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家的眾位將軍境高手,見到許寧朝自己這個方向沖來時,也是一愣。
但不用片刻,他們便都哈哈大笑起來了,一個充其量修為不過是將軍境四段的小輩,居然也敢挑釁北堂家幾十名將軍境高手。
這個家伙,不是腦袋被門夾壞了,便是自不量力,不然又怎會沖上前來自尋絕路呢?
幾十名將軍境高手聯手起來,即便是大將軍境老祖也難以同時抵御,區區一個將軍境四段小輩竟然沖了過來,這就是用腦袋往刀口上撞啊!
但是,北堂家的這些將軍境高手的笑聲才出,便駭然現其中一個同伴的身後,一道身影詭異浮現。他們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話語也堵在了喉嚨中仿佛是一群被捏斷了脖子的鴨子般再也不出聒噪。
在這一群北堂家高手驚駭的眼神中,許寧的手,以超乎想象的如鬼魅一般的迅捷速度毫不客氣的穿透了其中一個將軍境高手的胸膛。
死人的眼楮里,只來得及掠過一抹驚駭,便瞳孔驟然收縮。
頹然逝去了氣息的尸體被許寧高高舉起,又狠狠地砸向了地面,磚石爆裂間,尸身上的鮮血攙雜著的溢出的內髒,狂噴而出。
淡漠地看著那氣息磨滅的將軍境高手,許寧緩緩站起身來,舌頭輕舌忝了舌忝被濺到的血滴的唇角,臉上分明蒙上了一層嗜血獰笑。
體內千面天妖訣極速運轉,許寧不著痕跡的將手掌上殘留的血跡,便吸入了體內,再一次轉化為一股更加磅礡的力量。
許寧悄無聲息中便殺死了一名將軍境高手的這一幕,頓時,便引起了無數聲的驚呼。
許家長老們在暫時的沉寂中,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欣喜。
許寧的爺爺許傲天,更是在百忙當中,向許寧翹起了大拇指。
沒辦法,自己的孫子實力強悍,做爺爺的自然是高興,心念通達下,面對北堂家時他表現出來的姿態也凌厲了幾分!
相較于許家等人的欣喜,那北堂家的將軍境高手以及長老,原本不一世的倨傲姿態都消沉了許多。
所有人都開始注意起許寧,許寧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便擊殺強敵。一股不安,開始縈繞在北堂家眾人心頭。
對北堂家這種青紅皂白不分,仗勢欺人的丑陋行徑,許寧就是想給予致命一擊了。
許寧不光要大勝,更要以勝利者的底氣,來宣泄許家弟子的心聲,為所有弟子出一口惡氣。
這一刻,許寧外來者的身份,也正式被一切許家弟子接受。
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外,再也沒有人妒忌他,更多的是傾慕和欽佩。
在許家核心弟子中,幾個比許寧年歲還小的少女,圍成了一個圈子,竊竊私語地互相打探許寧的來歷,臉上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而北堂家弟子,臉色卻都不是那麼好了。
「這許寧太囂張了!」
「囂張不了多久了,他既然只有將軍境四段的力量,那麼就會被卷入到幾十名將軍境高手的爭斗中去,許寧天才不假,但是在大將軍境手里,他還女敕呢。」
「剛才他是趁人不備,僥幸的手罷了。」
「嗯,我北堂家的北堂春不是好惹的,更何況,北堂家與許多勢力交好,那一些勢力也會幫助北堂家,來打壓許家。」
許寧一擊之下取人性命,許家和北堂家的火氣已經達到極點了。
現在還管什麼切磋不切磋,雙方一出手,就把看家手段盡出,全力搏殺。
雙方都不會留手下留情,而另一方一旦輸了,就會輸得很慘。
「好的,好得很!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見識了!北堂春冷冷笑道,「我北堂家還未出手便折損一人,既然許公子如此厲害,老夫倒是要領教一番了。」
他頓了一頓,再次說道︰「我北堂家縱然再不濟,少年英才亦有不少,老夫就看一看,你能勝到幾時?」
北堂春說得聲色俱厲,許寧心中譏嘲,這等人渣說起話來道貌岸然,當真是真小人偽君子。
許寧朗聲道︰「天下之大,天才多如牛毛,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冠絕天下少年英雄。哪怕與我同齡的,也有太多人力量跨越我,你說我仗勢欺人,沒錯,不過我向來只虐打人渣,若你北堂家也有人要倚仗自己修為,想將我踩在腳下的話,那麼我許寧就站在這里,盡管接著,來多少,我便戰多少!」
許寧這一席話,說得如同晨鐘暮鼓,穿雲裂石,響徹全場。
連北堂春都被震住了,干瞪眼說不出話了,隨後心想這小子喪心瘋了,他想要以一人之力,對立北堂家一切高手?
隨著許寧一席話,許家地方的弟子都興奮了,男的起哄,女的尖叫。
「寧哥太威風了!」
「寧哥說得太好了!」
「寧哥好帥!」
許寧說出這一些豪氣干雲的話語時,讓聞者直覺得彷佛通體的血都被點燃了。
人是很簡單被情緒感染的動物,而以煽惑眾人情緒的那一個人,則是人生中最有魅力的時候。
但此時許傲天的心里卻隱隱有些擔心,輕啐道︰「許寧這家伙,真能惹事,現在勢成騎虎了,一人之力如何斗得過這麼多的北堂家高手。」
北堂春譏嘲道︰「小子,記著你方才說的話,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為逞一時口舌之快,做好輸的準備!老夫更想看看,你怎麼樣接下北堂家諸多青年天才挑戰的!」
北堂春說到這里,一手提起腳下的那具尸身,清出場地,他倒是想快點看到這個許家的白痴後輩在待會是如何血濺當場的。
但或許,這也只是內心在安慰自己罷了。
他下台以後,就一直鐵青著臉,讓一眾弟子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畢竟許寧剛才露出的那一手實在是過于駭人了,恐怕的真實實力並非如外界所說的那樣。
場下的許家弟子,卻全部都炸開了鍋一般,狂一般的為許寧助威。
至于除北堂春之外的其他北堂家高手,皆是不屑一顧,抱著一種心理,等著看許寧被虐。
「猜一猜許寧撐得下來嗎?」
「北堂家不會讓許寧逞威風的,一個敗了,第二個上去的,肯定力量更強,要不是我北堂家不願以多勝少若是全力同時上陣,那許寧一秒都撐不下來。」
「嗯,師兄說得對,許寧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師兄實力過人,早就進入將軍境五段,不如給許寧一點顏色看看!」
「這個……」
這一名男子聲音一滯,心中恨不得把那一個拍馬屁拍的白痴師弟拍死,他沉吟了一聲,故作思量狀的說道︰「我先看一看再說。」
北堂家的弟子,都是外強中干之流,台下盡是各種埋汰對手,但真要上前比試,卻又躡手躡腳了。能是被北堂春鐵青的臉色弄得不太服,最終一個弟子,忍不住朗聲說道︰「北堂家北堂寒,請見教!」
「北堂寒!他是北堂家的親傳弟子。」
「北堂家這一個不安份的當先跳出來啦,不過這北堂寒不是好惹的,就算輸贏難說,但也絕對能逼許寧全力出手。」台下有許家弟子笑道。
北堂寒上到台上,從身上取出一柄刀子,刀也是北堂家較為普遍的兵器。
「小子,不是我北堂寒以大欺小,著實是你太囂張,不把我北堂家放在眼里,既然你要以一己之力,挑釁我北堂家,我若是不出手豈不是怕了你!看刀!」
北堂寒一刀揮出,那刀舞起來漫天刀影,土黃色的光輝連成一片,如同漫天黃沙,根本看不出北堂寒的攻打究竟在哪里。
面對這麼一些刀影,許寧只是一鎖鏈刺出,這一道鎖鏈,帶著震撼罡氣,震撼罡氣如潮流一樣沖出,在這樣的大潮之下,刀影紛紛被震散,化為無形。
許寧須臾間,沖到了北堂寒的當面,一鎖鏈刺向北堂寒的小月復。
「嗯?」
北堂寒面色微變。
作為北堂家弟子,總會有幾招武技,北堂寒手一揮,一道厚重的土壁,出現在身前,許寧一鎖鏈刺在土壁之上,震得罡氣凝成的岩石消失!
北堂寒陰笑一聲,趁著許寧的兵器,被岩石障壁卡住的時刻,揚起長刀,直接砸向了許寧的肩膀。
「**!」
長刀帶著刺耳的呼嘯之音,附近的罡氣被絞起,化成了一道三尺粗的刀影,重重的向許寧肩胛擊來。
這一刀擊中了,絕對于能讓人鎖骨斷裂。
電光火石之間,許寧厲喝一聲。
「爆!」
罡力如絲爆,足足一尺厚,竟然被一萬股罡力震成了粉末!
許寧一鎖鏈橫掃,鎖鏈勢如潮,與身前的刀影撞在了一塊兒!
「轟!」
刀鎖鏈相交,黃金光芒一樣的刀影被生生砸碎,而許寧的鎖鏈也彎成了滿月,攪成一團。
情急之中,許寧竟是單手持鎖鏈,騰出右手來,一拳揮出!
而今的北堂寒,正極力支撐動手中的長刀,哪有余力防衛,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許寧一拳,重重的砸在胸口上,北堂寒只覺得眼中一黑,整個人直直倒飛出去。
北堂寒身體飛出十幾丈的距離,才勉強用長刀撐住地面,單膝跪倒在地,經脈氣息全亂,胸口中的那一拳委實太詭異,拳鋒上的力道穿透了他的五髒六腑,讓他氣血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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