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看著秦藍,整個大殿里面只有秦藍是他眼楮里面的糾纏。
天也在看著秦藍,所有的人都在看著秦藍。
而秦藍,低著頭,依然沉默,一霎,或許就是永恆,不曾抬頭……
……
劍天忽然抬頭,怒目向著林宇,喝道︰「林宇,你閃開!」
林宇看著劍天,他的眼楮里面沒有怒意,只有一絲淡淡的溫柔,輕聲的道︰「我不會閃開的。」他又轉身看著秦藍︰「你說是麼,秦藍?」
「嘿嘿,你可是存心來給我搗亂的?」劍天怒極反笑,忽然身子一震,白衣飛舞,一道劍光沖天飛起,照耀整個大殿。
「劍天,住手!」蒼崖子身後匆忙大叫。
劍天的听見師父的聲音又是一震,劍光也漸漸的暗淡了下去,一雙眼楮看在林宇的面上全是敵意,不曾閃避。
蒼崖子忽然轉頭,怒氣沖沖的看著蕭旭︰「蕭老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旭啞言,現在就是他也不知道生了什麼,只能看向自己的女兒,可是蕭琳兒此時的眼楮只是看在林宇的身上,對于身邊著急的爹爹一點都沒在意。
蕭旭忽然就想起了身邊一直就有些不正常的月華。
他看向月華,卻見月華正一臉輕松的看著大殿門口的林宇幾人,蕭旭張了張嘴,竟然沒能說出什麼。
他忽然一下就迷糊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一百多年來,蕭旭第一次出現了如今的不知所措。
蒼崖子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忽然也嘿嘿的笑了一聲,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師叔木雲老人。卻看見木雲老人捻著白須看著門口,倒是看不出來一點生氣與否的樣子。
看見蒼崖子看向自己,木雲老人微微的點了下頭,蒼崖子也沒能明白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他又看了下自己的師弟蒼翎子,卻見蒼翎子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大殿的門口,神情充滿了疑惑……
……
原地的劍天又看了下自己的師父,沒等到下面的話。
久久,又轉身看著林宇︰「林師兄,你是不是存心與我過不去,當日你搶走了琳兒師妹,今日你竟然又來搶我已經拜堂的妻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林宇卻笑了,道︰「我搶你的妻子,我和你過不去?你倒是想明白,琳兒師妹本來就喜歡我,而秦藍本就是我的妻子,你竟然背對著我和我的妻子拜堂,我倒是想問你一下你到底是何居心才是?你反倒來問我了,真是好笑。」
「牙尖嘴利!」劍天找不到反駁的語言,只得如此說道。
「無話可說了吧?」林宇冷笑道。
「你說秦藍我你的妻子,可是她既然是你的妻子,為何卻又和我拜堂,你定是說謊。」劍天說道。
林宇道︰「你說我是說謊,你大可以問一下她便知道了。」說著笑吟吟的看著秦藍,臉上都是曖昧不清的笑容。
劍天一愣,他其實也知道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也早已想到,只是他不敢問,他生怕自己問出,秦藍點頭。
那樣,自己得道的又是什麼?
他有些猶豫的扭頭看了後的秦藍,卻尖秦藍此時依舊在低頭,似乎對外界的事情不為所動。
林宇道︰「你問一下,便知道了,你為何不問?是不是害怕?你才不敢相問?」
所有人的也齊齊的看著劍天,又看著其秦藍。
感覺到所有的目光,劍天猛地咽了口唾液,看著秦藍的小臉,輕輕的問道︰「秦藍,你說,你不是他的妻子,你說啊。」
他的話音落下,所有的人已經把目光全部的轉移到了秦藍的身上,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少女是怎麼樣的一個回答。
如今她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個結局。
那麼,她又是不是真的是林宇的妻子?
蕭琳兒已經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林宇和秦藍的所有事情,她也知道秦藍一定會點頭說是的,今後林宇的心事或許就真的可以全部了卻了。
蕭琳兒在開心,她是真的不想看見林宇深夜沉思,愁眉不解的樣子,那個樣子,讓黑夜中的他顯得孤獨,她看了好心疼。
如今,秦藍的回來,林宇今後再也不會深夜惡夢醒來,再也不會摟著她的身子嘴里卻呢喃的叫著秦藍的名字流淚。
想到這里,蕭琳兒竟然高興的流下了眼淚。
只是大殿上所有的人這一刻都在看著秦藍的反映,無一人看見這個楚楚俏麗的落淚美人。
……
劍天幾乎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問完了話,眼神一錯也不錯的看著秦藍。
秦藍依舊垂著頭,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眼神有些默然。
劍天的臉上漸漸出現了笑容,他要是得道了,他焉能不笑?
終于,他扭頭看著林宇,嘴角的笑意更濃……
……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結果,雖然林宇闖了大殿,卻也可以化解。
若是秦藍真的點頭說是林宇的妻子?
那今天的正陽大殿之上可就真的熱鬧了,且不說這件事情要如何結束,就是這些長輩也不知道要怎麼抉擇。
所有的人心剛剛松下。
秦藍卻忽然猛地抬起頭來,所有的人目光同時又是一凜,暗中心說壞了。
秦藍看著林宇,說道︰「你還沒鬧完嗎?如今,你快走吧。」
林宇苦笑道︰「我走?我走去哪里,你和我走麼?」
秦藍沒說話,停頓了一下,道︰「你還記得我嗎?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我也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若不走,可是非要在所有的人的面前將我羞辱完才開心麼?」
所有人這次怔住了,秦藍的話雖然沒有承認和林宇的關系,可是她的話里的意思已經說明了兩人數年前確實有一些曖昧不清的關系。
別人還好些,劍天的心里卻是深深的沉了下去。
林宇苦笑說道︰「我變了麼,你說我變了?可還是你變了?我找尋了你數年,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行蹤卻不和我相見。」
「……」秦藍無語。
「那年你將我送上天雲寺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我們可能會很難再相見了,難道你忘記了?」
林宇的話一落地,所有的人又是呆住了,眼楮齊刷刷的看著林宇,林宇的嘴里竟然出現了天雲山,似乎他還和天雲山有著不一樣的關系。
而天雲山如今已經不存在了,難道也和這個少年的弟子有關系。
這些人里面要數蕭旭的驚訝最盛,不過他隨即想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林宇曾經施展的仙術,如今想來竟真的是天雲山的不傳之秘,不禁對先前的一些疑惑豁然。
「……」秦藍依舊不說話,甚至已經扭開了頭。
林宇接著說道︰「秦藍,你知道我這幾年是如何過來的嗎?我一直都在想你,你……」
「你不要說了,你說這些做什麼,既然你身邊已經有了琳兒師妹,你就要好好的對她,若是不然,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是嗎?你會不放過我?你要如何的不放過我?」林宇說著看了下不遠處的蕭琳兒。
蕭琳兒有些哽咽的說道︰「秦藍姐姐,你可知道,林宇哥在半夜的時候長長的會喊著你的名字醒來麼?你不要再離開他了,他那個樣子讓人看著好心疼的。」
「秦藍?……」林宇眼楮也帶著淚水。
「不要說了。」秦藍一聲打斷了林宇要說下去的話。
忽然看著劍天道︰「劍天師兄,我們走!!」說完,竟然頭也不會的揚長走出大殿,擋在前面的白衣少年默默的讓出了一條出路,他們已經有些迷糊了,搞不清眼前的狀況。
所有的人都懵了,都看著林宇,因為現在的事情竟然似乎全部都是這個少年弟子引出來的,蕭琳兒和秦藍,似乎都對這個少年鐘情。
所有的人都在搖頭,心說果然是少年心性,將感情當作游戲玩耍。
……
眼見著秦藍走出,劍天微微的一猶豫,也飛身緊緊的追了出去,霎時就沒了影子。
「秦藍……」林宇叫道,身子一飄,就要緊追出去,擋在前面的數名白衣少年忽然長劍齊齊的再次出鞘,擋住了他的身影。
每一人都是眼楮冰冷。
「林師兄,留步!」一白衣少年冷聲說道。
林宇微微一愣,自然不會如此听話,身子再次飄起,煙波步法虛幻迷離,眼看就穿出了白衣少年的劍陣。
卻忽然那所有的白衣少年齊齊的腳步轉動,身上白衣繚繞,劍氣沖天,竟然宛如成為了銅牆鐵壁一般的將林宇再次圍在了里面。
煙波步法竟然也出不去。
「林師兄,還請你留步,你若是再上前一步,可休怪我們不客氣了。」那少年再次說道,冰冷異常。
大殿上的所有長輩,三派的幾位座,此時卻是靜靜的看著,任由這些弟子爭斗,卻也不知道要如何出來解勸一下。
天山派和煙波居的幾位長輩只能看著,各自掂量著要如何來處理這些事情。雖然事情不大,卻有些笑話的感覺,眾人都有些懵了。本來是一件喜事的,為何卻成了這樣的結局?
只有**谷的弟子最是輕松,卻也不知道如何解勸。畢竟這是其余兩派的家務事而已。
場中的林宇,被困在劍陣中心,臉上神情變幻莫測,蕭琳兒看著心里大急,身子剛剛邁出一步就被身邊的蕭旭給抓了回來,只能干干的看著,眼楮里面的類的閃現。
林宇沒有停留,他僅僅是剛剛一旋,就又沖了出去,迎頭的正是那漫天的劍氣劍影,似乎他根本就沒看見一般。
天山的數名白衣少年齊齊的「嘿」了一聲,手中法訣變化,劍陣旋轉,漫天劍影帶著森森冷氣霎時就向著林宇的身影翻攪斬來,眼見的林宇的身子就要被絞成了肉醬、尸骨無存……
天山派的蒼崖子心里暗叫了一聲不好,他知道蕭旭平生最是愛護自己的弟子,若是林宇真的出現了什麼傷害,定然不會和天山干休的,何況這還是他的寶貝女婿。
別的還好說,關鍵是這和邪魔大戰的時候,若是兩派出現了什麼嫌隙,可是大大的不利。
他原本以為林宇這小子眼見這麼多的劍陣,當然不會硬沖,卻不想這小子的脾氣竟然是驢一樣的脾氣。
眼下再阻止已經不及,自己天山的劍陣是怎麼樣的威力他知道的很,雖然此時的劍陣並未完全的施展出威力,可是一經展開,卻也絕對不是林宇這個弟子能承受的了的。
蕭旭也在後悔,他是後悔剛剛自己為什麼就沒阻止這個調皮的弟子,如今眼看這個弟子就要被絞殺或者打成重傷,心里懊惱不已。
只有**谷的弟子並不是十分的著急,她們不相信這兩派會因此大打出手,定然會出手解圍。卻不想如今就是兩派的前輩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如今的兩派唯一期盼的就是天山的施展劍陣的弟子能夠及時撤去劍陣,又或者是林宇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不過這個可能實在是不大。
于是只能希望那些白衣少年忽然散去法訣了。
可是看白衣少年一個個眼楮暴睜的樣子,想想也是不可能。
兩派的前輩齊齊的心里一寒,便是一向平靜的木雲老人此時竟然也圓睜了雙目,看著事態的展。
……
時遲那時快,只是一瞬。
林宇的身子已經沖進了劍網,被繚繞的劍氣圍繞,看不見了身形,再有一瞬,定然就是深受重傷的結局。
所有的人都是眼睜睜的看著,期望出現奇跡。
奇跡真的出現了。
眾人正在心里焦急,忽然眼前一陣的眼花繚亂,七彩劍光忽然就穿透了數名白衣少年的劍陣,四周激射而出,瓦努霞光一般,一下就耀亮了整個大殿……
幾乎是劍光出現的同時。
一柄七彩巨劍忽然從人影里面陡地升起,巨大的劍身竟然充斥了整個大殿的穹窿,在七彩巨劍的周圍無數的小型氣劍懸殊的旋轉,耀人雙目,跌宕不休。
無形的殺氣忽然蹦散,白衣少年同一時間後退,飛落在三丈開外,一個個翻身落在地上,嘴角帶著森森的血跡,臉色蒼白,眼神都渙散。
林宇紫衣跌宕,身邊站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雪嬋,雙手掐著劍訣,白衣獵獵舞動,身子曼妙,黑飛揚,眼神冰冷,竟比那北方的寒雪還要還要寒冷百倍,嘴角帶著一絲未曾消散的殘忍的笑意。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兩道人影,不知道這個**谷的年輕前輩為何會忽然出現在了這里。
而此時,雪嬋的嘴角笑容又是一閃,法訣一換,頭頂三尺開外的七彩巨劍忽然光芒大放,氣劍旋舞,霎時擴散,攻向了被振開的那數名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