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營之內,一片火海,戰馬嘶鳴。听見帳外喧鬧不斷,許褚猛然從睡夢中驚醒,翻身起床,赤著上身跑出帳外。放眼望去,整個營寨火光沖天,所部士兵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一樣在營寨內亂成一團。
還有些士兵尚未清醒,躲避不及,直接被從天而降的火箭刺穿,釘在地上,出痛苦的尖叫,在地上不停掙扎,周圍的人被這聲嘶力竭的淒慘叫聲所感染,不由心膽俱寒,恐慌象瘟疫一般在整個軍營蔓延傳播開來。
而此時,在樹林中依計等待的徐盛看到許褚軍軍營內火焰奔騰,濃煙沖天,知道進攻時刻已到,再難抑制內心沖動,躍身上馬,舞動手重鋼槍,大吼一聲︰「兄弟們,為了家中的妻兒不當曹軍的奴隸,我們與曹軍決一死戰!」
話畢,用力催動戰馬,率領麾下騎兵分左右兩翼,朝許褚軍大營沖殺過去。萬蹄齊,轟鳴震天。數千鐵騎呼嘯著在山間極奔馳,勢若閃電,急如迅雷,眨眼之間已逼近許褚軍大營。
此時許褚軍大營早已人喊馬嘶,人心惶惶,絲毫沒有察覺敵軍的突然進攻。待哨兵現前方塵土飛揚,喊殺聲彌漫整個夜空時,才慌忙擊鼓鳴號,營內將士倉惶沖向馬房,尋找戰馬。由于馬房內火勢凶猛,將士們匆忙踏蹬上馬,抄持武器,奔向營門。
守衛見狀,也不待得到許褚命令,便匆忙打開營門。許褚軍便一窩蜂地策馬沖出營寨,看見袁軍來勢凶猛,頓時覺得手足無力,陣腳大亂。
管亥和徐盛看見許褚軍倉促應戰,陣形雜亂無章,無不戰意昂揚,齊聲大吼,跨下戰馬迎風嘶鳴,人馬合一,氣勢如虹。
管亥沖鋒之中,運氣彎弓搭箭,用力拉弦,待弓弦成滿月狀時,松開手指,箭矢離弦而出,如流星一般,射向許褚軍陣形最前一人。
那許褚軍戰士看見迎面箭頭呼嘯而來,急忙揮槍y擋。怎想到箭矢在臨近身前忽然加,滑過長槍,狠狠扎入自己膛,箭頭高轉動,撕碎膛筋肉,瞬間穿膛而出,帶出一串血珠迎風飛撒,濺在周圍許褚軍將士身上。
許褚軍將士被這一箭之威所震懾,面面相覷,內心更加惶恐不安。管亥身後眾騎兵見狀氣勢更盛。徐盛手舉鋼槍,當空一揮,騎兵左右兩翼組成鶴翼大陣從東西兩側包抄許褚軍。
管亥帶領中軍一千騎兵,當先沖入許褚軍陣中。此時,管亥看見左右兩邊密密麻麻全是許褚軍,內心忽覺壓力倍增。但短兵相接,勇者爭勝。管亥怒喝一聲,舞動手中鋼刀,鋼刀幻化出千萬幻影,猶如狂風暴雨般向許褚軍攻去。身後將士,受其感染,無不奮力緊隨其後。一千騎兵以三人一組結成品字,相互聯系,象狼群一般,在許褚軍陣中來回沖殺,撕著許褚軍陣線。
就在這時,徐盛帶領左右兩軍已從兩翼擠壓許褚軍,登時將密密麻麻的許褚軍壓縮至狹小的空間,寸步難行。
殺聲震天,箭如雨下。在咧咧喊殺聲中,雙方瞬間交擊在一起,近身撕殺,一時鮮血四濺,血肉橫飛,殺氣遮天閉日,天昏地暗。管亥所部雖然悍勇,但許褚軍畢竟人多勢眾。管亥及身邊戰士見己方不斷有人倒下,中涌起漫天血仇,只覺熱血沸騰,無視眼前槍林箭雨,亡命在許褚軍陣中拼殺。一時間,雙方如犬牙交錯,形成混戰之局。
忽然,大營內一隊騎兵縱馬而出,這正是放火襲營的徐榮與所部將士。他們在清理完許褚軍營內的殘留士兵後,立即整合兵力,從營內象一把利刃直刺許褚軍後方。
就在徐榮軍與許褚軍相遇之前,徐榮帶領騎兵忽然平舉起手里長槍,用力刺向許褚軍。在戰馬巨大沖擊力下,徐榮所部的長槍輕易地刺穿許褚軍的戰甲,透而出,將許褚軍戰士挑下馬來。
亂軍中的管亥越戰越勇,揮動長刀,瘋狂砍殺,刀鋒過處,許褚軍將士手殘腳斷,血如泉涌,直接殺出一條血路,穿向許褚軍陣心。
眼看即將沖到大營中央,管亥被奮力搏殺的許褚攔住去路,管亥知其厲害,也不和許褚答話,只大喝一聲,揮刀便砍。面對這突然其來的攻擊,許褚急忙拍馬躲閃,隨即便一棒猛劈管亥的面門。管亥持刀隔過這來勢凶猛的狼牙棒,用腳一磕戰馬,戰馬加沖向許褚。兩匹戰馬交錯之間,管亥運盡全力,運氣刀上,白色刀茫隨即暴漲,如雷霆閃電般向許褚頭頂砍下。一股強勁的刀風向許褚襲來,許褚匆忙地將整個身往後一仰,幾乎與馬背齊平,方才躲開管亥這刀。許褚原本以後袁紹帳下皆是酒囊飯袋之輩,沒想到如今遇到這樣棘手的對手,還險些迷迷糊糊地丟掉性命,真是後悔不已……
管亥見這刀又落了空,不由氣上心來,為了盡可結束戰斗,管亥頻頻使出絕殺想一招制敵將許褚斬于馬下。可管亥也沒有想一想,許褚是何許人也,豈由他想斬就斬的,想殺就殺嗎?管亥越是著急,越是被許褚抓住破綻,二人交戰一百回合後,管亥漸漸不敵許褚,招式也由快變慢,由進攻改為防守了。
話說許褚雖然佔盡上風,但卻無心戀戰,因為所部將士早已被徐盛、徐榮二兄弟帶領騎兵殺得落花流水,四下逃竄。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道理許褚自然是明白的,只見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連續向管亥打去三棒,刀棒相交,出「當當當」三聲巨響,其因大力踫撞出的火花也清晰可見。這三棒可是許褚的成名絕技,要是換作一般將領是接不了的,管亥雖然勉強接了下來,但已是手臂麻,虛汗直冒,眼睜睜看著許褚掉頭策馬奔逃卻不敢貿然追趕。
不自不覺之間,天色漸明,濟南湖面一片平靜,水清見底,高空的白雲和四周的樹林清晰的倒映在水中,把湖光天影融為晶瑩的一體,絲毫看不出這里剛生過慘烈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