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的時候,厲強又坐上了那趟地鐵。從十點鐘一直到凌晨一點,地鐵上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又只剩下五六個人,其中還有三張熟悉的面孔,喝醉酒的俄羅斯情侶,帶著听筒的中國小姐。
隨著一聲剎車,車廂門再次打開,普魯士大主教和身後的四名乘客一同走進來。那四名乘客是︰一個父親,一個母親,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
厲強差點從座位上尖叫著跳起來,這一切簡直太過巧合了。怎麼每天都有父母帶著孩子乘坐末班車呢?每天都能看到大主教,還有听筒女孩,俄羅斯情侶,並且每天都有孩子會失蹤……
「見鬼!」厲強暗自罵了一聲,隨即向大主教行注目禮。大主教在xing前劃了個十字架,很有禮貌的說︰「孩子,你還在這里?」厲強苦笑著說︰「我也是剛來。」厲強向他的對面走過去︰「我正要下車!」突然加快了腳步從電梯門沖出去。電梯門 當一聲在身後閉合。
在出站口,厲強已經停好了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跳上車子,打著火,一踩油門,直奔地鐵終點站而去。
一點鐘的時候,公路上人煙稀少,車子被厲強開的快要瘋,輪胎在和公路摩擦的過程中不停地冒煙,就連照相機的快門也休想捕捉到它的影子。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趕在地鐵的前面。
雖然厲強很努力,但仍然沒有趕上地鐵。他趕到出站口的時候,只見普魯士大主教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人奄奄一息了。厲強跳下車把他笨重的身子轉過來,登時嚇得臉色青,就算是他這樣的英雄虎膽,也不免頭皮涼。大主教的xing膛不知道被什麼利刃刨開了,肚子里的所有器官和內髒都被人掏空了。xing膛成了風箱。
連想都沒想,厲強就沖進了月台,地鐵站空無一人,地鐵已經停止運行,車上的人全都走guang了。厲強轉身跑了回來,正想打電話報警,警笛的聲音就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他看到那些閃閃爍爍的燈光,腦中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難道有別的選擇嗎?三合會的女婿出現在凶案現場,這案子還不夠簡單嗎?于是,他飛身跳上跑車,松掉手剎,油門踩到底,飛也似的逃走了。
第二天早上,新聞里播報了特大新聞,蘇格蘭普魯士大主教在香港地鐵站被害,同時失蹤的還有一男一女兩名兒童。記者又一次采訪了焦急萬分卻又失憶的家長們。
厲強沮喪的關掉了電視,心想,凶手一定就是乘坐末班車的幾個人了。可是,警方如此這般的張揚,那凶手這幾天怕是不會出來作案了。
出于沮喪和寂,晚上,厲強開著車子來到了香港最大的夜總會——中國城。車子剛停下來,就有人為他拉開車門,恭恭敬敬的說︰「厲生,請進,我替您停好車子。」厲強看了看,是個渾身刺青,穿著牛仔服的三合會小弟,他們代客泊車,賺了錢,一半以上要上交給龍家,以前這里是馮權管理的。
厲強把鑰匙扔給他走出車門,忽然有個粗豪的聲音喊道︰「阿強,想不到又見面了。」厲強回頭一看,打招呼的赫然是坤青。
「坤哥,多日不見,你好。」厲強迎上去和他握手。坤青身後跟著十幾個面目猙獰的小弟,都不懷好意的看著厲強。
坤青大笑道︰「沒想到你改了名字,還成了龍家的女婿,我應該稱呼你厲生才對,不然會被人說成是不懂事的。」
厲強淡淡的說︰「你我的情意,還需要這樣見外嗎?」坤青搭著他的肩膀說︰「听說大小姐去美國治病了。那厲生你可以瀟灑一下了,以前不常來這種地方吧。我可是熟客,我可以介紹這里最紅的小姐給你。走吧。三合會的未來龍頭,在這里咳嗽一聲,老板都會嚇得叫娘。」
兩人坐在一個豪華的包間里,光線很暗,是那種容易讓人意1uan情i的光。媽媽桑見到坤青來了,連忙帶著笑容過來,殷勤招待。
坤青粗聲大氣的說︰「這位是龍家的女婿,日後三合會的掌門人,厲生。龍家的勢力你是知道的,自己看看怎麼辦吧。」
媽媽桑立即緊張起來,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厲強說︰「原來是厲生,啊,今天我請客,您是初次來嗎,應該請客。」
坤青狐假虎威的說︰「光是請客還不行,我們要最好的小姐。」媽媽桑突然為難的說︰「這恐怕,恐怕有點——」坤青一拍桌子罵道︰「吞吞吐吐的,你吃了蛤蟆啦?」媽媽擺手說︰「不是,不是,坤哥不要誤會,只不過,玲玲正在陪大蝦哥喝酒,我也沒有辦法?」坤青皺眉道︰「那個大蝦?」媽媽苦笑道︰「還有多少個大蝦,不就是十四k的老大啦。」坤青冷笑了一聲說︰「你可別忘了,尖沙咀是龍家的天下,十四k在怎麼哼,也比不上厲生的,今天我們一定要玲玲過來,剩下的事情你去辦吧。」
媽媽桑硬著頭皮出去了。厲強笑道︰「大蝦是十四的老大,坤哥你又何必去惹他。」坤青嘆道︰「我是為了你呀,厲生。今天如果你對大蝦示弱了,明天三合會的人一定會瞧不起你,這事情趕巧了,沒法子。」
過了沒有五分鐘,媽媽桑就哭著跑回來說︰「厲生,坤哥,大蝦哥脾氣了,他不肯讓玲玲轉台。」坤青拍著桌子跳起來罵道︰「這麼說來你就是不給厲聲面子,我現在就拆了你的招牌你信不信。」媽媽桑跪在地上哭道︰「厲生,厲生,你就放過我吧,我實在也是沒辦法了,要不我在找別的小姐陪你。」
厲強正要說話,坤青已經搶著說了︰「沒商量,今天只要玲玲。你去跟大蝦說,他如果不放人,老子讓他橫著從這里出去。」
「好大的口氣!」門口突然有人接口了,聲音沙啞,仿佛抽煙抽壞了嗓子。門,被推開了,一個絡腮胡子留著陰陽頭的中年人一手摟著一個闖進來,身後跟著二十幾個虎視眈眈的小弟。
「哪一位是厲生?!」
坤青走過去怒道︰「大蝦,你是不是想在三合會的地盤上惹事呀?」大斜視了他一眼,淬口唾沫說︰「原來是坤哥呀。中國城有這麼多的,干嘛非要跟我爭啊,是不是想找麻煩呀?」
坤青冷笑了兩聲道︰「大蝦哥你實在是誤會了,今天來這里找的是厲生,也就是龍家的女婿,你想必也听說過,不知道肯不肯給個面子?」
自從大蝦從門外走進來,厲強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他右手抱著的身上。竟然是末班車上的那個听筒少女,難怪她每天下班這麼晚了,原來是中國城的。那女孩也現了他,眼神中流露出同樣驚訝的神色。
「這位就是厲生?」大蝦轉過臉來獰笑著說。
「大蝦哥,你好。」厲強站起來和他握手。大蝦哥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把手伸出去,而是看看左邊的听筒少女說︰「你認識玲玲!」厲強背著手說︰「算是老相識吧!」大蝦怒視了玲玲一樣,問︰「你認得厲生嗎?」玲玲輕輕的點了點頭︰「認得!」一點也沒被大蝦的凶惡所嚇倒。
「好吧,一個女人而已,今天就算給厲生一個見面禮,玲玲,你轉台吧。厲生,你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大蝦豪爽的說,一手把玲玲推倒在沙上。
厲強輕輕的說了聲︰「好!」大蝦大笑道︰「厲生,不打擾你開心了,我走了。」轉身從包廂里走出去。坤青立刻湊上來說︰「這人外強中干,其實還是很忌憚龍家的實力的,尤其是在尖沙咀這里,他惹不起你。」
厲強用責備的語氣說︰「你又何必去惹他,難道我們就不出門了,萬一到了他的地盤上又該怎麼辦?」坤青笑道︰「出來混的那里講這麼多,總之剛才你有了面子就應該開心慶賀一下。這個妞,你會兒買鐘,帶回家去快活快活。」
玲玲擺著兩只手說︰「不行,我是金魚。」金魚的意思就是只能看不能,只陪酒不陪客的那種。
「Td管你是金魚還是木魚,厲生看上你了是你的福分,你敢不從,一會兒我找人輪了你,信不信?」坤青一杯一杯的把烈酒灌下去,現在有點多了。
玲玲帶著哭音說︰「厲生,我真的不陪客的,我在這里兩年了從來沒陪人睡過,您饒了我吧,我會介紹很好的姐妹給你的。不如這樣,我們玩小i蜂好不好?」坤青罵道︰「不好,一定要你陪客!」玲玲哇哇的哭了起來。
厲強拍了拍坤青的胳膊說︰「算了,我來這里只想找人聊聊天,這樣,我把她帶走去喝杯咖啡,就不配你了。」
「假正經,假正經,kai房就說kai房嗎?喝咖啡?好好好,你去把,去吧,我還要再喝兩杯,對了,這是我的名片,常聯系呀。」坤青把一張片子塞到厲強的西服口袋里。
厲強拉起玲玲的手說︰「走吧,我請你喝咖啡!」玲玲嚇得直往後縮︰「厲生,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陪客的。」
「只是喝杯咖啡,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放心吧。」厲強盡量的把聲調放的平緩,讓人听起來感到其沒有惡意。玲玲看了看坤青,坤青瞪著一雙牛眼像是要吃人,含著淚水說︰「我要換件衣服,厲生你稍等一下。」
厲強道︰「我在車子里等你。」坤青威脅道︰「你敢放鴿子,明天就讓人劃花你的臉。」玲玲嚇得啊一聲尖叫跑了出去。
厲強苦笑了一下說︰「先告辭了坤哥。」坤青道︰「玩的開心一點。」
厲強在車子上等了有半個鐘頭的光景,玲玲才慢吞吞的走出來,穿的仍然是灰色的套裝,只是耳朵上沒有听筒。她苦著臉拉開車門坐到厲強身旁一聲不吭。厲強曬笑道︰「我很丑嗎?」玲玲搖頭道︰「還好!」
「還好!哈哈!那你干嘛這麼討厭我!」厲強說著打著了車子,開上公路。
「厲生,我真的不陪客,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求你。」玲玲抽泣著說,眼淚像短線的珠子順著粉腮流淌下來。
「hei社會很可怕嗎?」厲強打開了車內的dVd,喇叭里傳來了羅文的《鐵血丹心》。
「當然可怕,我很怕你!」玲玲伸手撫厲強的背部再次懇求道︰「我媽媽知道我陪客一定會傷心地死掉的,厲生你行行好吧。」
車子在路燈下行駛了十幾公里,停靠在上咖啡廳的停車場內。厲強下車給玲玲拉開車門。
「只是喝杯咖啡,不用害怕!」
玲玲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咖啡廳這麼文雅的地方,一般hei社會的大哥是不會來的。
厲強替她倒了一杯咖啡,遞上聖安娜西餅,嗤笑道︰「你哆嗦什麼?怕我下藥啊,要不這樣,咱們兩個換一杯。」
玲玲連連點頭。厲強只得調換了兩人的咖啡。他恢復了撩逗的目光,笑道︰「這樣可以喝了,要不要我先嘗一口,或者用銀針試毒?」
玲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可真不想別的那些老大!」
「那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一位老大,我是個良民。」
「不是,你不是的。我听說過你的事跡,至少你也算是個大英雄。听說你不費摧毀之力,就殺死了五六名銀行劫匪,而且從劫機犯的手中救出了一位女警——真的很了不起的。」
「那你為什麼還這樣的怕我?」
「因為你是hei社會嗎?hei社會的人看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像是餓狼看到了肥羊,一定要ya一口的。對不起,厲生,我不是說你,你和他們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你個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喝下去的咖啡里我已經下了藥,試試看現在是否有些頭昏。」
玲玲蹭的一下站起來,顫聲道︰「的確有點頭昏,你下了藥——」說著就倒在了椅子上。厲強笑著端起她的被子,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說︰「騙你的,開玩笑。」玲玲憤怒的瞪著他喊道︰「一定也不好笑。」
「像你這麼守身如玉的金魚還真是少見呀!」厲強在咖啡杯里加了一勺糖。玲玲自嘲般的笑道︰「很辛苦的,真的很辛苦,這樣守下去,太辛苦了。」厲強又加了一勺糖,說︰「不如下海,在不如就找一份別的工作算了。」
「你小心的糖尿病啊,吃這麼多糖!我媽媽就是糖尿病,年輕的時候就有,現在很嚴重了,得了腎炎,腎炎又轉成尿毒癥,每天需要很多的錢來治病,四天要做一次化療。進去的時候是個鬼,出來也就變g人了。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厲強道︰「如果你下海,還可以多掙一點錢。」
玲玲說︰「我嗎說過,如果我下海,他立即就ya斷she頭自盡的,所以我說什麼也不能下海。」厲強笑著凝視她說︰「假如以後再有老大糾纏你你豈不是很慘,不如不要干那份工作了。」玲玲搖頭︰「不行的,我沒有學歷,找不到好工作,收入少的工作又不夠用,除非——嘿嘿——除非是有人包養。」她壞笑著說,披下的嘴巴,不大不小,唇線清晰。
「你看我怎麼樣?」厲強鄭重的說︰「你剛才說,我長得‘還好’對吧?」玲玲以為他在開玩笑,捧月復笑道︰「不是還好,是非常的棒,標準的男子漢形象,假如你沒結婚,假如我是個正經的女孩子,我一定追求你。」
「好吧,既然這樣說,我就來包養你,你開個價吧,一個月五十萬好不好,我開一張六百萬的支票給你,算是一年的定金。」說著把手伸入媳婦口袋里掏出一疊支票,填上了六百萬的數字,然後抬起頭看著玲玲,沉聲道︰「要不要。我不會強迫你的。」
「要!」玲玲撐著肚子笑︰「厲生,你真是個好人,哄我開心。」厲強三下兩下的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嗤的一聲將最上面的一張扯下來,扔到她面前說︰「支票給你了,人,今天晚上我可以帶走嗎?」
玲玲笑不出來了,低頭看了看那張六百萬的支票,一下子尖叫起來,這對他無疑是天文數字了。她覺得面前放著一盤世上最美的美食,可是,很熱,吃下去就會燙化了肚腸,可是還是忍不住要吃。
「厲生,大小姐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派人殺我的。」玲玲戰戰兢兢的拿起了支票。厲強笑道︰「想賺錢就要冒一點風險,世上任何人都不能隨隨便便成功。這是人間的至理。」玲玲猶豫著說︰「可是這風險實在太大了,要命的。」
厲強道︰「我可以把著風險降低到最小,因為加入事情ba露了,我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他抬頭看了看玲玲說︰「其實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對我有沒有好感?」玲玲連連點頭︰「厲生這樣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會不動心的。」
厲強道︰「那就好了,手下支票,跟我回龍家去吧。」
回到了龍家的別墅,玲玲沒有迎來預期中的bsp;「你的真實姓名?我知道夜總會的女孩子都有個花名,我想知道你的真名實姓。」
「我叫花小蝶,你可以叫我英文名字ay。」
「ay,知道前兩天的命案嗎?就是大主教被殺的那一樁。」
「知道!」ay一邊說著一邊tu掉了外套,露出了渾yuan的肩頭,和V字型的襯衫領口。她說︰「你不是也在場嗎?那an,我見到了你了。」
「我提前下車了,因為有要緊事,可是,大主教最後為什麼被人殺了,而且是用哪種方法殺死的,內髒全都沒有了,弄到哪里去了。你和他一起下的車,應該多少會有些了解吧。」
「這對你很重要嗎?」ay心想,好端端的問這個干什麼,難道大主教是三合會的人。
「我只是很好奇,你每天都做末班車的,那趟車上每天都有孩子失蹤,你有沒有看到過可疑的人和可以的事情。」
「有,當然有!」ay毫不客氣的在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開蓋子喝了一口,說︰「不就是你嘍,我覺得厲生你就很可疑,方才我知道了你是三合會的頭子之後,幾乎馬上就肯定那些失蹤案都是你搞出來的。」
「怪不得你這麼怕我了!」厲強失笑道︰「那你現在還是這樣想嗎?」ay說︰「不是,你不可能是凶手。」
「為什麼?」
「因為凶手的言談舉止不會那麼文雅,對人也不會這麼好,更加不會讓我感到安全感。」ay蹦跳著過來,把酒瓶放在厲強左手的桌子上,xiu長的雙臂ha入厲強的懷里,說︰「我就快愛上你了,你是我的救世主。」
「你只是喜歡我的錢罷了。」厲強坦白的說。
「不對!」ay尖叫道︰「我在中國城見到的有錢人多的是了,比你有錢的車載斗量,我對那些人都不屑一股的,唯獨對你,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厲強在吧台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她一杯,問︰「什麼感覺?」ay想了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踏實!」
厲強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給她這種印象,也許是表現得過于大方和文雅的緣故吧。其實骨子里他並不是什麼紳士。
「既然你已經很踏實了,那麼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你在末班車上到底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除了我。」
ay回想了一下說︰「沒有,真的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厲強引導她的記憶問︰「譬如說那些丟失的孩子,他們從地鐵上下去之後,向那個方向走的,有沒有跟父母在一起。」ay想了一下,忽然尖叫了一聲說︰「我忘記了,我不記得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只有車上的記憶,下了車以後,就不知道了。連怎麼回到家的都記不起來了。」
「這麼說來,所有的人都是在下了車之後失憶的,也就是說,不可能有目擊證人存在,要想找出真凶就必須找出令人失憶的原因。」
厲強自己嘀嘀咕咕的說話。ay忽然不耐煩地問︰「你到底要不要我,六百萬可是很貴的呀,我不會白拿你錢的。」
「那,話我跟你講清楚了,假如大小姐那天怪罪下來,你自己頂著,誰讓你的。」ay伸出一個指頭指著厲強的xing口。厲強沒有注意到,她已經tu掉了襯衫,里面中空,xue白在顫動著。
「樓上!」厲強做了個請的手勢。
ay說︰「有錢人真是講究,沙上不可以嗎?」
ay上樓的時候,xian腰扭動,曲線迷人,厲強注意到她身後褲腰的位置上有一個蠍子型的紋身,黑色的,拇指大,栩栩如生。
龍倩文的婚床是意大利名師設計的。很舒適。舒適的可以讓你每天多睡上三個小時。厲強是個多情的人,一上g,他就想起了龍倩文,心,像刀割的一樣難受。臨走的時候,王律師曾經說過,摩爾星星球上幸存的人,只有他和龍倩文了。他們兩人將為民族復興走向銀河系的每一個角落。王律師其實就是n國特種兵的指揮官,他始宗都在打藏寶圖的主意。上次襲擊李正,只是為了讓李正把鑰匙交給他所信任的人,也就是我。而第二次出現,則純屬對龍倩文的跟蹤了。
ay翻了個身子壓上來,柔聲說︰「你到底行不行?看你這麼壯,沒想到是銀樣蠟槍頭。」厲強苦笑道︰「我在想念我的老婆,等我想玩了,你也就完了。」ay嬌笑著說︰「你嚇不倒我的。」
厲強忽然翻了個身壓上去,緊跟著就是無休止的狂風驟雨——
「沒想到你真的是第一次!」厲強躺在g上點著了一支雪茄,不懷好意的說︰「其實現在假的東西有很多。」
ay赤著上身吃水果,若有所悟的問︰「例如呢?」厲強失笑道︰「女人!」ay把隻果放在床頭櫃上,狠狠的在他胳膊上ya了一口,狠狠地說︰「我可是真的,你的錢花的絕對的很值。」厲強哈哈大笑。
雖然以前曾經在街上混過,厲強卻實在不知道中環有這麼多家飾店和名牌服裝店。這次跟著ay轉了一圈算是有數了。他一個特種兵都累的腰酸背疼了,普通的男人要承受這一切,當真是不容易呀。
雖然一個下午花掉了兩百萬,但厲強一點也不心疼。他心里有種變tai般的壓抑,總覺得不幸福不快樂,也許是失去了龍倩文的緣故吧。所以,拼命地要在生活中創造出一點笑容和火花。看著ay這樣一個虛榮的女人沉迷在金錢中,他有種異乎尋常的滿zu感。
夜晚的時候,兩人在皇宮大酒店吃飯。厲強突然說︰「一會兒回家的時候,我們做地鐵。」ay正在吃ba魚,沒抬頭,輕聲說︰「好啊!」厲強道︰「你不問問為什麼?」ay瞪著眼楮說︰「你是老板,當然由你決定了,我經常問問題,會被炒魷魚的。」厲強愕然。這個理由也蠻殘酷的嗎。
領略了夜中環的景色之後,兩人漫步著走向地下鐵。ay溫柔的挽著厲強的胳膊,听著听筒,哼著歌,把頭偎在他的懷里。厲強一只手拖著他的腰向前走。
十點鐘,地鐵準時到站。厲強拉著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站一站的往前坐。三個小時之後,ay睡著了。
厲強卻是jing神抖擻。他又看到了那一對俄羅斯的醉醺醺的情侶。此時他們正旁若無人的相擁狂吻。此外,旁邊的車廂里有一個母親帶著孩子。
厲強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每到末班車的時候,總是有一對母子或者一對父子走上車呢。這也太過于巧合了。找個時間段小孩子不是應該熟睡了嗎?難道是有某種神秘的力量驅使著他們走上列車的?為什麼?
這個時候,地鐵停了下來,從正對著厲強的車門外,擠進來三個人。全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手里捧著厚厚的聖經,xing前掛著銀光閃閃的十字架。
是三位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