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被氣得面色鐵青,「刷」地一下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刀身在夕陽余暉的照射之下,出了森森白光凜冽地向夏逸浩劈去,駭人的聲勢,令得地上的枯葉,四處翻騰。
眨眼之間,大刀便朝著夏逸浩的腰際,橫劈過來,絢麗的刀光,似乎令得他身四周的空間,都凝固了。無奈,毫無實戰經驗可言的夏逸浩,只好向後一騰,自刀光的隙間,避了開去。壯漢微微有些驚訝,想不到這十拿九穩的一刀,這小子居然能避開。他赤紅了臉,向前跨了幾步,雙手一舞,那柄大刀,以著同樣的角度和姿勢,再次向夏逸浩砍來。
「真是可悲且愚蠢的家伙,難道接連使出同樣的招數還有用嗎?或許不應該這麼說他,也許他就會這一招半式而已。」夏逸浩暗自自嘲了起來,眼看大刀即到腰間,已經掌握了大刀進攻的弧度的他麻利地將身子向右一側,同時飛起一腳踢向壯漢的小月復。
壯漢沒料到夏逸浩動作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被夏逸浩當即踢倒。「哇」地一聲大叫之後,整個人直直地朝地面撲去,頓時摔得鼻血直流,其模樣甚是狼狽。
看熱鬧的人見狀不由一陣大笑,笑聲中還夾帶著些歡欣雀躍的掌聲。壯漢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袖子將鼻孔周遭的鼻血一抹,窮凶極惡地咆哮道︰「將路人甲給老子剁了。」
頓時,凶相畢露的同伙齊聲應道︰「是。」遂放開了陳老漢之女,紛紛拔出腰間的樸刀,殺氣騰騰地向夏逸浩圍來。
看熱鬧的人見這劍弩拔張的陣勢,不約而同向後退去生怕傷到了自己。如此一來正好為夏逸浩騰開了施展槍法的空間。同伙們相互間對視了一眼,同時大喝一聲,舉刀向夏逸浩砍去。
「來吧,正好讓爺爺試一下剛學的槍法。」夏逸浩自信滿滿地大笑了一聲,猛地將身子向上一躍。半空中的夏逸浩不停地揮舞手中梨花槍,只見槍影如朵朵梨花從上至下開在同伙們身上。
待夏逸浩落地的同時,同伙們手中樸刀也跟著接二連三掉到地上,出「叮嚀 啷」的一陣清響,像小貓無意中踩到鋼琴鍵出的聲音一樣。仔細一看同伙們握刀的手腕出現一條血口,慢慢地血口中滲出絲絲鮮血。
「今天刺斷你們手勁,算是對你們對今日強搶逼婚的小小懲罰。如果讓我再看見你們欺男霸女的話就沒有今日這麼便宜了。」夏逸浩冷冷地說道,然後大喝了一聲︰「滾!」
做夢也沒有想到夏逸浩槍法如此了得,壯漢與同伙嚇得股尿流,連滾帶爬地跑了。他們在奔跑的同時,還不時驚慌地回頭,看夏逸浩是否追來。看熱鬧的人多數曾受過他們欺凌,見到這等場面,都大喊痛快不止,把平日里所受的氣在此刻全部吐出來。
壯漢跑出許遠,覺得已到了安全地帶,突然停止腳步,狐假虎威地回頭叫道︰「有種的你就在這里等著,看我家張爺怎麼收拾你。」
夏逸浩將手一動,做了個出槍的動作以示恐嚇。壯漢見夏逸浩又要動手嚇得掉頭就跑,正好與身後那名同伙相撞。撞得二人暈頭轉向,皆在原地莫名其妙地轉了三圈。看熱鬧的人又是一陣哄笑。壯漢晃過神來後用力踢了同他相撞那人一腳,然後飛快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中。
見此事已經解決,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夏逸浩悄然而去,正如他悄然而來。陳伯與他的女兒帶著感激的眼色不停地在四下散去的人群中張望著、搜尋著。到後來空蕩蕩的街道只剩下他們父女二人,他們在欣喜之余的同時,卻掩飾不住那一絲遺憾的神色。
夏逸浩剛走幾步,忽聞街道兩旁傳來陣陣香味,這才現肚子已經開始「咕咕」作響。由于這些天來一直穿梭在鄉野之地,難得遇上這樣的城鎮。雖然夏逸浩此刻已身無分文,但是怎麼說也要找家像樣的酒樓犒勞一下自己肚子。這是他的一慣作風,吃了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絕不是平庸,而是一種淡定,一種遇事的智慧處理的方式。
沿街尋了片刻,夏逸浩的眼前終于出了一家名為「民以食為天」的酒樓。這家酒樓與先前所見的酒樓相比除了華麗、大氣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酒樓一共三層,琉璃瓦蓋頂,盤龍作石柱,雕梁畫柱,尤其是那一塊金漆招牌尤其搶眼,一看便是極盡奢華。在通往酒樓的大道上,鋪著一張長長的紅地毯,直至酒樓內堂。在大門兩側的圓柱上分別雕刻著「人來人往齊聚一堂;各種佳肴與君品嘗」的鮮紅對聯,橫批正好是「民以食為天」這五個大字。
在對聯下方站著兩位臉蛋端正,身才苗條,衣著露的迎賓小姐。用秀色可餐一詞來形容她們的俊美可謂是毫不夸獎,看來這酒樓的老板十分通生意之道。
看著這兩位儀態萬千的女,夏逸浩突然想起了飽暖思y之說……此時夏逸浩以切身會來證明這是謬論,大大的謬論。雖然他餓得要命,但是如果能給他機會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舍棄一頓美餐,而求眼前的尤。
可惜夏逸浩沒有這個機會,唯有帶著色迷迷的眼光打量著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感到一陣口干舌燥。離夏逸浩較近的那名女,見夏逸浩這幅豬哥模樣,不噗嗤一笑,神色中還帶著一絲暖昧的挑釁。
夏逸浩忙用力吞了一下口水,昂著頭,哼著那流浪歌,裝著視而不見的走進酒樓。
走進酒樓,方見內部整個布局和裝飾都充滿了地道的古香古色。大堂寬敞明亮,約有五百平方,堂中整齊地擺著三四十張桌子,其中大半以上都坐著人。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能有如此生意興隆的景象看來生意相當不錯。
夏逸浩初略看了一下,習慣性的找了一張靠牆的桌子坐下。將槍放在身後的牆上,手輕松了許多,但心里增加了一些防備。因為這便是殺一個人比踩人一只螞蟻還容易的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