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樂章 第五節 老方的愛情夢

作者 ︰ 蔣偲昕

老方已經五十多歲了,可是他心中一直有一個堅定無比的愛情夢。這個夢想簡直就象一塊巨大的石頭,時時壓在他心上,叫他喘不過氣來。盡管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的失敗,無疑證明這個夢想如同望梅止渴,畫餅充饑,他還是不願意放棄。他總要找千百個理由說明愛情還時時在他身邊徘徊,無論如何給自己一絲念想,安慰他寂寞無聊的心。

老方並不是一個光棍兒,相反他有一個賢惠的老婆還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可是老方並不滿足這些,他想找一個情人,一個比他年齡小很多的漂亮情人。眼見著周圍的領導同事都是小蜜甜心的,老方著急啊!他寂寞的心在蠢蠢欲動。你們是領導,你們有權有錢,可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個個肥頭扎耳的象頭豬,還好意思領著那麼漂亮的美女到處亂竄。他堅信憑著自己風流多情,才學出眾,怎麼就找不到一個年輕的情人呢?連只有小學文化的司機老劉都有一個情人,每天飯後兩人就手牽手到樹林里浪漫去了,憑什麼他只有干望的份,他不甘心啊!

2005年夏天,老方被抽調到改革辦去工作一段時間。在那里,他遇到了兩個漂亮女人,一個小沈,一個小俊。兩人都三十出頭長得挺漂亮,穿著打扮十分入時。老方在心里偷笑。沒幾天他們就混熟了。不知什麼原因,這兩個女人對老方特別關照,有什麼好吃的總要給他分一份,空閑時還會約老方一起去打兵乓球。老方喜得心花怒放,覺得愛情夢不遠了,觸手可得。心熱吃不了熱豆腐,他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千萬要穩住,愛情這東西就象一杯美酒,只能慢慢品,急不來的。

每天有兩個美女相伴,老方覺得自己又年輕了,回到了二三十歲的時候,他對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更主要的是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小沈和小俊好象暗底里較勁,爭著討好他。小沈早上請他吃早點了,小俊下午一定要買包零食給他。看來她倆都對他有意,老方暗自高興,他不費吹灰之力,不用花一分錢,眼見得這兩個美女就要對自己投懷送抱了!

就在老方躊躇滿志他的愛情理想時被單位召回。老方的好心情一下子象牛市的股票跌落到了極點。他在心里暗罵著領導,憑什麼你們就左擁右抱的,別人剛有點苗頭,就被你們無情的撲滅?真正是不叫百姓點燈啊!老方帶著懊惱的心情回到了原單位,不知在心里罵了多少回領導的娘。

幾個月後,單位上來了一實習的女大學生叫艷紅,清純淡雅,象一枝含苞欲放的百荷。寂寞的老方眼前一亮。他千方百計接近艷紅,盡其所能的給予幫助。艷紅自以為遇到了好心人,一個勁地感謝,感謝方叔叔的關照。有一次幫艷紅改完材料,老方酸溜溜的說,艷紅,我有那麼老嗎,你叫我方大哥吧。毫無戒備的艷紅愉快的接受了。

又有一次和艷紅獨處的機會,老方終于下定決心要表明自己的心跡。他醞釀了半天情緒,甚至滿含著眼淚,深情地對艷紅說,艷紅,你知道嗎,我好寂寞啊!我喜歡你,做我的情人吧,我可以供你讀研究生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不會甘心呆在一個小單位上,這麼平庸的一輩子過下去的。只要你答應,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涉世之初的艷紅哪見過這場面,又羞又氣,門一摔飛也似的逃跑了。

實習還沒結束,艷紅借故生病,就匆匆的返校了。

老方的愛情之夢又一次夭折了,他的心仍在寂寞中。他開始留意身邊的人,老方所處的單位有四個女人,除了會計其他三位都是年輕女性。老方觀察了好久,終于發現單位上的小潔其實長得最漂亮,只是她不善于打扮罷了。他為這一發現驚喜不已,以前自己真是個傻瓜,舍近求遠徒勞無益,竟然沒發現就有這麼一位美女,嘿嘿,真是蒼天有眼啊!

小潔是一個毫無心計的女子,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小潔迷上了書法,工作之余當別人都沉浸在斗地主的歡樂中,她卻認認真真的練著字。每當小潔練字的時候,老方總要找理由呆在旁邊,不時嘮叨上幾句,發表著自認為高明的見解。小潔對別人的打擾心有不悅,出于尊重和禮貌,假裝沒看見不肯聲。一向多情的老方覺得遇到了知音,他就喜歡有才氣不世俗的女子。他決定以情動人,有時悄悄地替小潔倒杯茶,有時領導叫小潔送份文件,他趕緊代勞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不信小潔的心是冰做的,就是塊石頭,也會被捂熱的。

幾個月過去了,老方苦苦等待著小潔的回報,小潔卻象沒事人一樣,對此渾然不覺。別說動情,連頓飯都沒請老方吃。眼看幾個月的辛苦即將打了水漂,老方再也等不下去了,可能女人對這種事都比較害羞,還得他親自捅破這層窗戶紙。

一天晚上老方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單位職工宿舍,找小潔攤牌。隱約听到領導房里有聲響。他躡手躡腳來到門前。從門縫里一看,呀,好象是一對男女緊緊擁在一起,再仔細一看,那個女的好象是小潔!如同當頭一棒,老方幾乎站不穩,頭腦一片空白。小潔,你這個妖精,平日里假正經,原來早和領導搞上了。你竟是這等貨色,我白白把你想象得那麼美好!老方踉踉蹌蹌地離去了。

其實領導是小潔的大哥,那天他加班心髒病突發,小潔正在掐人中急救。這一切恰巧被老方看見。

自此老方的愛情夢徹底破碎,他大病一場,幾個月沒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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