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獨孤峰身形如電,不待對方回氣,已然疾撲而上,手腕一翻,右爪牢牢扣住了對方咽喉。
「快說,風飛揚被關在何處?」
那胖子被獨孤峰玄陰邪爪鎖住,但覺一股陰邪之力瞬間自對方爪上傳將過來,直沒腦門,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氣息剎那間浮上心頭,亦顧不得體內劇痛,當即連聲呼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啊…」
獨孤峰手下略微用力,竟將那胖子笨重的身軀緩緩舉了下來,那胖子只覺一陣窒息,忍不住雙腳狂蹬,垂死掙扎。
「哼,姑且饒你不死,快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片刻之後,獨孤峰猛地松手,將那胖子重重摔倒在地,歸根到底,他是為了查出風飛揚被關押的地方,是以並不想殺掉對手,否則因此斷了線索,反倒麻煩。
大胖子略一著地,但覺喉吼處猛地一松,禁不住大口吸氣,暗暗幸慶
對方沒有痛下殺手。
「快說,否則我不會再留手!」獨孤峰待對方略微回得幾口氣,當即出聲徇問,說話間,手腕微晃,強猛爪勢便即呼之欲出。
「是,是,你的朋友就在這里,請跟我來!」那胖子哪里還敢有半點不從,一面用尚能動彈的左手揉著脖子,一面勉強舉起廢掉的右手,朝他方才出來的屋子指了指。
獨孤峰心中一動,一股狂喜涌上心頭,忽地略一思量,便即沖那胖子喝道︰「你帶路!」
「是,是!」胖子深知對方厲害,再不敢玩任何花樣,戰戰兢兢走到那房門口,忽地略一使勁,撞開房門,兔子般直竄進去,隨即「啪」得一聲悶響,房門自動關了起來。
「哼,還敢耍花樣!」獨孤峰冷笑一聲,右腳踢出,那房門便似豆腐般硬生生碎成幾段,頹然墜地。
舉目望去,卻見那屋子里僅歪歪斜斜地擺了
幾個櫃子,中央的地面上放了張辦公桌,上面擺了台電腦,赫然已沒了那大胖子的影子。
「不好,大胖子呢?」獨孤峰心頭一怔,快步沖入屋內,環視四周,竟是全無半個人影,他胡亂翻了翻幾個櫃子,但見里面全是些錄像帶,書本,衣服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屋子這麼小,那胖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他心中暗自尋思著,一時間略有些迷茫。
想了半刻,忽地靈機一動,快步走出屋外,順手自地面上抓起一名混混,拖入那胖子的辦公室,怒喝道︰「快點說,這屋子里面可是有暗門之類的機關?」
那混混骨頭斷裂,早已痛得要死要活,難以動彈,但听到獨孤峰的問話,仍究拼盡最後一分力氣回答道︰「不…不知道!」
「你是這種地方的常客,會不知道?」獨孤峰不願相信,猛地伸腿往對方受傷之處踢去,那個傷上加傷,忍不住慘號一聲,疾聲哀求道︰「我…我真
不知道!」
一言道盡,竟腦袋一歪,就此暈倒。
「看來這幫混混真不知道!這間屋子定是那大胖子一人的專屬房間,除他以外,其他人平時斷無機會進來!」獨孤峰暗暗嘆了口氣,只覺事情展到這一刻,卻就般斷了線索,委實有些不甘心。
「這間屋子只有這麼大,窗戶又是緊鎖著的,那胖子究竟去了哪里?」他思考期間,又細細將屋里的一切檢查了一遍,答案依然是一無所獲。
「暗門!如果有暗門的話,那麼一定就是這某一堵牆的後方!」他忽地虎目一睜,一絲希望涌上心頭。
「便讓我破開牆壁,看看後方究竟還藏著什麼東西?」念頭至此,便即往四面牆上仔細察看。
牆壁有四面,最南面的這一堵連接的是外面的桌球廳,務需考虎,最西面的那堵外面便是那過道,自然亦不可能有暗室存在,余下的便只
有東面與北面兩堵。
「就先從東面這堵開始吧!」獨孤峰喃喃自語著,旋即轉過身來,面對那牆壁,運轉功力,舉掌猛轟過去,但聞「轟隆」一聲巨響,半尺厚的圍牆,頓時被轟得粉碎,飛砂碎石紛紛落下。
外面卻是空無一物,遠遠望去,繁華的都市街道上車水馬龍,明亮的陽光透過破開的牆壁直射進來,令原本有些昏暗的屋里為之一亮。
「不是這堵,那一定是這一堵了!」他急轉過身來,運勁全身,左掌又向另一堵牆轟去。
碎石紛飛之下,驚叫聲隨即響起,獨孤峰定楮細看,卻見牆對面赫然是一間裝扮成粉紅色的小屋,一張寬大的床鋪上,一男一女正*luo地干著??交易。
那二人正??之際,忽地圍牆碎裂,頓時驚惶失措,尖叫不已,待看清獨孤峰殺氣騰騰的面龐後,只道是特警前來搜房,忍不住同時翻身起床,便連衣褲也來不及穿上,便即慌亂地逃了出去。
獨孤峰眉頭微皺,暗自道︰「也不是這里,胖子到底去了何方?」
他又沿著屋內緩緩行起了一圈,正要放棄之際,忽地一道靈光閃過腦門,不由得面上一喜,當下毫不猶豫,聚足掌力,往地板上狂轟下去。
爆炸聲中,一個大洞豁然呈現,他舉目望去,但覺地板下面全無光線,黑壓壓的一片,令人難以視物。
「一定是在下面!待我下去一探究竟!」他心中一懍,已然拿定主意,當即縱身一躍,自那大洞口處直落而下。
甫一著地,忽覺四面八風聲大作,貼膚生痛,便似同時有數十把刀砍向自己般!
「不好,有埋伏!」他心中一沉,不容細想,已然催動冰心訣,將體內神秘力量牽引上來,遍布全身,形成一堵堅不可摧的護體氣勁。
但聞「 」脆響連連
響起,黑暗里急傳出數人「咦」的驚嘆聲道,獨孤峰勁力爆,強大氣浪破體而出,直將周圍的障礙全數震開。
正欲踏步而行,卻聞頭頂「 當」一聲巨響,隨便面前的地面上被什麼重物狠狠砸中,直出震耳欲聾的悶響,略微抬步,竟已被一道屏障結實攔住。
「不好,有機關!」他心中一沉,尚未穩定心神之際,卻聞黑暗中已傳來一陣瘋狂的爆笑聲,幾乎與此同時,頭頂上數個明燈同時亮起,將周圍的一切全部照亮。
「這…這里是什麼地方?」獨孤峰穩定心神,環視四周,但見已然置身于一副黑漆漆的巨大鐵籠內,鐵籠所立之處乃是一間寬敞的大廳,籠子外面,四周八方圍了許多黑衣壯漢,手里全都舉了各式重型武器,死死對準中央被困之人,直圍了個水泄不通。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隨即響起,緊跟著幾名黑衣壯漢讓開道來,一名威武的中年漢子一馬當行,領著先前被獨孤峰重創的胖子走上前來。
獨孤峰定楮細看,但見來人生得寬口闊鼻,濃眉大眼,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上霸氣涌現,左眉上方點了顆巨大的黑痣,煞是引人注目,那身形不胖不瘦,但卻結實無比,雙拳之上青筋突出,力量雄渾,可見其外家功夫,著實不淺。
那人走上前來,隔著籠子往獨孤峰打量了一番,驚異道︰「奇怪,奇怪!」
獨孤峰冷笑一聲,道︰「奇怪什麼?」
那人亦不回答,徑直轉過身去,沖胖子喝道︰「你真敢保證,就是這小子把館里砸了個稀巴爛?」
那大胖子面色慘色,強忍右手劇痛,答道︰「稟告壇主,正是這小子,他不但砸了球館,打傷兄弟無數,連我的右手,亦被他所廢!」
一面說著,一面又忍不住露出絲痛苦的神色。
那被稱為「壇主」的人復往獨孤峰身上細細端詳了一番,忽地縱
聲狂笑道︰「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想不到我橫霸天縱橫鳳翼城多年,竟然還能見到這等奇事!」
獨孤峰掃了對方一眼,沉聲道︰「你叫橫霸天?」
「不錯!」那漢子情不自禁地應了聲,忽然覺得似乎有**份,當下道︰「本座的名字,可不是你能呼得了的!」
獨孤峰不屑道︰「名字取得霸氣的人,一向死得早!」
他說此話時,輕若自松,全然不像被囚之人,反倒像是在審訊被他所擒之人一般。
橫霸天略微一怔,隨即笑道︰「嘿嘿,臭小子真是有傲氣,老子喜歡,只可惜,如今你是老子的階下之囚,任你如何狂妄,亦難逃一死!」
「是麼?」獨孤峰輕輕問道。
「難道,你認為你能在這麼多支槍底下,成功逃月兌麼?」橫霸天微微一笑,
信心十足,似乎對手的生死,早已牢牢握到自己的手里。
「可惜,槍不是你們這樣用的!」獨孤峰忽然嘆了口氣,面露惋惜道。
「那是如何用的?」橫霸天面色一沉,略有些不解道。
「我是說,槍在你們手里面,沒有用?」獨孤峰抬起頭來,眼中射出懾人的光芒。
橫霸天只道對方已被嚇傻,直說瘋話,不禁啞然失笑道︰「我只需一聲令下,便可教你知曉,槍這東西究竟有沒有用,要知道,子彈可是不認…」
「人」字尚未說得出口,猛聞得獨孤峰一聲狂喝,渾身上下黑罡暴射,眾黑衣人但覺眼前一黑,一股強猛氣浪已若排山倒海般撞擊過來,頓時抵擋不住,紛紛往後疾縱。橫霸天萬料不到對方竟會突然難,腳下亦不由自主地連退數步,聚足功力之下,方才穩住身形,力保不失。
「都給我回來!」獨孤峰猛
地深吸了口氣,雙掌齊翻,威猛罡風瞬間急旋轉,形成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往眾人身上撲去,眾黑衣壯漢拿捏不住,手中槍支月兌手,直飛出去,剎那間聚成一團,獨孤峰狂勁急催,罡風之力不斷加強,那一眾槍枝承受不住,竟然硬生生被壓得彎曲變形,盤成一個鐵餅,化作一堆廢鐵。
大胖子離鐵籠最近,又沒有橫霸天一般的強猛功力,一個不慎,頓時被罡風引力吸將過去,腦袋重重地撞在鐵籠上,直撞出一個大包,他拼命想要掙月兌,奈何右手已廢,單憑左手力量,卻是全然無用,不禁又驚又怒,連聲叫喚。
獨孤峰輕嘯一聲,勁力全收之間,已經身形上前,隔著鐵籠,五指牢牢捏住對方咽喉。
「壇…壇主救命!」大胖子心明不妙,但又無法掙月兌,只得聚足最後一點力氣,向橫霸刀求救。
「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該死!」獨孤峰亦不清楚,為何心底會對這欺騙自己的漢子恨之入骨,不由自主間,手掌用力,但聞「 嚓」一聲輕響,那胖子咽喉已
被硬生生掐斷。
「救…」胖子出了最後一聲慘呼,終于緩緩倒地。
橫霸天站定身形,瞟了一眼大胖子的尸體,不怒反喜,拍手贊道︰「說得好,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就是應該有這種下場!」
獨孤峰冷冷道︰「我殺了你的手下,你反倒叫好?」
橫霸天笑道︰「像這種手下,我修羅聖教多不勝數,死一個,又有何可惜?」
獨孤峰面色微變,沉聲道︰「這里就是修羅聖教?」
「這里乃是我修羅聖教座下的鳳翼分壇,我便是這里壇主!」橫霸天倒不隱瞞,坦言道……
「我朋友風飛揚可在此處?」獨孤峰亦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
「風飛揚?」橫霸天略微一怔,旋即面露喜
色道︰「你可是接我修羅密令之人?」
獨孤峰緩緩伸手入懷,將那黃金腰牌拿出,道︰「可是這玩意兒?」
橫霸天眼見修羅密令,不由得面色大變,猛地跪倒在地,行禮道︰「屬下恭迎聖王之令!」
獨孤峰想也不想,隨手將那令牌扔將出去,冷冷道︰「你這什麼令牌,我不全不稀罕,現在還給你,快把我朋友放出來!」
橫霸天料不到對方有此舉動,但聞「踫」得一聲,那密令已然落到地上,直驚得他面色驚慌,渾身猛地一震,急忙沖上前去,一把將那令牌拿起,仔細擦拭干淨,方才抬起頭來,原本平淡的臉上忽地殺意暴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