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人頭攢動,人潮洶涌,摩肩接踵,擁擠不堪,有甚者竟然為了一個比較清楚的看戲位置擠得頭破血流!
好熱愛八卦的一家人!
我嘆了口氣,上天對我真是不薄,把這兩位安頓好了,還有一大家子等著我收拾呢!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站在屋里,我桀桀桀地狂笑起來,旁人不知道,韓昱可是一眼就看見我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抄起來的一包辣椒粉。
倒退三步……不夠……再退三步……危險……韓昱偷偷擦了擦冷汗,擺出誓死捍衛我的架勢,已經模到窗邊,估模著可以瞬間月兌逃,在我把紙包撕破一個小叫扔出去的那一剎那,勇猛地翻了出去……直接摔進荷花澱里。
懊喪地從水里站起來,韓昱一把揪下頭頂的荷葉,該死,他忘記這里是冥追少爺的府上的未知樓了。
看了看岸上飆淚打噴嚏的眾人,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很是幸運,于是他釋懷地上了岸,瀟灑地留下一地的水滴,回房換衣服去了。
「她,平時這樣?」胤禛痛苦地揉著眼楮,問。
「好像這樣,又好像沒這麼夸張。」冥追擋著鼻子,答。
「小姐昨天剛從香料鋪收了這麼一包極品辣椒粉,她說她要做什麼變態雞翅……」玉香給這二位遞去手帕,說。
「韓昱呢?」我回頭,看著三個紅眼楮兔子,紅鼻子馴鹿。
三人倒是很默契,集體指向窗口,如果有可能,其實他們也很想跳下去。這是從哪兒找來的辣椒粉,實在是辣斃了!
切,古人不如今人,不對,我明明是未來人。這話應該是今人誠不如未來人!這點辣就受不了,想當初那超級變態辣,我可是吃得稀里嘩啦……
該死,好不容易找到的好東西,便宜這幫不會欣賞的清代人士,實在是太虧了!不過,這玩意用來清場,可真是佳品,你說那些明星怎麼就不知道隨身帶點辣椒粉,保證沒有狗仔敢貼近亂拍。
好安靜啊!因為……門口圍觀的人,都狂奔著去找水啦!
我好笑地搖搖頭,看著冥追和胤禛,「兩位爺,現在可以靜下心來談事情了吧?」我歪著腦袋看著玉香,「去沏一壺杭白菊,給二位爺敗敗火。」
「是,小姐。」
「告訴你姐姐,這里暫且不用她伺候著,藥熬好了,就讓人送過來。她先去百香鋪,再幫我買一包綠辣。」
「是。小姐。」玉香揉揉鼻子,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們三人。
「四爺見笑了,我們小門小戶的,實在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我屈膝施禮。
胤禛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愣了半天,才揮揮手,示意讓我站起。
「不知四爺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哼哼,你答應我的事情,早忘到腦後了吧。」
「羽默不敢,只是四爺要得這個人,現在還未傷愈,想來四爺也不需要一個拖後腿的人吧。」
「他不成,還有你不是?」胤禛冷冷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手握君家大權。否則,剛才的胡鬧,君家竟無一人出面叱責,看來你在這里混的很是風生水起啊!
我……在混幫派嗎?還是在練太極?咋的我就風生水起了?訕笑地說,「四爺,您這話說得就有點過了,羽默愧不敢當。」
「記住,在我面前,你只能是墨佳氏縈雪。」胤禛冷冰冰地重復。
「鄔先生也是這個意思嗎?」我非常認真地說。
「沒錯。這是一條後路,也是一條退路,你也該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做得太絕。」
「因為在你看來,終有一天,我還是會回到那個地方是也不是?」我直直地看著胤禛,一臉的苦惱。
「她不會回去。」沉默了半天的冥追,突然說道。
「別這麼肯定,這件事情,連我都不能篤定三分。」胤禛諷刺地說。
「既然你沒有能力保護她,就不要再插手管她的事情,更沒必要讓她陷入你們家的那些事情中。」
胤禛側著頭,疑惑地問,「難不成你能絕對我們家的家務事?」
冥追剛要發作,忽然看到我微笑淡定的臉,他微微一笑,「你家的事情太亂太黑暗,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此時還是各掃門前雪來得安穩。」
「想要安穩!哼,也要看我家老爺子允不允。更何況,就算他撒手不管,這江南照樣有人跳出來給你幾分顏色看看。」胤禛冷哼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拍在桌面上,「你們自己看吧。」
我和冥追面面相覷,想了想,我朝他點點頭,拿起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紙,粗略的看了一遍,我已然明白了個大概。
二少爺的掌著錢糧,近來虧空了不少,便想從江南找補回來,可是暗地里有人給他使絆。不用猜,準是那位九少爺干得好事。
偏巧老爺急著用錢,拿不出孔方兄來,二少爺少不得要挨老爺一頓詰斥,雖暫無大礙,終究會讓八少爺那邊搶去幾分先機,畢竟,九少爺別的不成,賺錢還是小有手腕的,好歹人家也是政府采購、國家買辦、紅頂商人不是。
「四少爺打算好站那邊了嗎?」我笑呵呵地把信遞給冥追。
「自然是站在二哥一邊。」胤禛毫不猶豫地說。
「可你說,這事老爺知道不?」
「這……」其實這個問題也是胤禛甚為擔心的一點。
「隊是沒站錯,可是事要是辦錯了,就跟沒站好位置一個意思。」我搖搖頭,嘆息地說。
「鄔先生的意思是,兄親弟恭。你怎麼看?」胤禛唇角輕輕彎起一道弧線,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一種被在意被重視很平靜很安穩的感覺。
「不妥。」冥追當下將雙掌一合,潛運內力,將信紙壓成碎片,揚入風中。
望著碎紙隨風飄揚飛舞,胤禛壓抑住心中的怔忡不安,肅然地問,「有何不妥?」
「四少爺……嗯,我就隨著羽默叫你一聲四少爺吧。這信上說了,貴府的錢糧可是要用在止戈為武上,怕是這樣輕而易舉的遮掩過去,反而遭人詬病。再者說,貴府的老爺若是沒查清這些錢的用處,怕是會寢食難安呢吧!」冥追輕輕咳嗽兩聲。
「冥追……你沒事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站起來,焦急地走到門口,「這藥怎麼還沒熬好?」
「不礙的,韓昱不會讓任何人接近未知樓的。更何況,四少爺的家僕怕也不是吃素的吧。」冥追抿嘴一笑,眼里流轉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胤禛冷靜地說,「我查過了,用得地方隨是不雅,卻無關大礙。我這位二哥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畢竟,他被寵愛了這麼多年,也被信任了這麼多年。」
「平白替人補窟窿,這事放誰身上,都不會答應!冤大頭可不好玩!不過,若是能……」我笑嘻嘻地捻了捻手指……
「想要什麼?」胤禛抿著嘴,寒氣逼人的問道。
「鄔先生!」我說得甚是輕巧。
「什麼!」
「就幾日!」我想了想,伸出手比劃,「最多不過十日。」
「這……」胤禛沉吟道,「也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然你如此孺慕鄔先生,我也不好拒絕。只是要在貴府叨擾幾日,甚是不安啊!」
「啊?」不會吧,我就是借鄔先生用用,而且本意也是為了你,你還要變本加厲的吃我們的用我們的!真是有夠小氣巴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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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畢,紅燒排骨去也……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