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一顆平常心。——大拇指湯姆說
那晚之後,李雲龍不知道從哪里淘來一條銀瓖水晶腳鏈,幾朵細碎的紫色水晶小花,很精致漂亮。他幫她系了上去,除了沖涼,不許她摘下來。
三月底,陸寶寶收到了葉子寄過來的照片,驚艷了一班的同學。陸寶寶可惜照片沒有備份,只能忍痛和周晶瓜分了她們倆的合照。
即使這樣,加上自己照的,梁飛雄那里拿到的,她也已經集滿一本相簿了。
她很臭屁地拿給李雲龍欣賞,卻被他順走了一張。那張,陸寶寶坐在山澗邊的草地上,一只手撐著腮,一只手托著下巴,好像在回想一件很得意的事,眼楮笑得彎彎的,透著慧黠的光芒。
她的底片也有一張不知所蹤。她懷疑某人做賊,奈何某人不承認,只得不了了之。
市府廣場那塊地,最終被李雲龍拿了下來。陸寶寶要去a市參賽的日子也到來了。
學校派了黃茜老師陪陸寶寶一起去參賽,司徒明敏邀請他們坐他家的車一起走。
出發的這天早上,李雲龍送陸寶寶到學校門口。他們約好了在這里等候。
司徒明敏看見陸寶寶從一台黑色的小轎車上面下來,然後,車上下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
陸寶寶站在原地,等男人和她匯合了,和她一起朝他們這邊走來。
司徒明敏的媽媽看見來人,卻是從車上下來。
「你好哦!李老板,我以為認錯人了呢。」
李雲龍伸出右手和她輕輕一握︰「原來是坤姐,失敬失敬。叫我雲龍就行了。」他也客套一番。
「好哦,」司徒明敏的媽媽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雲龍兄弟哦,怎麼是你送寶寶過來?兩位是……?」
「寶寶是我一個兄弟的女兒,他爸爸沒空,我就充當家長送她來了。她第一次出遠門,還得麻煩坤姐多照顧點。」
「原來這樣,陸寶寶跟我家明敏很投緣,放心吧,回來要是少了一根頭發,你就來找我。」
「我在這里先謝過了。回來再請大家吃飯。」
這兩人客套的功夫,陸寶寶已經隨司徒明敏鑽進了車里。
陸寶寶從車窗探出頭,對李雲龍說︰「你回去吧。」
李雲龍順手理理她耳邊的頭發絲,說︰「知道了,到了記得打我電話。」
「嗯!」陸寶寶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明目張膽地拋給他一個飛吻。
李雲龍心中暗樂,朝她揮揮手再見,才貌似灑月兌地回到車里。
一會兒,黃茜老師也到了。
司徒明敏的媽媽叫司機開車,出發。
他們按照電視台的指示到了下榻的電視台招待賓館。
再一次回到a市,望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和擁擠的車輛,一樣的建築不一樣的廣告霓虹,陸寶寶恍如隔世。
黃茜老師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以為陸寶寶不懂,就給她介紹起周邊的環境︰「這個酒店頂樓上的夜景不錯,你不累的話,晚上可以去看看夜景,周邊的街道很繁華,但是夜晚不安全,還是不要出去了。」
「嗯!」陸寶寶扮演一個好好學生,很乖巧地答應老師。
陸寶寶打電話回家報平安,媽媽告訴陸寶寶一個好消息,雖然還沒有確定,但是陸媽媽看得出來她爸爸快要答應李雲龍幫他做事了。
陸寶寶又打電話給她的「豬」。
李雲龍正在和幾個國土局的人吃飯,看到電話響,他馬上接了起來。
「豬,我到了。」
陸寶寶听到那邊推杯換盞的聲音,知道他還在應酬,就長話短說。
李雲龍忽然听到寶貝的溫柔軟語,眼前的杯光酒色,索然無味,他推開椅子,出去接電話。
「是嗎?等等……」
他走到酒店長廊外面。
「有沒有暈車?吃飯了沒?」李雲龍問她。
「放心吧,大——叔!我能照顧自己。你別喝那麼多酒。」她故意把「大叔」兩個字拖得特別長。
「你不在家,我肯定不會被灌醉的,你放心……」他輕笑,想起上次醉後的風流韻事,寶貝的嬌羞……
「不跟你說了,」陸寶寶听著他的話就臉色發燙,「老師要出來了,我掛了!」
她忙忙地把電話掛斷。
「李老板,怎麼一個人跑出來接電話呢?快回來,大家都等你罰酒呢!」剛才坐在李雲龍旁邊的一個女陪酒出來找他。
她露骨的衣裝,看得人欲火焚張。可惜,李雲龍因為寶寶生起的一絲旖念,被她的濃妝艷抹一下子給弄沒了。
這些人都是李慶那小子給找來的,國土局那邊壓著他們最後一道批文,他說用這一套對付國土局那幫有色心沒賊膽的人最有效。看見國土局那幫子既要假裝斯文,又忍不住兩眼發著光的大肚腩、禿頭子,這個法子的確效果不錯。平洲極少此類的高級場所,為了讓他們玩得開心放心,慶子還把他們的飯局安排到茂城,他這個做東的主人是必要出席的,慶子特意給他安排了個索妞,就是這個出來找他的女陪酒,好像藝名叫莉莉。
李慶跟李雲龍是同學,他們一個村的發小,當初被李雲龍鼓動輟學跟他出來混,一直到現在。面上,李慶一直管著李雲龍不便出面的一堆雜事,古時代幕僚差不多的角色,私底下兩人還是朋友。
「雲龍,咱們男人憋久了傷身,你也適當地放松一下吧。」這是李慶的原話。他知道李雲龍的錢包里面放了一張年輕小女孩子的照片,以為他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
「去,別給我找麻煩。你叫她們乖乖地幫我頂酒,配合我做做戲就行。」李雲龍覺得自己絕對沒那麼次,不像李慶什麼女人都敢上。
他已經有他的可心菜了。別的女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女陪酒上來拉她,上身的豐滿有意無意地挨擦在李雲龍身上。李雲龍把她推開︰「進去!」
年輕的女陪酒在後面跺跺腳,不甘心地跟了上去。這個年輕有米的大款,她如果可以傍上,面子里子都有了。可是這個男人除了讓她幫他頂酒,唆使人家喝酒,整個晚上連她手指頭都沒有踫上一下。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肯定有女人了,而且剛才那個電話就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給灌醉……
晚上,陸寶寶一個人上了賓館的頂樓。
頂樓是一個落地玻璃封閉的空間,透過玻璃既可以看到遼闊的夜空,又可以欣賞到a市迷人的夜景。
高高的樓頂,對面電視塔折射著紫色的光芒,神秘又迷人。
也有其他客人和她一樣,安靜地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燈光璀璨的大都市。
陸寶寶尋找她前生讀大學的大專院校的位置,還有她後來生活工作的地方,繞著圓圓的落地玻璃,竟然走了一圈。原來,她在a市生活的軌跡,奔奔**,忙忙碌碌,竟然已經遍布a市的每一個角落。
如曾經的她一樣寄居在這個城市,像一粒無足輕重的塵埃,這樣的人還有不知凡幾。她又何其幸運,還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一個改造自己的機會。
「原來你真的來了這里。」司徒明敏在她後面出現。
「上來看看夜景,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說不定,明天我就得收拾包袱回家了呢。」陸寶寶恢復了神采。
「這就是你自我減壓的方法嗎?不希望就不會失望。」
陸寶寶和他相視一笑,她的確是這樣子想的。她對面試之類,站在那麼多觀眾面前說話心里有點發憟。
事實證明她依舊是她,很平凡很普通的一個人,重生沒有賜予她超能力。
第二天,五一黃金周假期開始,陸寶寶他們來到少年宮的青年廣場。
這里的地底下有著青少年們最愛的流行前線,服飾廣場。周邊,a市第二大的購書中心,青年文化活動中心青少宮,還有四季風綜合購物娛樂中心大樓,環繞著這個充滿時代前衛氣息的廣場。不是節假日這里也是中學生們最愛來的地點之一,現在節假日,匯聚在這里的人更多了。
看著舞台前面觀眾席上高舉「加油!」的橫幅和小紅旗,就知道他們是參賽小選手的親友團。
廣場中心有一個大型的露天舞台。舞台後面已經被七彩的平面廣告給遮了起來。
廣告的畫面︰一條七色彩虹上,一支支水果系列的瓶裝果汁,果汁瓶子有著各色水果的顏色,紅黃藍白紫青黃,被一群神采飛揚的少男少女高高舉起!
下面是廣告語︰櫻桃小丸子果汁,酸酸甜甜就是我!
廣告牌頂頭,打著「櫻桃杯.中學生校園新星大賽初賽」的字樣,下面是「由櫻桃小丸子品牌果汁飲料獨家冠名贊助」。
陸寶寶想起後世的「超級女生」和「超級男生」各地海選的盛大場面。廣告策劃的創意性質差不多,但是現在的規模只能算是小打小鬧,覆蓋的範圍也只是a省一個地方。
一切都是為了商業服務。「弘揚校園精神文明建設,展現學校文明學生的風采」的主題目的,也許一開始是,但是現在只是附帶的功能罷了。
陸寶寶覺得她真的不必要太過在意得失輸贏的。
最壞不過是一場游戲,一場娛樂大眾的游戲!
在主辦方的協助下,他們參賽的人集中到後台抽簽。
非常恐怖的是,在一百多個參賽選手之中,陸寶寶竟然抽到了第一號。也就是說,她即將是第一個出場的。
「我跟你換吧。」司徒明敏抽的是25號。
「不用,早點出場也好,可以不用擔心那麼久。」
「但是,他們改了規則……」司徒明敏有點擔心她。
這一屆的大賽改了規則,今天第一場自我介紹變成第一輪淘汰賽,直接決定選手晉級或者淘汰。明天進行的第二場才藝大比拼和後天的問答環節,同樣是淘汰賽,跟原先的得分疊加完全不同。現場看得很刺激,但是選手的壓力可大了。
「放心吧,該來的就讓它來好了!你幫我祈禱就好。」
在真正要面對的時候,陸寶寶反而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