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大拇指湯姆說
陸寶寶自上次的巴掌時間之後,也有點警覺自己在這個學校實在是有點勢單力薄的意思,她如果可以低調一點,三年也許就這樣平平安安地過去了。但是現在問題是她似乎已經把這里的勢力分子都給得罪了,她怎麼能安心得下去?所以,周晶拉她和她以前的同學朋友一起去溜冰,陸寶寶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多個朋友多雙眼楮,多個臂膀,不至于有人算計她的時候兩眼一抹黑,怎麼死的都不明白。
周六這天,天高氣爽,陸寶寶起了個大早。刷牙洗臉,華姐姐早晾了一碗瘦肉粥等著她的大駕光臨。陸寶寶覺得這日子過得比古時候的大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也不遑多讓。
陸寶寶洗臉出來,華姐姐在餐桌上招呼她過來喝粥。雖然陸寶寶早已經習以為常受華姐姐的照顧,但依然感激她的體貼。陸寶寶應了一聲,走過去,從背後抱著華姐姐的脖子,撒嬌似地說︰「華姐姐,你對我真是太好太好了!以後萬一你嫁了人,我可怎麼辦呀?」
華姐姐溫和地拍拍陸寶寶擱她肩膀上的手,佯作生氣地說︰「說什麼呢,快點坐下來喝你的粥,姐姐我是個沒人要的,哪里那麼快就嫁人呢。」
華姐姐皮膚很白淨,但就是人有點肥胖,個子又不算高,讀書不好,初中畢業就進手套廠打工,但是她又很喜歡看那些有點灰姑娘情節的小言小說,所以高不成低不就地拖到二十二歲的大姑娘還沒個對象,這在農村娃都生兩個了。陸寶寶听過李家媽媽跟她提她的終身大事,華姐姐就說等他哥娶了老婆,老媽子不催她她都會找人嫁的,叫她媽不要跟她急。可是,听李家媽媽嘮叨的意思,似乎李雲龍也還沒有對象,她想起上次坐車的那個紅姐貌似條件還不錯,她還以為那個就是李雲龍新談的對象呢。原來還不是。李雲龍眼光如此之高,恐怕華姐姐的嫁杏無期。
陸寶寶當然巴不得華姐姐沒那麼快就跑去嫁人了,華姐姐和她們住在一起,一點不會像陸媽媽這里管那里管,連出個門都不自由。現在多好哦,只要出門報備一聲,姐姐都不會嗦一句的。就像今天她要去溜冰,昨晚跟姐姐說的時候,姐姐只是叮囑她小心,就同意她出門了。
于是,陸寶寶就開玩笑似的安慰她說︰「那些人有眼無珠不識華姐姐是金瓖玉,華姐姐也不要稀罕他們。讓叔叔給你找一個英俊瀟灑多金的金龜婿,你就住洋房養番狗,等著享福吧。」
其實陸寶寶覺得她哥的條件倒是很符合「金龜婿」的條件,雖然現在還不起眼,但是將來「錢途」無量,是個優質潛力股。不知道誰會那麼幸運能得這麼個乘龍快婿,將來肯定做夢都偷笑。
華姐姐畢竟沒陸寶寶那麼厚的臉皮,談到自己的終身大事,終究有點放不開。她接著陸寶寶的話不好意思地說︰「哥哥又不是管拉郎配的,哪能說找就找呢?小孩家家,別扯那麼多大人的事,你不是要出門嗎?趕緊吃你的早餐,我去叫承希起床。」
說著,她就逃開去敲陸承希的房門,叫陸承希起床。
陸寶寶愉快地開始用餐。
陸寶寶依約九點鐘來到了人民廣場邊的溜冰場。
陸寶寶上一世曾經跟表弟去過四中附近那個半山溜冰場,當時就摔了個**開花,膽子又小,結果什麼都沒學到。因為進一次溜冰場要十塊錢,在當時的陸寶寶說來,實在是個非常大的數目。她那時又沒有儲錢的習慣,所以打那之後都沒有再去過了。但是,那個時候,滑冰滑得好,是一件非常時髦的事情。陸寶寶不會滑冰,但是听到有同學去滑冰也是羨慕的。如今,算是圓了那個心願。
「寶寶!這邊!」陸寶寶剛進門,就听到周晶在下面遠處朝她大喊。
陸寶寶進門的地方上去可以去觀眾席,下去才是溜冰場。周晶似乎就在下面換鞋區。
陸寶寶快步朝她那邊走過去。
周晶今天和四個朋友一起來的。兩個男孩子,兩個女孩子。陸寶寶到的時候,她們都已經換好了鞋。溜冰場上面已經有不少的人在玩得熱鬧了。
周晶就把陸寶寶介紹給她的朋友。有兩個坐在一起的雙胞胎女孩是一班和3班的陳瑩和陳蓉,那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的,男孩子是一中的吳劍飛,女孩子和陳蓉同班,也是3班,叫周海雁,兩個人親親密密地說話,陸寶寶初步懷疑是對小情侶。
一一打過招呼,周晶就讓她們先下場,不用等她們兩個,然後帶著陸寶寶去那邊櫃台交錢換鞋。
陸寶寶看著一排輪子的冰鞋就心里直打鼓,在周晶的幫助下總算換好了鞋子,又扶著欄桿,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她又嘗試地往前走一步,差點就控制不住整個人要往後倒。幸好還有欄桿扶著。
陸寶寶哭著臉對周晶說︰「晶晶,怎麼辦?我好像平衡不了。」
周晶就笑她︰「別急,慢慢來。你沒學過,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你先放手,像我這樣子,站個八字,來,站穩了,放心,我扶著你。」
陸寶寶只能听話地把兩個滑輪調整成八字,才慢慢放開手。周晶過來扶著她的手臂,說︰「跟著我,先進場,我再教你怎麼滑。」
在陸寶寶「啊」的一聲驚叫聲中,周晶已經拉著她往前滑行。陸寶寶幾乎是被動地被她拖著走。
陸寶寶不知怎麼的就被跌跌撞撞地拖著進了場,還嚇出一身的冷汗。
周晶讓她右手重新靠回場邊的欄桿,叫她看她滑︰「不要怕,你像剛才那樣站好。然後出左腳的時候把身體的重心就放在左腳,出右腳就放在右腳,看我的。」周晶又給她示範前行的動作。
陸寶寶覺得看著是挺簡單的,可是到她那里一實施,那就走了樣了。陸寶寶才知道自己的平衡感有多麼差勁。
她只好無奈地對周晶說︰「晶晶,你去跟她們滑吧,我一個人模索一會兒先。等好點,再讓你來帶我吧。」
周晶看她一時半會也沒可能滑得順溜,只好叫她多加小心,有事就叫她,就自滑開去追陳瑩和陳蓉她們。
陸寶寶就一個人在場邊模索著前行。磨磨蹭蹭,摔倒了好幾次,終于模到了一點點感覺,放開手勉強也能滑上一步半步的,可惜又不會剎車,還是扶著欄桿才能走。
「要不要我帶你走?」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上前說。
陸寶寶一看人家走得穩穩當當,跟她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還笑得一臉桃花燦爛,估計自己遇上傳說中的搭訕了。
她連連擺手,說︰「不用了,我不會滑的,免得帶累你也滑不好。」
男生笑笑,在她面前一個倒退,然後才是轉彎溜走了。
溜冰場的人開始越來越多,今天周六,來的基本上都是市里四間中學的學生。陸寶寶看看場邊上,跟她一樣在蹣跚學路的人還不少。
周晶和雙胞胎滑過來,問她學得怎麼樣,要不要跟她們出去溜一圈。
陸寶寶看見場上人家滑得過癮,自己也有點心動了。
正在猶疑不決的時候,陳瑩似是看出她的擔心,就說︰「沒事,多溜溜才學得會的,我們兩個人拉著你滑吧。來!」
這幾個人之中,周晶和陳瑩滑得最好,所以兩個人一人一邊拉著陸寶寶的手臂,就這樣,陸寶寶就被挾持進了冰場中間。
她們怕陸寶寶跟不上,還刻意放慢了速度。開始陸寶寶還能勉強跟上,但是周圍玩溜冰的都是一幫玩瘋了的人,就像高速路上忽然來了個新手上路,踫見她們的只得急剎車,有那些男孩子壞的,故意過來撞她們,本來陸寶寶就快撐不住,陳瑩往前一帶,她馬上就穩不住了,陳瑩已經馬上放開她了,她還是循著慣性的往前沖,她又沒那技術可以剎得住,前面還有人哦,「啊!」,完了!她想……
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忽然就有人從後面沖了出來,拉住她的手臂,就這麼一拉一緩,前面的人似乎已經意識到危險,早就跑遠了。
「停停停!拜托送我到場邊,等我緩口氣先!」陸寶寶管不了那麼多,就叫拖著她的兩人帶她會場邊。實在是太驚險刺激了,她果然天生的膽小怕死,沒辦法。
「哥!你干嘛要救她?!」竟然是徐黎那把嬌嬌滴滴的聲音。
陸寶寶就听到抓著他手臂的那個人說︰「我先送她靠邊,一會再找你!」
他和周晶已經拉著她往邊上走,陸寶寶雖然覺得這樣徐黎恐怕會更加發飆的,但是她也不敢叫人家的哥哥就這樣放手。想著就靠個邊而已,反正他都幫了她,就讓他幫人幫到底吧。
所以,陸寶寶也不吱聲,由得兩人送她走到最近的欄桿邊上。松了一口氣,正想道謝,那個人放開她的手,轉身已經滑走了。
「哎——!謝謝!」陸寶寶朝著他的背影道謝,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听到。匆忙間,她好像連恩人的臉都沒有看到,但看背影最多也就高中生的樣子。
「沒想到徐黎的哥哥還會幫你。不然我倆剛才可摔慘了。」周晶想想剛才的危險,也是心有余愧。
雙胞胎也過來了。「你們沒事吧。」兩人也靠邊站在兩人身邊,其中高點的陳瑩問道。
「寶寶,我看剛才那個人是徐黎找人故意來撞的你,我剛才在後面看見她跟撞你的那個男生說話了。你小心點。」陳蓉說。陸寶寶和徐黎的事她也听講過,知道兩人有恩怨,並不覺得奇怪,只是提醒陸寶寶小心。
「可是,為什麼她哥哥會幫我們呢?」周晶不解地問,「難道她哥哥不知道這是徐黎故意做的,他只是剛巧救了我們?」
「我听人說,她哥哥是一中的老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陳蓉說。
「老大?他哥是一中的?什麼名字?」陸寶寶听到一中,比較敏感,結果就問了一串的問號。
「一中,好像叫徐向東。」陳瑩回答道。
徐向東,老大,徐向東,老大,一中,陸寶寶老師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她撓頭撓耳,也沒能想起來一丁半點。但是她肯定,她一定是听過這個名字的,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