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早朝,胤禛早早來到朝上,就看見胤禔在殿門口珠說話,難免搖頭,心道︰這一次江南的差事,既要保全太子哥哥,又要不偏不倚,只是總要有人背黑鍋。他想起羽默的那一句「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不由得眼里放柔了些。
「四哥,今個心情不錯啊。」
胤禛淡淡地說,「昨晚念了幾遍經文,內心頓覺平靜不少。」
胤把帽子拿下來,抓了抓早上剛刮好的頭皮,嘴沒遮沒攔地說,「是想著江南那些花兒,想得睡不著覺了吧。也是,四嫂那麼個賢惠的人,可比八嫂那個沒捻兒就著大炮仗老實多了。」
胤喝道,「老十,胡說什麼呢?仔細皇阿瑪听見又責罰你。」他微笑著朝胤禛躬身道,「四哥,你也知道,老十是匹月兌韁的野馬,這嘴啊,為了它挨十次打,還是不長記性。」
胤禛擺擺手,「無礙,他還小。只是他在皇阿瑪跟前少犯些糊涂,咱們這些做哥哥的也就少為他求幾回情。」
胤笑道,「四哥說得是,這求情求多了,也就沒什麼用了。四哥打小就行止有度,有空多教導教導老十。要不啊,他的**快被皇阿瑪打爛了。」
胤紅著臉,「八哥,您這兒胡說什麼呢。我這身銅皮鐵骨,什麼時候被打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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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剛要急,胤叱道,「老十。你今個吃火藥啦?四處噴火,回去讓大夫看看,好好給你開一付清心敗火的藥。」
「八哥!」胤看著胤兜靡獾厴袂椋?偶鋇睪暗饋?
胤禛看著自己的弟弟們耍花槍,突然想起羽默的那首兒歌,神情放緩道,「老十,別胡鬧啦。時辰不早了。若是讓皇阿瑪看見,又該罵你不成體統,仔細又挨罰。」說完,他轉身走入乾清宮。
胤看著胤逗拓範。奇怪地說,「老四今天吃錯藥了?還是昨個讓李嫂子伺候美了?」
「胡說什麼呢!」
胤把帽子帶回去,嘟嘟囓囓地說,「自從那個丫頭不見了,八哥都快開炮仗鋪了,成天這麼大火,真和八嫂是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
胤讀?ν蓖必氛,「少說兩句成不成。沒人把你當啞巴。」
胤在邁進乾清宮的那一剎那,回頭對胤逗拓氛說,「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要說。」
「是。」胤逗拓氛老實巴交地低下頭。
正在此刻,就听到有太監響亮地通報聲,「太子殿下駕到。」
一干人等立刻讓出一條通道。一個幾乎與康熙地服飾如出一轍的瘦弱青年,在太監宮女們的簇擁中緩緩走上前來。
除了一幫臣子,胤帶著胤逗拓氛單膝著地,很恭敬地下跪行禮,「臣弟恭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胤礽傲慢地揮揮手,輕視之意表露無遺,「免了!」他連腳步都沒有停,徑直走入大殿。
胤禛站在自己的位置躬身而立,見到胤礽前來。也是單膝著地,很恭敬地下跪行禮,「臣弟恭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胤礽平素和胤禛的感情還算不錯,所以他停下腳步,只是稍稍揚起他左邊的眉毛,面無表情地說,「起來吧,江南這一趟差事,你辦的不錯。皇阿瑪還算是滿意。」
「為皇阿瑪分憂,胤禛萬死不辭。」
胤礽鄙夷地撇撇嘴,顯然對胤禛的回答很不以為意,「以後也要盡心盡力才是。」他勉強吩咐了幾句,便頭也不回地走向只屬于他地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胤禛面上神色如常,不卑不亢,和他身邊的胤正好相反,胤的臉上永遠掛著儒雅地微笑。只听一聲「上朝!」所有人都屏息而立。
等康熙走上龍椅上慢慢坐下,下面就有司禮太監跟著喊道︰「有事奏來,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明珠第一個走出朝班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康熙漠然說︰「愛卿請講。」
「奴才今日要參一人……」
「何人會引得明相親自彈劾,你先給朕說說大概。」康熙一臉沉靜地看著明珠,喜怒不形于色。
明珠趕緊大聲道︰「奴才要參自己!」
此話一出朝堂上一陣混亂。
康熙笑道︰「明相你說你要參自己?朕沒听錯吧?」胤禛也是愣住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那麼自己遞的折子倒像是錦上添花了。
「皇上沒有听錯,奴才就是要參自己。」
「那你說說,你都參自己什麼?」康熙道。
「奴才參縱家奴為凶,禍害百姓。昨日,犬子敘從江南返京,回家後犬子向奴才說了江南的饑民一事。其中,為禍者眾,妻離子散者眾。然則奴才的家奴在江南小有田地,非但拒不放糧賑濟,還毆打討飯的饑民。奴才得知後,已經派人去江南,誓要將此惡奴痛打一頓。更感覺到自己平日里對家奴管教無方,所以今日特來參自己一個‘縱奴行凶’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