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來到的約克郡的草篷旁,尋找者前生的氣息,盡管,我已不復存在。
我的靈魂注視著周圍的一切︰破舊的草篷已被時間的流水洗新,草堆上沒有留下我的淚水,蛛網早已隨風飄逝……是啊,兩百年了,留下的,僅僅是人們對往事的回憶——草篷下,一位老人正坐在草堆上,細細地向孩子們敘說著以前的故事。
兩百年前,人們收獲的季節,我獨自走在鄉間泥濘中,任憑秋風的嘲諷,沒有人注視我,也沒有任何事物來慰藉我,枯黃的老葉搖擺著向我證明︰我比它沒用。凋謝的花兒,傲然地看著我,我卻只是俯視大地,我試圖去尋找永久的歸宿,一步一步,面前竟是一個草篷,在草堆上,傷心的淚水溶入我的回憶︰從拿破侖手下叛變到投奔英王,從一次次與拿破侖交鋒,到一次次戰敗而逃……終于,我的無能讓英王怒發沖冠,他罷免了我,從此,我便失去了所有……
一只蜘蛛把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拉了出來,它只是在織網,苦苦的織啊!只怪秋風無情,它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從新開始,我看著弱小的它居然破涕而笑,卻不知為何,是在笑它,還是自己?當我再次注視它時,卻讓我的苦笑戛然而止——它成功了——它居然將網結成了,這是個奇跡,奇跡!它一手織成的奇跡!我再次落淚,不是傷心,是感動。
四年後,我在俄沙皇的派遣下,率英俄聯軍與拿破侖在滑鐵盧展開了另一場戰斗,他擁有三倍于我兵力的優勢,副官們說我是在找死,我卻努力地用雙手和大腦去創造奇跡。
「就這樣,威林頓打敗了至高無上的皇帝,盡管皇帝後來又重整旗鼓,但卻大勢已去,他的晚年注定要在尼爾巴度過……」老人頓了頓,拾起一根枯草,又娓娓道來,「所以,滑鐵盧之役被稱為史學和軍事上的奇跡。」孩子們歡呼起來,我,便在這歡呼聲中含淚離去……
拿破侖的一生貫穿著花兒的開放,卻迎來了最後的凋謝。
我經歷了無數次磨難痛苦,終于在最後探取了一顆奪目的珍珠。
也許,令世人記憶猶深的是花兒那艷美的姿容,但我,卻將永遠為這顆珍珠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