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感覺走——大拇指湯姆說
在錄歌的期間,杜風把陸寶寶和司徒安排到公司的宿舍。
陸寶寶見到了自由工作室現在唯一的一對組合男歌手jk,ji(陳健)和ki(金世霖),都是24歲,他們倆是在一個大學生校園歌手大賽中被杜風挖掘出來的。原本公司還有一個男歌手陳爾佳,公司成立前就已經成名,jk說他以前挺紅的,人緣也好,不但帶他們出身,同時也是工作室的大管家。陸寶寶記得就是他唱杜風的《月兒彎彎》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卻出國了。不過因為這樣,正好空出來一個房間給陸寶寶住,司徒則跟陳健一起擠。
jk兩人對年紀小小的兩人妥為照顧,特別是陳健,像個鄰家大哥哥,非常可親。他們知道杜風最近給他們練習的《小薇》竟然是陸寶寶原唱的,對兩人更是好奇和親近。在這個圈子混了幾年,他們都知道得到一首好歌是多麼不容易的事,何況寶寶一唱就唱出兩首。
「杜哥,jk長這麼帥,怎麼他們都不是很紅的樣子?」陸寶寶見過jk,覺得他們與現在正當紅的男歌手蕭寧相比,長得一點不差,唱歌似乎也還好,但是名氣跟人家卻完全無法相提並論。蕭寧就是後來唱紅那首《月兒彎彎》的歌手。
「如果你的身後跟著一個制作團隊專門為你服務,就算你毫無實力,只要有一張臉,你也能紅,何況蕭寧兩樣全佔了。不過這個圈子紅不紅,一半靠實力,也有一半靠運氣,蕭寧僅僅在一個畢業典禮上偶然唱了一首歌,就被大公司看中招攬了去,從此紅透大江南北。」
多少人一輩子在酒吧當駐唱,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他的父親就是那樣的例子。杜風對這個圈子似乎看得很明白,但是奇怪的是,他一直堅持自己打拼也不想去依賴大公司生存。
「jk遇到你這個窮伯樂,確實不算是什麼好運氣,虧得他們堅持跟著你混。」
杜風坦白︰「像他們倆這樣的組合酒吧夜場多得很,我當初看中的是他們的外型,這樣的型男組合走到哪里都挺吃香的,不怕公司掙不到出場費。」那時候,杜風也是剛剛和爾佳成立工作室,為了站穩腳跟,不得不做如此選擇,但是後來發現他們倆都很努力地學習,他和爾佳就向一些節目推薦他們,可惜效果不如理想。
陸寶寶卻在心里敲起了小算盤︰這樣jk走的應該是偶像路線了,現在這個公司她也有份,如果有一對當紅的偶像組合……
不舍得手上唯一的資源被埋沒了的陸寶寶,非常積極地去尋找讓jk走紅的路徑。她挖空心思地回想後世走紅的偶像組合,卻可悲的發現她對偶像男歌手的關注幾乎為零,反而因為有空很喜歡泡肥皂劇,所以她記得里面帥帥的男主角。陸寶寶把jk和一部戲里的男一號和男二號的形象對接起來,因為他們的外型有點相似。或許就按照電視里面的形象來包裝他們,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你們長得帥吧,可是人家也沒有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為什麼?因為你們的形象跟大多數的歌手,有實力的沒實力的都一個樣,要麼扮深沉要麼扮頹廢,沒有屬于自己的特色。」陸寶寶想在jk兩人明天的演出服裝上攙上一腳。
「那你有什麼高見?」ji覺得寶寶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他們公司的狀況哪里會可能給他們配專業的形象設計師?
陸寶寶反而問他們︰「你們演出都是穿自己的衣服是吧?」
兩人點頭。
陸寶寶立刻拍板決定他們明天上午的行程︰「我們明早去逛街!」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男生,連同司徒都被她一起挖了起來。睡眼惺忪的人最後還是被她花言巧語的哄出了門。
「你們想不想穿出你們的風格,又不用去名貴的專櫃和名牌特賣場?想的話就跟我走。」
她帶他們去的地方竟然是服裝鞋襪批發市場,a市有名的十浦街。不是她不想睡多一會兒,實在是這里開門的時間只有早上一早,十點之後人家都差不多關門了。
她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們左穿右拐,到了一個男士服裝批發中心……
她上輩子曾經在一家韓國老板的私人貿易公司里面當文員,跑的就是服裝和鞋子的批發市場。她記得有一個客人,專門找這里一家檔口的廠家做貼牌,用他自己的lg,叫做在韓國的網絡上賣得很火,以男士服裝的優質品質著稱。這個給人家貼牌的廠家後來意識到他們自己也該有屬于自己的牌子,但是那時候所有的廠商都開始注重培養自己的品牌,他們面對的競爭很大。所以陸寶寶常听那個女老板後悔說她以前太笨了,如果早十幾年前一開始她就堅持做自己的牌子,那麼現在她家恐怕早已經是國際知名品牌了。
那個檔口的名字叫做「非凡」,陸寶寶祈禱她今天會有「非凡」的運氣可以跟十年後的「非凡」邂逅一場。如果實在找不到,她只能隨便找另外一家了。不過對于質量好壞的鑒別,她的把握也不大,所以她心目中,「非凡」是她的首選。
陸寶寶站在這個也叫做「非凡」的男士服裝批發檔口前面,發現自己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檔口里面坐陣的正是十年後悔不當初的那個女老板,現在的她三十來歲,身材只是略微豐腴而已,誰想到她十幾年後,竟然腰粗臀肥跟香港的肥肥有得一拼?
或許是jk的外型發揮了作用,女老板很熱情地把他們四人迎進店里面。
「兩位想拿衣服嗎?」女老板的說話對象是陳健和金世霖,至于陸寶寶和司徒,直接被她忽略了。
但是很奇怪,兩個型男帥哥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那個笑眯眯的小女孩。
女孩笑起來還覺得挺親切的。只听她說︰「我們今天只想替這兩位帥哥挑一套演出的服裝,你們可以單件賣嗎?」
女老板也沒有失望,蚊子再小也是肉︰「可以,但是價格可能要貴點。」
「當然。」批發檔口的行規,零售的客人他們要按照零售的價格賣。
見到這個小女孩這麼上道,女老板也笑逐顏開,讓他們慢慢挑選。
陸寶寶看過他們兩人的衣櫃,陳健和金世霖兩人幾乎清一色的牛仔休閑潮男搭配,而她想要的是把他們變成最陽光貴氣的公子形象。她很快就敲定了他們的一套行頭。
付完款後,陸寶寶留給女老板jk晚上東山區慈善義演活動的兩張邀請券︰「我們jk也有份做表演嘉賓,老板有空也可以去看看熱鬧,給他們捧個場。」
司徒、陳健和金世霖都很奇怪,這個女老板恐怕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去給他們捧場?
「他們去不去都沒關系,讓她知道你們倆是誰就行了。」陸寶寶為她的贈票行為解釋。
三人只當陸寶寶隨時隨地都想著幫jk提升人氣,沒有再多問下去。
陸寶寶帶他們到鞋城淘了他們配衣服的皮鞋,回來的時候順帶去附近的眼鏡批發城給ji要了一對金邊的平光眼鏡,路過賣帽子的街店,給ki要了一頂個性帽子。掃齊了她想要的東西,他們趕緊打道回府。
jk他們倆煥然一新出現在辦公室,杜風驚得下巴都要月兌掉了。
ji是白色長袖襯衫加黑色窄腳西褲,黑色尖頭皮鞋;ki是白色襯衫加白色直筒西褲,一對杏色休閑皮鞋。兩人統一黑色的蝴蝶結作領結。黑與白的經典組合,帶出名門貴公子的優雅和品味。短發、帶眼鏡的ji斯文儒雅,一看就是好男人的代表;ki細碎柔順的頭發梳得服服帖帖,頭帶一個圓頂黑色紳士帽,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他是壞男人。
陸寶寶感謝他們衣架子的身材,沒有枉費她一片苦心。她要的效果已經出來了,貴公子!
「這就是你說要打造的優質貴公子形象?」杜風問她。
陸寶寶點頭︰「怎麼樣?」
「他們的粉絲今晚可能會為他們放聲尖叫,也可能把他們都趕下台,因為你幾乎顛覆了他們偶像的形象。」杜風也覺得他們現在的形象非常養眼,但是他還是有一絲懷疑,他們一向以隨意不羈的形象出現,突然變身這麼一絲不苟的貴公子,怕喜歡他們的女粉絲接受不了。
「我覺得他們會尖叫的,特別是女人。」陸寶寶看過他們最新上身的造型之後,非常有信心。
事實證明,寶寶的推測是對的,在大多數歌手都是黑色西裝或者牛仔的情況下,他們倆年輕、陽光、帥氣的貴公子形象出現,立刻俘虜了廣大歌迷觀眾的心。jk成為近日城內現場活動最受歡迎的表演嘉賓,a市潮流文化的演出都向他們伸出橄欖枝。
陸寶寶交待他們倆盡量到「非凡」選擇他們演出的服裝,每次都留下他們活動的邀請。jk雖然不太明白陸寶寶的用意,但是成績擺在那里,他們都照辦了。
jk的人氣似乎在一天一天的上升。有一天,工作室接到「非凡」那個女老板的電話,她問可不可以提供服裝贊助。jk這才明了寶寶每次都要他們留下活動邀請的含義。
晚上,宿舍,四人聚在客廳里休息,難得放松。最近他們被杜風逼得都有點瘋魔了。
陳健︰「原來你一早就想要他們給我們免費提供贊助是不是?干嘛要這麼迂回曲折?我們也沒少花錢。」
金世霖一邊啃著隻果,一邊豎起耳朵。幾個人之中,他是最不愛說話的,用陳健的話說,這家伙表里不一,外表看著活躍,其實私底下是一座冰山,最冷情冷性的一個。但這次他听了陳健的話,也點頭同意。
陸寶寶在削隻果皮,她是不吃皮的︰「直接推銷自己,有點掉價了吧,不過下次你們可以試下。」
「別,咱們寧願花點錢,等著別人送上門,感覺還不錯!」陳健拒絕了她的提議,他們帥哥也是很要臉的,而且他們也很享受別人上趕著送衣服給他們穿的感覺。金世霖又是點頭同意。
司徒就說︰「你倆思想落後了,人有時候是需要主動出擊的,寶寶不給你們鋪路,後面人家哪里會這麼積極?」他的好友,從認識她到現在,最初以為她有點小聰明,到現在他有點感覺她智多近乎妖了,她總有辦法給平靜的生活帶來峰回路轉的驚喜。
陸寶寶卻在想,jk說的也沒錯,他們主動送上門確實不太合適。讓杜風去?他現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泡在音樂室里面,哪里有功夫去干這個?她似乎該給杜風提個醒,給他們公司找個保姆經紀人,處理一下他們一堆的雜事。真不知道他們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三個歌手加一個杜風就把這個工作室運轉到現在也沒有掛掉,真是奇跡。她對那個出國了的陳爾佳也更加好奇,什麼樣的人竟然可以在這個小地方做牛做馬,又唱歌又管家打雜,他能有錢出國,那就絕對不是為了生計,難道是為了什麼音樂理想?陸寶寶胡亂猜測著……
她總喜歡腦補生活中遇到的各種奇怪的人和事。
杜風對于近期發生的事情有點後知後覺,最近他太沉迷于《隱形的翅膀》和《小薇》的編曲了。不過以前這些事情都是爾佳去處理的,現在爾佳不在,他也覺得很不方便。寶寶說得對,他們確實應該再找一個人來幫忙。如果經過自己加以變化的《小薇》在歌壇上獲得成功,jk立刻就會成為a市樂壇炙手可熱的新星。他們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雜亂。
在六月他們期末考試前的一個星期,杜風終于放行了。陸寶寶現在不關心廣告什麼時候播出,歌曲什麼時候打榜,現在,她只想只想回家。
拍廣告的時候,受ike的折磨,錄歌的時候,更是受杜瘋子的折磨,陸寶寶覺得自己本來就沒有幾兩肉的小身板快要落形了。可憐她前面剛剛有點起色的小包子就這一個月,已經被打回原形。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