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寶和趙景年的司機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沒有任何的消息。趙景年的人在a市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打他們。
直到九月開學了,陸寶寶也沒有回來,李雲龍不得已才告訴陸家人陸寶寶失蹤了的這個事實。
難受的陸媽媽每日思念女兒,終于病倒在床前。陸爸爸也沉默了,他要工作,又要照顧妻子,日漸憔悴。
陸承希不敢相信老姐會突然消失的事實,但是時間一天天過去,老爸老媽在他面前強忍悲傷的眼神,不得不讓他接受這個事實。在他的心里,老姐是強大的,在他最迷茫無助的時候,是老姐帶著他找到方向和出路。老姐是他的榜樣,是他心靈的支柱,現在他內心的支柱一下子被抽走了,他感覺天要塌了。但是父母親的失魂落魄,讓他覺得他不可以跟他們一樣消沉,姐姐走了,他必須代替老姐好好照顧這個家。不然她回來後,看見他們這樣子一定會很傷心的。所以,陸承希迅速地把自己家武裝得堅強、成熟起來。他編織了一個謊言,告訴老爸老媽,老姐不過是一時被事情絆住了走不開,但是又因為某些不方便的原因,來不及通知他們,但是她一定會回來的。他的話,讓陸爸爸陸媽媽重新煥發了希望的光彩,他們都這樣相信著,生活漸漸回復了平靜。
陸寶寶出事的一個月後,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昏迷的病人被送往a市國際機場,出國就醫。隨行的,還有改頭換面了的丁冠。
兩年後,一九九七,香港回歸在即。
這兩年,a市受西方自由經濟的影響,沿海的幾個大城市,進出口貿易往來越來越多,憑借地理的優勢,a市變得更加繁榮發達起來。但是,a市的猖獗的走私活動也嚴重阻礙了a市正常自由的經濟貿易發展,越來越多打擊走私犯罪活動的聲音出現。另一方面,走私活動大部分經過香港進出,所以,走私問題如果爆發將會破壞國內經濟環境的穩定,為了實現兩地的和平交接,政治家們必須掃除這個破壞和平的障礙物。所以,當中央上層的人接到一個舉報a市最大的走私集團德盛集團的匿名信的時候,機會來了。
在a市的西沙碼頭。十三層高的德盛大廈,昔日曾經笑傲a市整個西江碼頭的一個高大建築,現在只是龜縮在一群嶄新的建築群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輝煌。
趙景年看著西江的夕陽,日落西山,他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屬于他們的時代已經是昔日黃花,一去不返了。上面的調查專案組很快就會來到,他必須早日謀算。
把所有的心月復兄弟都召集過來,這些人跟了他時間最長,也是最忠心于他的人。
「大哥,听說上面又派調查小組下來了,這次我們還和上次一樣布置嗎?」問話的是德盛坐第三把交椅的孫常青,他對外是德盛的總經理。
「不,這次不一樣了。」趙景年沉吟,然後沉思。
兩年前,易盛那邊因為利益分配問題,聯合一心想上位的阿豪,想把他干掉,來個黑吃黑,結果他大難不死,反過來把易盛收拾了,卻被阿豪走月兌。沒想到,阿豪逃到外地,竟然打著一拍兩散的主意。他的匿名舉報一遞上去,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甚至匿名信里面的內容他都心知肚明。而專案調查組的人是誰,他也知道,正應為這樣他更加清楚,這一次,期望上面跟以前的人一樣只是來這里虛晃一槍,撈一票就走,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見招拆招,見步行步。
「都是阿豪那個叛徒,竟然向上面舉報我們?!上次只廢了他一個胳膊讓他逃跑了,真是太便宜他了!大哥,讓我再帶人去把他做了。我就不信,他每次都那麼好運!」這樣說話不經大腦的莽漢是趙景年的小舅子,他第二任妻子的弟弟。
「現在是敏感時期,不能輕舉妄動。」趙景年一個眼神就否定了他的話,然後轉身,「你們先出去避避風頭,是出國旅游也好,是出差也好,等事情過了再回來。老孫,我讓你準備的賬本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保管可以讓他們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完。」掌管財務的孫常在,是孫常青的親弟。
「辛苦你了,老孫,不要大意。把所有可以銷毀的資料都**,該轉移的轉移,絕對不能讓他們抓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趙景年又約見了黃山定,這個一直暗中支持德盛的海關局一把手。
趙景年與黃山定相識于少年時,當時的黃山定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趙景年有恩于他,他後來進了海關局,兩人就一直合作至今。因為趙景年的運作,黃山定的仕途一路高升,不到三十就坐上了海關局的一把手位置。多年的經營,趙景年早就為德盛的走私運作撐起了一把嚴密又錯綜復雜的保護傘,其中,黃山定就是那把傘的主心骨,有黃山定的接應,德盛的貨櫃進出海關如入無人之境。
「山定兄,這次是老哥我對不起你了。」趙景年徐徐地舉杯說。
「趙兄這樣說就見外了吧。沒有你,也沒有我黃某人的今天。再退一步說,趙兄當年也沒有拿槍逼著我跟你一起干。無所謂誰對不起誰。」黃山定同樣舉杯與他相踫,穩穩地說。
這個人看起來很文雅,難以想象這個溫文爾雅的人,竟然和走私犯罪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一次,我看我們的東西可能不起作用了。我說真的,如果老弟你真的撐不住,想辦法保自己吧,不用顧忌老哥我。」趙景年放下杯子,依然勸道。
「老哥這話就見外了吧。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出了事,難道我還能獨善其身?」
趙景年心領意會,兩人哈哈一笑。
一九九八年的春天,趙景年在雲南邊境一個小山莊因為拒捕,被警方擊斃。
a市的報紙鋪天蓋地地報道這個曾經叱 風雲的走私大鱷被擊斃的消息的時候,李雲龍收到一個古樸的木盒子,里面躺著一塊玉佩。和陸寶寶身上那塊不同,彎彎的月亮上面坐著一個女女圭女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