉茫然的皺著眉頭說︰「你是跳傘的時候摔壞了腦袋了是不是,我什麼時候把你送進了赤柱監獄的,什麼意思呀你?」
厲強歇斯底里的喊道︰「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又不承認了,我真是生氣了,我要氣死了,你快點承認!」
蘇曉蓉愕然道︰「我承認什麼?」
「承認你是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承認你是蛇蠍心腸,承認你兩面三刀,承認你水性楊花勾三搭四……」
蘇曉蓉一把揪住了厲強的脖領,照著他的肚子倒了一拳,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半天才轉回來,拉著臉說︰「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呀?我是真的听不明白。你說我把你送進了赤柱監獄,你該不會是瘋了吧,我又不是法官,那里來的這麼大的權利。」說這話的時候,他用一個手指指著自己,一臉的驚詫,很是可愛。
厲強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向叢林縱深處跑。
「你干嘛?」蘇曉蓉想掙tu!
「別吵,追兵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看到李正了嗎?」
蘇曉蓉向空中看了看,果然遠處有幾個降落傘包已經落地了。
「這是哪里,我們要到哪里去,這里會不會有毒蛇猛獸獅子老虎鱷魚什麼的?」
厲強忍不住笑道︰「sir,你能想到的東西這里全都有,你想不到的東西這里也有不少。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厲強感覺蘇曉蓉的小手,在他的手心里緊了一下,和他的五指死死地勾在了一起。
「那我們該怎麼辦?」蘇曉蓉的腳步一慢,聲音顫,一副泫然yu泣的樣子。厲強止住腳步,沖著他翻了個白眼︰「拜托,你可是個督察呀,代表著皇家警隊,可別讓我這個小偷瞧不起了。」
蘇曉蓉蹲在地上哭道︰「人家不是怕死,人家只是害怕蛇蟲鼠蟻還有蟑螂!」厲強心里突然產生了股報復的快意,冷笑著說︰「報應!」
蘇曉蓉蹭的從地上跳起來,怒視著厲強,轉身向後走去︰「我死不死的不要你管,我有報應,我自己去找那群匪徒自,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好過在這里受你的奚落。」
「噓!」厲強一步竄上去,把蘇曉蓉撲倒在地上,輕輕的說︰「別吵,有人來了!」這片茂密的森林能見度不到三十米,蘇曉蓉什麼也沒有看到,更沒听到聲音。她用手肘在厲強xing口倒了一下,試圖掙tu,可厲強的右手在他背脊上一按,她就動彈不得了。
一分鐘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沖過來,一雙黑色的烏光皮鞋出現在視線里,厲強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手說︰「是李正!」蘇曉蓉從地上爬起來,不屑的說︰「我怎麼沒看出來!」說這話,那人影已經從樹葉樹枝之後,竄了出來。
李正滿身都是鮮血,每寸肌fu都在流血,大半是被荊棘和樹枝掛上的,還有一些是被動物的爪子抓傷的。
「快,快跑,有狼!」
話還沒說完,三人眼前一花,樹葉一陣劈啪作響,兩道殘影已經飛撲過來,李正一下子被撲倒在地上。
「狼獾!」厲強大喊了一聲。
蘇曉蓉從身後掏出手槍,連開兩槍,擊斃兩只狼獾,可是樹叢中又竄過來兩條黑影,她的手槍里卻沒有子彈了。
厲強擋在蘇曉蓉身前,大喊︰「往後退!」說著話,從身後拔出一把冰冷鋒利的尖圓頭軍刺,一下甩了出去,將撲到李正的狼獾,釘死在地上。李正滿身鮮血的從地上爬起來,殺豬般的慘叫著向遠處跑去。剩下兩只狼獾,其中一只,眼中閃著綠光,嘴邊滴著饞誕,向厲強撲上來。厲強身子微微一矮,兩手奇準無比的抓住了狼獾下月復的白肚皮,厲喝一聲,舉過頭頂,「 嚓!」一聲,在膝蓋上折為兩段。死尸拋棄于地。剩下的一只狼獾,哀叫了兩聲,甩甩尾巴,狼狽逃走了。
厲強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蘇曉蓉說︰「快去把李正追回來,不然,他死定了。」蘇曉蓉喉頭里咕咕直響,愣怔了半天,才轉身去追李正了。
厲強找個一根青藤,把死了的兩只狼獾拴在一起,用手拉著繼續往前走。蘇曉蓉害怕迷路沒敢走遠,終于還是沒有追上李正。兩人結伴在無邊的叢林里轉了幾轉,厲強突然聞到了血腥氣,順著氣味一找,果然看到李正昏倒在一顆.冷棕櫚樹下了。
厲強把李正抱起來,雙眼警覺如鷹般巡視一遍四周,說︰「這里不能宿營,我們要向有水源的地方走。」邁步走了出去。
蘇曉蓉看著厲強的背影又一次愣在當場了,自從進入了這廣袤的叢林之後,他就變的無比強大無比神秘起來,好像是魚兒回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