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那便由我來動手吧!」那矮子忽然暴喝一聲,一巴掌往身前的桌子上重拍下去,但聞「 當」一聲響,原本結實無比的大理石桌竟然被震得粉碎,就此散架。店老板面色一變,禁不住連退三步,店里享用點心的一眾客人,見此情形,無不心驚膽戰,紛紛起身,往店門外跑去。
獨孤峰與曲玲玲卻未有動彈,獨孤峰忽地冷笑一聲,高呼道︰「店老板,我們要的點心什麼時候才能上得來?」
那矮子略微一怔,卻不生氣,輕輕揮了揮手,帶領一眾手下往獨孤峰二人端坐之處走來,店老板只道對方又要難,臉色頓為大變。
矮子走近桌前,卻不動手,沖獨孤峰彎了下腰,柔聲道︰「兩位,不知在下可否與坐下!」其態度之友善,與之先前,全然是判若兩人。
獨孤峰冷哼一聲,只顧與曲玲玲有說有笑,似乎全然未將對方放在眼里。
矮子尷尬一笑,徑直坐下,又道︰「二位也不必裝腔作勢,既然接了我修羅密令,便需得替我聖教完成這件事情!」
獨孤峰只道他在胡言亂語,不禁冷笑道︰「今晚乃是情侶佳節,我不願有人打擾,你若識趣,便盡快走開!」
眾大漢見他無禮,面色一變,便要作,卻被矮子輕輕使了個手勢,阻止下來。
「二位,我乃是聖教鳳翼分壇的使者,在這鳳翼城內,有誰不認識我土地公的名號,你們大可放心,有我在這里,決不會有他人敢向二位動手的!」
曲玲玲見他身形猥瑣,名字也極為滑稽,不禁「撲哧」笑出聲來,道︰「土地公,我看你倒像足了土行孫!」
那矮子面色微變,一絲怒意浮上臉龐,卻依舊陪笑道︰「兩位既然已肯答話,說明已然相信了在下,既是如此,不如我們便商量一下那件事如何去辦?」
「什麼這件事,那件事?你究竟在這里胡言亂語什麼?」曲玲玲心中困惑,不禁隨口問道。
「什麼?」矮子見二人態度如此冷漠,再難忍奈,不由得火道︰「你們既然敢收我聖教密令,便必須得為此事負責,否則的話,聖教上下,定將將你二人碎尸萬斷!」
獨孤峰見他口出狂言,原本快樂的興致被打斷,頓覺怒意橫生,抬頭喝道︰「什麼聖教密令,什麼重大之事,與我等全不相干,你若還敢撒野,休怪我不客氣!」
「媽的,你真當我土地公是好惹的麼?」那矮子勃然大怒,忽地右掌一舉,便又要往桌面重重轟去,店老板眼見名貴的大理石桌又要被報銷一張,不禁心痛不已,奈何力量不限,卻不敢上前相護,只得無奈接受現實,雙目中露出絕望的神情。
千鈞一之際,但見白光一閃,土地公手腕已被獨孤峰所扣,本已轟將下去的掌勢,頓時化解于無形。
「你
…」矮子面龐一驚,喝道︰「你敢擋老子?」
獨孤峰冷笑一聲,順手一掀,一股大力直撞過去,將對方震得連退數步,被眾大漢牢牢接住,方才穩定身形。
「我非但要擋你,恐怕今晚還要送出門外方才罷休!」
「好,既然你有心戲弄老子,本教也絕不會跟你客氣,給我上!」矮子怒容滿面,猛地揮了揮手,眾大漢得令,頓時一窩蜂撲將上來。
酒店老板大叫一聲,往收銀台內躲了進去,獨孤峰微微一笑,起身迎敵,曲玲玲卻是滿不在乎,依然靜坐在桌子前方,便似正要看一出好戲般,趣味盎然。
一名大漢揮拳疾攻,獨孤峰不躲不閃,輕輕伸出食指,照準對方腋下疾而去,但聞一聲悶響,那大漢只感手臂一麻,頓時裁倒再地,就此昏倒。旁邊又有一條漢子伸腿踢來,獨孤峰身形依舊不動,左腿踢起,後先致,正中對方面門,那漢子慘呼一聲,抽身疾退,待站立時,已然滿臉鮮
血。
眾壯漢倒也忠心,眼見對手舉手投足之間便已擊敗兩名同伙,心知差距明顯之下,亦毫不氣餒,仍舊急攻不止,獨孤峰心下生煩,想要戰決,當下展開身形,如虎入羊群般,疾撲而上。但見白光閃爍,指風呼呼,所過之處,眾大漢如砍倒的蒿草般,紛紛倒地,十數條人影,瞬間便已全數趴下。
酒店老板見此情形,便似見到了神人般,目瞪口呆。
「你…媽的,去死吧!」矮子眼見對方神威,震驚之情無可言喻,但心中怒火卻是越燒越旺,亦不顧對方武藝何其高強,猛地力,右掌已直往對方??膛轟去。
獨孤峰有心戲他,微微一個轉身,鬼魅般飄開兩步,避開來襲。
那矮子料不到對方身形竟快至如此地步,一個不慎,已是難以收勢,右掌力道,頓時轉而攻向端坐桌子前的曲玲玲。
「不好!」獨孤峰
心中一怔,正欲出手相護間,卻見那矮子慘呼一聲,緊接著一個倒栽沖,往後退開數丈,仿佛撞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般。
「玲玲好陣法!」獨孤峰回過神來,不由得出聲贊嘆。
曲玲玲身負大智慧之道,再加上虎煞島與斷魂林中的諸般磨練,無論是心態,還是陣法上,都與當日初出茅廬時不可同日而語,方才眼見那土地公去勢一變,當即勁隨意走,祭起護體陣法,及時震退對手。
但見那矮子掙扎了幾下,站起身來,勁運全身,想要再攻上來,卻又忍不住略微一怔,思量再三,終于意識到差距懸殊,只得恨恨道︰「好,你們有種,但我聖教絕不會就此罷休!」
獨孤峰不去理他,只管回頭,走近曲玲玲身旁,柔聲道︰「玲玲你沒事吧!」
曲玲玲神情自若,微微一笑,全無半點受驚的感覺。
但見那矮子忽地自懷中掏
出手提電話,拔了幾個號碼,隨即低聲往電話那頭說了幾句,臉上頓時怒氣全消,取而代之的卻是詭異笑容。
獨孤峰諷道︰「你認為再多派人手前來,便能拿下我麼?」
那矮子這次卻不怒,冷笑道︰「好,你既然拿了令牌,又不辦事,那休怪我聖教心狠心辣,既然拿你不住,便只好想其他辦法了,只可惜,別的人卻未必有你這樣的身手!」
一語至此,當即扭頭轉身,快步沖出店外而去,對于昏迷過去的一眾手下,卻是全然不睬。
「真是奇怪,這矮子口口聲聲說我拿了他什麼修羅密令,本就是胡言亂語,但看他的神情,卻又是極為認真,真是令人費解!」獨孤峰眉頭微皺,不解道。
曲玲玲靈光一閃,忽地明白過來,月兌口呼道︰「莫不是…那天那叫化子放到你身上的那塊?」
聞得曲玲玲之言,獨孤峰亦不由
得面色一驚,恍然大悟,猛地一把掏出懷中令牌,仔細端詳,但見那令牌上面所雕刻的凶神惡煞之人,越看越似地獄的修羅,頓時心下一震,全然明白過來。
「果然是這塊,看來那土地公想要的修羅密令,就是它了。」
「那他剛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曲玲玲細細回想著土地公臨走時的最後一句話,只感越想越是不安,忽地一股懼意涌上心頭,不禁焦急道︰「不好,飛揚有事!」
獨孤峰面色咋變,沉聲道︰「極有可能,我們快去國都迎賓廳,希望還來得及!」
二人快步往店門口奔去,曲玲玲跑得幾步,忽又轉過身來,望了望那早已嚇呆的店老板,徑直走到昏倒在地的一眾大漢身前,伸手自其腰包內模了模,不多時便掏出先前那疊鈔票,沖店老板扔將過去。
「桌子是他們打爛的,這些錢應該陪給你!」
話音
未落,人已沖出門外,只余下呆若木雞的店老板依舊在場內著愣。
回說風飛揚搶先一步,出了酒店,果見伊蕾婭已然開了名車在外面等候,不由得心下歡喜,快走幾步,便即上前招呼。伊蕾婭初時見只有他一個人出現,不禁有些奇怪,待得知詳細情形後,卻頓感釋然,念及獨孤峰與曲玲玲原本便是一對情侶,如今又正逢神鳳國一年一度的情侶佳節,將心比心之下,亦絕計不便打擾對方去過二人世界。
兩人遂一同驅車前往舞會。國都迎賓廳位于鳳翼城中心偏南的廣場之側,是神鳳國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舞廳,離國豪大酒店並不算遠,伊蕾婭開車的技術絲毫不遜于風飛揚,不到半刻鐘時間,已然到達目的地。大廳門口早已擠滿了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待二人汽車一到,便即熱情地涌了上來。
舞會宴請的,全都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有縱橫政界的風雲人物,也有軍方高級領導,更有幾位儼然已是神鳳國的高官,伊蕾婭一一介紹而來,風飛揚只感所聞之官餃多不勝數,初時尚能記得一二,等得久時,腦中卻是全然一片混亂
,只能象征性地沖對方點點頭,問個好。
好不容易與眾人打完招呼,終于得以松了口氣,在伊蕾婭的帶領下,率先步入了迎賓廳。
大廳里面燈光閃耀,地板明亮,牆壁上清一色地瓖了金邊與花紋,裝修得極為奢侈,再加上寬敞無比,足見神鳳國待客之謹慎,神武不死在四國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之高,也可見一斑。
大廳早已被劃分作了三塊地方,其中一塊乃是樂隊演奏的場所,此刻樂隊指揮早已各就各位,另一塊則是供眾人休息及享用的地方,而今業已擺上了各種誘人的點心,最大的一片區域則是舞池,供眾人稍後跳舞休閑。
眾人各就各位,伊蕾婭輕輕沖樂隊揮了揮手,柔和的音樂便即響了起來,男男女女兩兩組合,紛紛踏入舞池之內,不多時,大廳里已然多了數十隊舞伴。
風飛揚走到伊蕾婭身前,故意彎腰九十度,揚聲道︰「不知伊蕾婭小姐可否賞臉,與我共舞一曲呢?」
伊蕾婭見他故作正經的模樣,心頭好笑,忍不作「撲哧」笑了出來。
「我先前曾听說風先生乃是一名武痴,難道對跳舞也有研究?」
風飛揚笑道︰「看來是小姐對我有所不了解,武學對我來說雖然是排第一位,但其余各類諸如琴棋書畫,各類玩意兒等,我雖不算精通,但都有所涉獵,至于跳舞嘛,當然也是略懂一二了!」
伊蕾婭哈哈一笑,忽地皺眉道︰「可是,我不太會呢!」
「沒關系,既然我們都不太會,那正好組成一隊嘛!」風飛揚坦然笑著,大方伸出手來。
伊蕾婭也不拒絕,當下伸手挽住對方手臂,二人旋即躍入舞池,隨著音樂開始蹁蹁起舞。
風飛揚果然稱得上技藝多多,雖然在武學造詣上,與獨孤峰相比頗有不及,但若論知識之廣博,技
能之眾多,確是勝出對方甚多,此刻一入舞池,絕美舞藝頓時顯露無疑,全然沒有半點新手的模樣……回看伊蕾婭,亦是身姿婀娜,舞姿美妙,完全是一名舞林高手。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時而貼身急舞,時而腳法盤旋,不斷穿稜于人群之中,非但沒有半點打擾到其他人,反而將眾人的眼光盡數吸引了過來,不多時,四周跳舞的人群竟全都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鼓掌替二人喝彩。
一曲終了,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風飛揚興奮地拉著伊蕾婭,向眾人彎腰行禮,其神情之興奮,倒像是得了項大獎一般。他心細如,見伊蕾婭已然有些面紅耳赤,微微喘氣,知她有些累了,當下也不再跳下一曲,拉了對方往休息區跑去。
二人坐得下來,服務生遞上來些水果點心,風飛揚選了顆最大的草莓,遞將過去。
伊蕾婭微微一怔,接過草莓,卻不咬下去,好奇道︰「風先生,為什麼別的東西不挑,偏偏選了塊草莓給我呢?」
風飛揚淡淡一笑︰「伊蕾婭小姐,請問
你,今天是神鳳國的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