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姑娘擁有一頭柔順的黃,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個子比厲強矮了半個頭,有一雙天藍色的大眼楮,長長地眼睫毛,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妙。
「你好,親王殿下,真沒想到您竟然是個黃種人,我想您的手下一定是搞錯了,我只是個美聯社的記者,不是什麼奸細,或者間諜,請親王殿下您一定搞清楚。」那姑娘顯得有些慌張,但還是盡量的維持了自己言語的禮貌與得體。
「你叫什麼名字?你們,你們幾個先出去,把手銬打開,我們不應該對待一名外國人。」厲強充分的拿出了親王的派頭,話說的頤指氣使不容置疑。
兩名秘密警察,欠了欠身子,立即退了出去。
「親王殿下,我叫‘伊麗莎白’,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名記者,絕對不是什麼奸細。」姑娘慌忙的說道。
厲強給了她一個極富親和力的笑容,擺了擺手說︰「記者女士,先,本親王聲明,此刻不方便接受你任何官方或者非官方的訪問,另外,我想要看一下你的記者證。」伊麗莎白似乎沒有想到,厲強會對他如此的客氣,愣了一愣,隨即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一個小本子,說︰「我是貨真價實的。」
厲強站起身來接過證明,打開來掃了一眼,又交還給她,說︰「沒錯,你是貨真價實的,你自由了。」
「就這麼簡單!」伊麗莎白瞪大了眼楮,不能置信的問道。厲強笑道︰「不然你以為怎麼樣,難道我不認得英文嗎?那本子上不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嗎?」伊麗莎白松了松漂亮的肩膀,翻了個白眼說︰「可是這本子我已經給您的手下看了幾千遍,他們拒絕相信它的真實性。」
厲強點了點頭,緩緩的說︰「親愛的小姐,人類的能力是有大有小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成為親王,而其他的人要站在門外做听差的原因。」
伊麗莎白忍不住笑了出來︰「真高興,您相信了我,可是,我還不能離開這個國家,您知道美國的失業率很高,這份工作對于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還有個年邁多病的母親要養活。我被美聯社派來這個國家,是要報道一些真實的事件的,這一點希望親王殿下可以允許。」
「伊麗莎白,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只是個親王,而不是這個國家的皇帝,這件外交性質的事情,我是無權做主的,不過,我可以給皇帝打個電話,如果你有足夠的耐心的話,可以坐在椅子上登上十分鐘,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復。」厲強心想,的確是應該有一個人把這里生的事情真實的報道一下,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博卡薩bsp;「多謝——啊,多謝您尊貴的親王殿下。」伊麗莎白閃動著的大眼楮,像一片天藍色的湖泊,美妙極了。
厲強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轉過身來,叫來了秘書︰「給我接陛下的專線,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報告。」秘書毫不遲疑的拿起桌子上白色的電話,撥通了號碼,恭敬地像獻上一件法寶似地,雙手將听筒遞給厲強。
「尊貴的陛下,我是您的忠實盟友,厲強親王。」
電話那一頭立即傳來了博卡薩爽朗粗獷中帶著血腥味的笑聲,像狼一樣︰「兄弟,听說你把我的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絕對是我的福星,剛才我還在跟這些利比亞的笨蛋們提到你的豐功偉績,他們一個個的羨慕極了,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厲強坐直了身子,鄭重的說︰「有一件大事必須獲得您的批準,這件事情關系到中非的未來。」博卡薩大笑道︰「我很有興趣听一听,你說。」厲強道︰「是這樣的,美國人派了一些記者到中非來,他們想要報道我們的鑽石和貧民情況,希望呼吁國際社會給以援助,並且與我國進行可持續的跨過交易,我覺得這對繁榮經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不知道您是不是這樣認為呢?」博卡薩突然暴跳起來,大聲喊道︰「當然,我當然是這樣想的,讓我來猜一猜生了什麼事情,一定是有一些笨蛋,私自把這些從遠方來的客人給抓進了監獄,甚至毒打是不是,太糟糕了,那真是太糟糕了,我授權你可以處死這些蠢貨。同時,你可以給予美國的記者貴賓級的大待遇,讓他們可以隨意的進出我的宮殿,報道我國的國情,就是這樣,我要讓西方,乃至于全世界都知道,我博卡薩一世皇帝,是個多麼開明的人。」
掛斷了電話,厲強轉過頭來,輕輕的點頭︰「我已經向皇帝陛下申請過了,你可以留下來進行報道,還有什麼要求嗎?」伊麗莎白高興地揮舞了一下小拳頭,緊跟著覺自己失態,臉色微微一紅,搓了搓手道︰「我想,我想是不是可以給親王殿下您做一個專訪。」
厲強板著臉道︰「絕對不行,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接受任何訪問,不過,你可以在皇帝回來之後訪問他。」厲強心想,老子要是上了美聯社的頭條,一夜之間全世界就會知道我是暴君的幫凶,日後全世界只怕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伊麗莎白非常的失望,干笑道︰「那真是很遺憾,我本來是要把您的英偉形象告訴全世界的。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給您進行一個全私人性的訪談,既不錄音也不拍照,事後也不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就貴國的一些問題懇談一下。」
厲強一皺眉,心想,這個伊麗莎白到底想搞什麼鬼?「你怎麼保證,這些話日後不會在西方見報!」
「哦,先生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或者我想上帝誓,假如我將我們之間的談話在您的有生之年泄露了一字半句,就讓我永墜地獄,不得生。」伊麗莎白眼楮都沒眨一下,表現出來的誠意是十二分有余的。
「這個——」厲強猶豫了一下,對這個國家他其實沒有什麼太多的了解,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伊麗莎白的問題。
「我試試吧。」厲強說︰「伊麗莎白,你可以過來坐在我的對面,我先聲明,這對話是絕對保密的。」然後他吩咐守在門外的秘密警察說︰「你們看好大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伊麗莎白提這個黑色的坤包,坐在了厲強的對面的椅子上,兩人隔著一張很大的寫字台,厲強很納悶,因為她拿的不是那種記者專用的包包,而是一個女人的坤包,根據目測,那小包里剛好可以放下一把威力不小的左輪手槍。
「你帶著槍進來的。」厲強試探著問。伊麗莎白登時臉色慘白,連連擺手︰「殿下,已經被您的手下拿走了,我誓,我帶槍的目的絕對不是搞刺殺的,因為,恕我直言,您的國家太混亂,也太貧窮了,我為了自保,只能這樣做。」
「沒關系,伊麗莎白,我想告訴你,我也是個軍人,所以對槍械特別的敏gan,我的鼻子能在五米之外嗅到硫磺的味道。」厲強開玩笑的說︰「開始吧,你可以開始你的提問了,不要這麼緊張,我只是個親王,不是魔鬼。」
伊麗莎白心想,你和魔鬼也就是一步之遙了。她咳嗽了一聲,給了厲強一個極具yu惑力的笑容,說︰「我想請問親王殿下,對于中非目前的緊張局勢,您有什麼看法。」厲強裝傻充愣的說︰「對不起,我听不懂你說的話,中非有什麼緊張的局勢,這里的局勢非常的松弛。」伊麗莎白直接了當的說︰「我說的是,政變之後,皇帝一黨和共和黨之間的爭斗?」
厲強對這些根本就所知甚少,只能像政客一樣狡猾的回答道︰「我們已經將一切掌控在了手中,請各國的游客和商旅放一百個心,絕對不會有任何暴徒會sa擾到您。」伊麗莎白笑道︰「別這樣親王殿下,我已經說過了,這次談話是不會被公開的,所以請您開誠布公好嗎接下來我再問您一個問題,請問您對兩天前,政府強迫全國的中小學生必須購買學生制服一事,有何看法?」
厲強知道這件事情。那些學生的制服,是有博卡薩的皇後卡特琳開設的工廠制作的,出售制服的收入理所應當的歸入了博卡薩的囊中。不過,他並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在中國就算是再怎麼貧窮的家庭,也能買得起十件八件的校服。
「只是一件校服而已,我想,這根本無傷大雅,為什麼要提起這麼一件小事。」
伊麗莎白的眼中閃過失望的神色,顯然他對厲強是抱有厚望的。厲強輕松地笑了笑說︰「你有這麼多的大事要報道何必去理會一件校服的問題,家長們會處理好的。」伊麗莎白的大眼楮里射出了一星異樣的憤怒,但轉瞬又被她很理智的收藏了起來︰「親王殿下,您真的了解您的國家嗎?您真的知道您的臣民過的是什麼樣子的生活嗎?我這里有幾張照片,請您過目一下。」
厲強不知道這個伊麗莎白記者為什麼對幾件破衣服窮追猛打,皺著眉頭接過了照片,側目一看,只見照片上是一些衣衫襤褸,甚至是衣不遮體的中非人民。伊麗莎白動情地說︰「您認為這樣的人,能夠有實力來購買做工上乘的校服嗎?這對您來說,也許只是早餐的時候少吃一塊面包,而對他們也許就是滅頂之災呀?假如能夠買得起衣服,他們是絕對不會穿成這樣上街的。」
厲強為之語塞,同時,xing腔內有一種憋悶的感覺,這個博卡薩到底在搞什麼飛機,這些人怎麼能買得起校服。
「買不起就不買,買的起的就買一件,我說過了,家長可以決定著一切,這不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難道你認為學生穿校服是中非國家的獨創嗎?」厲強不解的問。伊麗莎白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抱頭︰「我的上帝,真沒想到,親王殿下您竟然會如此的抵賴,這與您英雄的形象簡直不相徑庭。」
「我抵賴,等等,你這是什麼話,我有什麼好抵賴的,你必須說清楚,記者女士!」厲強一把抓住了她縴細弱小的手腕。伊麗莎白歇斯底里的掙tu了,大喊道︰「拿開你的髒手——」
厲強愣住了,伊麗莎白也愣住了,十秒鐘內只有急促的呼吸聲,而沒人說話,兩人的大腦都被強電流弄的短路了。伊麗莎白的臉色漸漸的由紅轉白,接著由白色轉為鐵青,她顫聲道︰「親王殿下,請您原諒我的粗暴無禮,我有很多理由讓您相信,我是把您當成了我那個酗酒而又惡心的前男友,我絕對無意冒犯,請您千萬不要怪罪。您是尊貴的,是值得我尊敬的。」她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厲強,仿佛是一只小兔子盯死了正要撲過來的雄師,隨時準備向後逃走。
厲強忽然輕松一笑︰「是我失禮了,我不該踫你的,你罵得很對,假如我再次失態的話,您甚至可以扇我的耳光,我去過英國,知道應該如何的做一個讓女人安心的紳士。」伊麗莎白呼吸急促的說︰「您,說的,說的是真的,您真的不打算治我的罪嗎?」厲強道︰「你沒有罪,剛才只是個小誤會,引這誤會的是我,我向您表示歉意,請坐吧,我們接著談。」
仿佛厲強正用一把手槍指著她的頭,伊麗莎白緩慢的坐了下來,厲強笑道︰「你說我在抵賴對不對?這個問題我可以這樣理解嗎?是關于校服事件嗎?伊麗莎白,請回答我的問題。」
伊麗莎白傻呆呆的坐在那里,驚魂未定,听了厲強的話才拍了拍xing脯子,吐出一口大氣說︰「殿下,我真的不是一名好的記者,您看,我已經準備好了,是的,我指的就是校服事件,在這件事情上您顯然是撒了謊的。您不會因為我揭穿了您而再次憤怒吧。」
厲強大笑道︰「先,‘再次’這個詞就不恰當,我根本就沒有憤怒過,是你自己太過緊張了而已。我不太明白,我怎麼就撒了謊,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你把事情真實的一面講述給我听好嗎?」伊麗莎白點了點頭道︰「願意為您效勞,殿下,您的確是說了謊的。先,您說,買不買校服是由學生的家長來決定的,這就是個最大的謊言,據我所知,皇帝已經在幾天前,像內政部長下達了命令,所有的學生不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要購買由皇後的工廠制作的校服,而據我了解,這些校服的質量也可圈可點,也就是說,它們全都是不合格的出廠產品,但由于是皇後的工廠生產出來的,這些不合格的產品,其價格卻無比的高昂。每套校服居然達到了二十美金,這幾乎可以和‘皮爾卡丹’和‘佐丹奴’等國際名牌相媲美了。」
厲強愣怔了一下,眨著眼楮說︰「我明白了,原來伊麗莎白記者你並不是要給我做什麼私人性的訪談,而是想向我反映一些情況對不對?」伊麗莎白誠懇的點了點頭道︰「親王殿下,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您的身上有一股讓人折服的氣質,從我一進門,就對您產生了一種可以信賴的感覺,沒有人比我這個外國來的記者更加了解這個國家的國情了,那些貧困的人們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來,就算他們賣兒賣女,不吃不喝,也買不起一套校服,就算有的人能買得起,怕也要傾家蕩產了。現在只有您可以救他們,求你,求你,讓陛下收回成命吧。」
「這個我可能做不到!」厲強沒有安慰伊麗莎白,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誰知道博卡薩對他的信任期有多長,他本人不在乎,可是蘇曉容和泥鰍的安全問題不能不考慮。
「在這件事情上,只怕我是幫不上忙的。」雖然和博卡薩接觸的並不是很多,但是厲強直覺的知道這個黑家伙是個極度貪婪的人,對于這種既得的利益,他是絕對不會放開爪子的,相反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觸踫他的爪子,一定會死的很慘。
「求你了,求你了!」伊麗莎白的眼楮里閃爍著淚光,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慢的跪在了地上︰「他們需要幫助,看在上帝的份上,親王殿下,世上除了您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呢。」伊麗莎白熱淚盈眶。
厲強被她的正直和無私深深地打動了,心想,她一個美國的女記者為了毫不相干的中非人民可以屈膝受辱,我為什麼就不能冒一點風險呢!他伸出雙手,沉聲說了一句︰「我答應你,盡我的所能。」用力將伊麗莎白輕盈的身ti扶了起來。伊麗莎白感動的說︰「中非人民會永遠感激您,您的功勞將彪炳史冊。」
厲強擺了擺手,示意她停止歌功頌德,沉思了有一分鐘的光景,依然抓向了電話,手指剛踫觸到听筒,電話機就鈴鈴鈴的響了起來。厲強嚇得打了個機靈,猛然提起來︰「喂!」
「親王先生,我是博卡薩皇帝,我听說國內出了一些問題,我需要你的秘密警察部隊的幫助。」居然是博卡薩的電話。厲強驚訝的說︰「國內很好,沒出什麼事故,陛下您太過擔憂了。」博卡薩慍怒的說︰「不是這麼回事,我听說,有的人不想買校服,還計劃要聚眾鬧事,這可不行,那些校服是這個國家的形象,我作為一國之君,要規劃這個國家先要從孩子抓起,如果連他們都無法統一著裝,我還怎麼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你听著,不管用什麼手段,鎮壓、驅趕、監獄這些都隨便你,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們所有的人都穿上嶄新的校服。」
博卡薩的聲音停止了,電話里傳來了嘟嘟的芒音,厲強心里像是灌了鉛,沉重的不得了,電話听筒也像是忽然增加了分量,讓他握不住,重重的摔在了電話機上。
「完了,你也听到了,本來我是打算要幫你的,可是皇帝鐵了心一定要這些人穿上校服,我幫不了他們。」
伊麗莎白緊ya著下唇閉了閉眼楮,做了個深呼吸,他听到了博卡薩豺狼般的叫聲,冷笑了一聲道︰「中國有句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皇帝會為此付出代價的。」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厲強趕忙說道︰「啊,伊麗莎白記者,有句話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我本人,我的名字叫做厲強,是中國人。我是站在人民一邊的,我絕對不贊成校服事件。但這只是個人立場,我影響不了政局,抱歉,抱歉。」
伊麗莎白對此報以靦腆一笑︰「上帝保佑你親王殿下,神與你同在。」說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就推門走出去了,搞的厲強郁悶的立在當場。
蘇曉容緊跟著從門外走進來,閃爍著詢問的目光,圍著他轉悠。厲強道︰「不要轉了,轉的我頭疼!」
「和性敢的美國女記者談的怎麼樣?是不是探討了這一季的時裝,抑或是某個國家的艾子病流行問題?」
「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們談的話題很嚴肅,是關于中非的問題,沒有你想的這麼xia艷,哈——」厲強突然苦笑了一聲道︰「不但不xia艷,反而還很沉重苦澀,以後,她再來這里,你可以代替我接見,我全權授權給你,省得你胡思亂想。」
蘇曉容酸溜溜的說︰「我胡思亂想,我有資格嗎?我可不是龍倩文!」一提起龍倩文,厲強更加的有些意興闌珊了,搖了搖頭說︰「我要去休息一會兒,你和泥鰍最好不要出門,我有不好的預感,可能會有事情生。」
蘇曉容道︰「你說會不會有刺客,來刺殺你這位威名赫赫的親王殿下。」厲強看了看左右沒人,湊近她的耳朵說︰「別胡說,就算是刺殺,也該刺殺博卡薩先生,他才是暴君。」蘇曉容被她弄得耳根癢癢的,一顆心也癢癢的,忍不住扭動了腰肢,跺著腳說︰「你走開點!」厲強順勢,在她的g唇上親了一口,搞的蘇曉容面紅心跳,大喊不依,然後大笑著向樓上走去。
誰知道剛走上兩級台階,突然身後警鈴聲大作,院子里秘密警察炒成一片,槍聲像放鞭炮一樣的連串響起。厲強快的轉回身來,擋在蘇曉容身前,大喊道︰「上樓去,快點,穿上避彈衣。」
「你——」蘇曉容的聲音里有點哽咽︰「真的這麼在乎我嗎?」厲強急得跺腳︰「什麼時候了,還郎情妻意的,快上樓穿避彈衣,什麼女人呀?」蘇曉容氣的渾身抖,跺了跺腳,拔出手槍,從他的身後站出來︰「我偏要出去看看。」
「嗚!」一聲類似厲鬼的嗚咽,厲強登時雙眉上挑,他大喊了一聲,一把將蘇曉容扯了回來,讓她背對著樓梯,把她死死的抱在了懷里。一枚The輕型制導型榴彈穿過別墅的窗戶,直接的轟在了厲強的背部,就仿佛厲強的身上有雷達導引一般,那導彈差不多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細,爆炸半徑在一百米左右,殺傷力極強,幾乎可以將半座別墅都掀上天空。
就在那榴彈擊中厲強背部的一瞬間,厲強猛地飛起右腳,在根本不可能的情況下,將榴彈,沿著原來的軌道,踢飛了出去,院子里登時爆出一聲塌山填海的巨響,似乎是擊中了游泳池,池中的清水都變成了沸水,鋼珠一般的到處飛濺,其力量,可以射穿牆壁。
厲強把蘇曉容按倒在地上,死死的壓著他,後背上被石屑、沸水、鋼筋混凝土,炸的漆黑一片,衣服全都破爛了,一大塊皮膚似乎已經被烤焦。外面的恐怖分子做夢也想不到,已經射出去的導彈會原路返回,把自己炸上天,就這樣糊里糊涂的送掉了性命。
槍聲持續了大約一分鐘戛然而止,厲強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站起來,雖然說有金身的保護,但他的內髒還是受到了很大的震蕩,感到眼前花,腳底不穩,頭重腳輕,喉頭甜甜的像是要吐血。這炸彈的威力可見一斑。
「曉容,你可真是烏鴉嘴,什麼事兒都讓你說中了,竟然真的Td有刺客來了,你說倒霉不倒霉!」
蘇曉容哇地一聲哭出來了,死死的抱著他,嚎哭道︰「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烏鴉嘴,我是烏鴉嘴,強哥,我以後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