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可要在江南多待些日子,天高皇帝遠,回去的風來得太早又太久,會把一個人的銳氣全部磨光,可你還是如此的年輕啊!
胤是在爭取群臣所向;胤妒竊謖??盟?潁回返i仰仗著他的已故的皇額娘的庇佑和康熙的寵愛;胤禔有明珠的支持;胤禎有德妃娘娘為他籌劃,將來更有軍功在手。可胤禛在這些人里,似乎文不出類,武不拔萃,文武上沒有一個舉項。
可這個最大的缺點在我眼中卻成了他的優點。文出類,李後主和宋徽宗都很出類,結果呢,一個亡了國,一個被俘虜;武拔萃,難免好大喜功、窮兵黷武、勞民傷財。可康熙這一輩子的征戰,花了多少錢,恐怕戶部尚書、內務府總管還有康熙心知肚明吧。
而永不加賦和連年的減免賦稅……窮啊,真窮,我都替康熙哭窮。所以,等到康熙末年,他第二次把胤礽廢了之後,恐怕要考慮的是怎麼補財政上的大窟窿,找個適合的人給他收拾爛攤子。否則不用慈禧老太太出手,王朝的大廈就要嘩啦啦啦的倒了。
這麼考慮的話,其實小十三也挺合適的,可惜他是胤禛的好兄弟,而且「俠王」一詞放到他身上,就注定了一輩子的鞠躬盡瘁,注定了一生的忠肝義膽。
其實我對先生說得話,就是先生自己對胤禛說得那句話,「爭即是不爭,不爭即是爭。」我讓他幫我做的,就是讓胤禛穩、緩、忍。盡力辦好每一件差事,在不影響局勢的前提下,不偏不倚。胤禛,我能讓先生幫你的,就是在你地中庸之道再加上幾分平和。
把掌櫃們送走,勸退瑤瑟和玉香,我留下立秋和秋分密談。
「小姐,您什麼時候回揚州?弟兄們都等著你呢!」立秋說。
「這話說得。怎麼就跟我是哪個幫派老大似的。」我嗔怪地瞪著他們,「說到這里,韓哥哥不是被我派過去了。這次的事情我才不信你們解決不了呢?非要跑到杭州來,說說吧,都去哪里玩了?」
「沒玩,真得沒玩。哪兒敢呀,若是讓老大知道會死的很慘的,更何況有個驚蟄在那里盯著。」秋分哀怨地說。
「玩玩去吧。散散心,這一年你們都辛苦了。我也知道,我要是在揚州,你們還能稍微喘息一下。如今韓在,他怕是要操練死你們。」
「何止啊,哪怕我們都成鬼了,老大也能從閻王爺手里把我們要回來,繼續使喚。」
「不至于吧,韓對我就沒這麼夸張啊!」
「小姐,您是小姐,又是……」秋分撞了下立秋的胳膊示意他別說下去了。
「又是他的妹妹,他當然要對我好了。」我接著立秋的話說。「是吧?」
「是是是。」兩個人忙不迭地點頭道。
「說吧,這次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很放松,和他們玩笑慣了,大家又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
立秋的神色變得很嚴肅,「小姐。驚蟄讓我們給您帶的口信,有人要刺殺您,手令已經傳到了江南的綠林。」
「知道發令的人是誰嗎?」
「驚蟄正在查,他讓我問您,是不變以應還是想辦法做掉這個人,把手令取消。」
我想了想,「告訴驚蟄,不要過早的暴露出來,冥追可以保護我。」
「可您是我們的主心骨,我們必須保護您不受一點傷害!」
「別亂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逃過重重劫難,現在的臉變得連你們都有些不熟悉,還能有什麼嚇得倒我?倒是你們,最近滋事地人不少。你們不要意氣用事,解決事情的手法有很多,暴力解決是沒腦子的人才會做得事情。」
「但是老大讓霜降選了兩位女弟子和十八位男弟子前來杭州護衛您。」秋分搶著說。
「我用得著這麼多保鏢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些個人手是他地家底了吧!」我搖著頭,「不要,不能要。」
「可這些都是老大和霜降精心選出來的,而且是經過驚蟄的重重考驗,他們……」立秋說著說著,沉默不語了。
「怎麼?他們怎麼?」我突覺不好,焦急地問。
「我……我不知道。」立秋把頭別過去,不肯回答。
「秋分,你說。」
秋分看了看我,又看看立秋,再看看我,也搖頭,連一個字都不肯說。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要我立刻啟程回揚州,讓韓哥哥教訓你們,你們才肯說?」
「不是,小姐……這事……我們不能說,您要想知道就去問老大。真得,老大是為您好,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立秋嘰里咕嚕地說。
「這倒奇怪了,他背著我,干了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我站起來,「走吧。」
「走?」立秋問。
「去哪兒?」秋分問。
「回揚州。」我答,一年多的時間得到二十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得到二十個他們可以放心用來保護我的手下,在我看來,根本沒有可能,除非……
「小姐,您不能回!」秋分連忙擺手。
「是啊是啊,真得不能回。」立秋也跟在一邊又是跺腳又是擺手。
「這可就奇怪了,剛才你們明明是說盼著我回去,怎麼現在就成不能回了?」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總得有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