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感動的瞬間,母愛似水溫柔——大拇指湯姆說
午後的夏日,搖著風扇,也感到悶熱。
陸寶寶伏在桌前,翻著預習的功課。累了,她伸伸懶腰,起來走走。
承希的房間沒人,那小子吃過午飯後不知道哪里去打混了。
忽然,窗外傳來響亮的叫賣聲︰「豆——花——哩!」聲音抑揚頓挫,在安靜的街巷里听得特別清晰。想起那甜甜滑滑的滋味,陸寶寶干澀的喉嚨吞咽了一口口水。她跑到陽台向下張望。
「傻丫頭!想吃豆花了?」陸媽媽看見她稚氣的舉動,就像個小饞貓,非常可愛。
陸寶寶不好意思地一笑。
「我給你買吧。等著哦!」陸媽媽模模她的後腦勺,溫柔的目光有著無限的憐愛。
「媽!」陸寶寶忍不住輕輕呼喚這個從牙牙學語開始就已經會的稱呼,一種暖流在她的心間流淌。
她如今的零用錢就算是把那個小販所有的豆花買下來都夠了,但是她依然覺得莫名的感動。這簡簡單單的一個稱呼,似乎包含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像是剪不斷的血緣,最最無私的愛,即便死也會帶著愛你的心意上天堂的愛……即使她一無是處,一無所有,這個人也會默默地守護她的。這就是媽媽。
陸媽媽感到孩子聲音里突而其來的依賴。
她笑了,笑得很滿足。從幾何時開始,這孩子越來越獨立,她這個當媽的不但沒有為她操心的余地,還要孩子三番兩次地為她憂心,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然而她林小英這輩子最最驕傲的就是生了一對好兒女。即便有一天男人變心了又怎麼樣?她還有孩子,這就足夠了。
陸寶寶在這個悶熱的夏日里吃著媽媽給她買來的熱乎乎的豆花,覺得格外的香甜。
「媽,你別光看我,你也吃呀!」陸寶寶提醒陸媽媽吃豆花。
「你越大長得越像你的外婆了。」陸媽媽沒有理會她的提醒,而是陷入了回憶,「你外婆的性格跟你媽我完全是兩個極端。我最恨的就是她一生對你外公無條件的順從,不過,她唯獨沒有順從外公意思的,恐怕就是對我的疼愛了。」
陸媽媽想起自己的母親,用僅有的幾分錢拿去給她買豆花,她就想落淚……
「不說她了。」陸媽媽輕掩了一下眼角,重新笑了起來,「最近老做夢夢到你外婆,總是感覺她有話要對我說似的,我得空就把她留給我的東西翻了出來戴戴。」
陸媽媽解下脖子上一塊玉佩。
陸寶寶有預感,這個玉佩就是媽媽上一輩子發病那段時間給她的那個。一個月亮上面坐著一個小女圭女圭,觀之可親,觸手可愛。可不就是那塊?!媽媽送給她之後,她一直帶在身邊,重生之後,她再沒見過。現在又回到了她手上。
陸媽媽把玉佩掛在了陸寶寶的脖子上。
「這是你外婆留給我的最貴重的東西了。人家都說祖傳的東西好,還可以闢邪,媽信這個,你戴著,就好像你外婆會保佑你一樣。」
「知道了。媽,外婆見過我嗎?「陸寶寶的記憶里關于外婆的印象很模糊很模糊。
「怎麼沒見過?你很小的時候才一歲多點大,我帶你回娘家。你外婆和你舅舅阿姨不知道多喜歡你,還留你在那邊住了整整一個夏天。你那兩個舅舅和小姨也是給你把過屎尿的。不過,估計你都不記得了。」
陸媽媽微笑著述說過往。她娘家那邊的山水很好,夏天很涼快,母親喜歡孩子,就央她把寶寶留給她帶一陣子。她那時候還有承希也快要生了,所以就把寶寶給留下來了。直到承希出生,她坐完了月子,才讓孩子他爸給接了回來。
這個陸寶寶真沒有記憶。
「一歲多能記得的是神人了。」陸寶寶說。
「五歲前,你都有見過你外婆的。「陸媽媽說起這個還有點傷感。
陸寶寶想想,外婆應該是在她五歲那年走的。她依稀記得一個片段,有天爸爸回來沒有抱她,而是跟媽媽回到房里,後來听到媽媽哭了很久很久……
「快吃吧。「陸媽媽說。
「你也吃。「陸寶寶對陸媽媽笑。
母女倆在夏日里很溫馨地一起吃著豆花。
第二天,陸寶寶跟司徒媽媽的車一起去a市。
司徒媽媽和爸爸很久沒有見到兒子了,決定去a市玩幾天,順道可以接兒子回家。司徒說正好可以把陸寶寶給捎上。
陸寶寶求之不得,沒有人帶她去,估計李雲龍又會跑回來接她的,陸爸爸也申請要送她去。不過現在她有理由拒絕他們倆了。
順風車,正好。
司徒那公子說過,他的禮儀和優雅是有傳承有出處的,那就是他的老爸。陸寶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同于司徒媽媽的精明強干,司徒爸爸是內斂和溫潤的文人代表。司徒的樣子更像他爸爸。
這次是司徒媽媽開車。司徒爸爸跟陸寶寶聊天。
司徒爸爸是平洲市文化局局長,他對陸寶寶這個平洲市飛出去的大明星自然不陌生。他們的平洲日報和平洲電台都有介紹過她。自家兒子忽然要走娛樂圈,出專輯,也跟這個女孩子有很大的關系。
沒想到陸寶寶是這麼嬌小可愛的一朵小花,長得並不耀眼,卻自有光華。
司徒爸爸很健談,他竟然還能一口氣把白居易的《賣炭翁》背出來。陸寶寶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相信只有真正喜愛文學的人才能把生澀的古文倒背如流。
湊趣的,陸寶寶也背了一段白居易的《琵琶行》,課文里正好要求背誦的那一段。讓司徒爸爸很是樂開懷,他喜歡這個縴巧靈秀的女孩。
一老一少,還比著背誦各自小學的課文,倒也有趣。
下午一點多到了a市,李雲龍在小區里定好了地方等他們吃飯。
入了市區,陸寶寶就戴上了隱藏身份的眼鏡,還有帽子。她抱歉地對司徒爸爸和司徒媽媽笑笑。在長輩面前還得戴眼鏡戴帽子,挺失禮的,但是她更擔心被發現了,惹來更多的麻煩。
終于又見到李雲龍了,陸寶寶恨不得飛撲到他的懷抱。
多日不見小人兒終于出現,李雲龍看著她慢悠悠地朝他走過來,然後站在他的面前。
代表時間的鐘擺足足停留了一秒,他們就彼此注視了對方一秒。
李雲龍攬過她的肩頭,輕輕一抱,又放開。然後才對後面跟著過來的司徒媽媽和司徒爸爸說︰「你們好!司徒還沒趕過來,讓我先招呼兩位。請坐!」
陸寶寶很開心地坐在李雲龍的旁邊,僅僅是坐在他的旁邊,她的心也無比雀躍。
然而,時鐘停擺的那一幕,她卻不知道,已經被人記錄。
三天前,a市的星屏報編輯部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說陸寶寶,就是angel,正在平洲,瞞著家人和一個父親輩的朋友早戀。
于是星屏報的娛樂記者立刻聞到了八卦的味道,他們立刻飛撲去平洲,尋找著這些八卦的蹤跡……
他們調查陸寶寶的父親的資料,卻又無意中發現陸爸爸不久前才被公安在掃黃行動中被抓,可惜沒有發現那個angel傳說中的男朋友。
然而當他們跟著angel回到a市,他們又有了意外的收獲。
angel在a市一直是和這個叫李雲龍的男人住在一起的。而且,根據平洲的資料,這個李雲龍正是angel父親的好友兼老板,與匿名信所說的身份吻合。
星屏報的總編,看到屬下帶回來的這些資料,高興地大笑。不過他覺得還缺少點說服力,那就是照片。
「繼續跟著,我要照片。」吩咐完下屬,他的腦海已經在構思報道的版面標題。
最美天使的神秘情人?還是最美天使的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