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胤禛在一旁陰陽怪氣的日子,感覺舒心了很多。姐……將來她一定要嫁個能養得起她的人,或是銀樓的匠人或是綢緞莊的裁縫,否則真真是養不起這位大神。
清早起來,玉香給我梳頭,用時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瑤瑟幫璇璣梳頭,我吃完早飯,溜達一圈,看了兩三本賬簿,這位大神才婀娜多姿的走進來,搖曳著她的柳腰,風情嫵媚動人。
好吧,我知道,這個是女人的通病,不論老少無論古今。問題是,她進來就進來吧,為什麼要掛在我的身上,像個布袋子一樣?
中午,我用午飯,璇璣說她要睡養顏覺,然後扔下我,飄回我房里,睡在我床上,一直睡到該用晚飯的時候。她睡多久我無所謂,問題是,她好像是我的保鏢吧?難道她的使命是保護我的床?
晚上,是她唯一能和我在一起時間,監視我沐浴,然後在睡覺前纏著我畫首飾或者布料的新花樣。前一秒我還覺得她像個保鏢,後一秒我覺得她根本就是工頭,還是最難伺候的那種。
這天上午,我躲在書房里看賬簿,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嘻笑聲,「羽默妹妹,你的靈敏度下降了哦。」然掛在了我的身上,「羽默~~~~~~~~~~」
我習慣性伸出手想把背後的人扯下來,有一只手卻搶先隔開了我的手,另一只手環在我脖子上上。我覺的背後有一種「你敢再甩掉我,我就纏死你」的氣勢。
可這樣我怎麼呼吸嘛?菊丸只得廢力地將身上的女孩扯了下來叫,「璇璣。不要掛在我的身上,真的透不過氣啊。」
可是背上的璇璣似乎並沒有這個自覺,依舊緊緊抱著我的肩,一臉迷惑的問︰「難道羽默不喜歡我了嗎。不會的,人家這麼可愛,這麼漂亮,這麼嫵媚,這麼動人。羽默一定不會拋棄我。」
我無言地翻著白眼,老天啊,我怎麼找了這麼一個活寶當我保鏢,再這麼下去,要出人命啦!只是……她這種撒嬌的行為,很像是我前世的閨蜜蓉蓉,想到這里,我放柔了目光。反手咯吱她的腋下,「準備準備,下午要去綢緞鋪巡視。」
「綢緞鋪,漂亮衣服!綢緞鋪。漂亮衣服!耶!」
璇璣總算是松開我的脖子,手舞足蹈的往門外沖去,路過瑤瑟身邊的時候,她看了眼瑤瑟手里的信封和黑地掐絲瑯盒,深深嗅了一下空氣中地味道,突然妖邪地笑了笑,說道︰「你很有意思,放心,我會保護她的。」
我听著門外沒有她一蹦一跳的腳步聲。長吁了一口氣,耳根子總算又清淨了。
「小姐,京里來得書信和禮物。」瑤瑟推門而入,低著頭說道。
「哦?是先生來指點我功課的信吧,還送什麼禮呀,瞎客氣。嘻嘻。你先去收拾一下,下午你和璇璣隨我出去巡視,然後去探探敵情。」
「什麼?」瑤瑟一愣。
「咳,就是去其他綢緞鋪看看。」
瑤瑟面有豫色地問,「小姐,你不會去砸人家鋪子吧?」
啥?這次愣住地人換我了。我君羽默是這種人嗎?我又不是黑社會!「咳咳,那個瑤瑟啊,暴力是很不好的事情,人與人之間的爭斗可以用智慧用計謀去解決。你個小丫頭片子,跟誰學的。成天嘴里打打殺殺的!」
瑤瑟听見我咳嗽,頓時神經緊張,「小姐,你的身子沒事吧。」
「你少給我講點胡話,我就沒事。」我沒好氣地把她打發出去。
我看了看面前的信封,再看看信封旁邊的銅線掐絲纏枝如意雲頭紋黑瑯盒。到底先看哪一個好呢?
慢慢地撕開信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里面只有四句話,其實應該算是一首詩「春月娟娟映水清,一斟一酌听泉聲。微風暗拂花枝動,幾點殘紅撲酒罌。」落款是個「雍」字。
雍?我扯開盒子上地封條,猛地打開黑瑯盒,里面靜靜躺著四個小玉盒,分別刻著「風過伽楠」、「露沃薔薇」、「熱磨琥珀」、「酒傾犀斝」。
胡思亂想間,輕輕打開玉盒,一股醉人的幽香撲鼻而來,味道很是熟悉……是我在棲靈寺時在胤禛身邊聞到的味道。
放下玉盒,再次拿起信紙,困惑不已,胤禛,他是什麼意思……啊!完了,我,我,我,我說漏嘴了!他現在只是被封為貝勒,根本就沒賜號為雍……暈菜,我怎麼又干了一樁糊涂事!
只是,胤禛和我這又打得什麼啞謎?我的心,比我的大腦,先一步反應,它怦怦地亂跳著,仿佛有一種難言的情愫用它引發,在我全身蕩漾。
胤禛瘋了?他,他,他怎麼這麼明目張膽地給我寫情書,還送這種禮物?我明明已經決定嫁給冥追,為什麼心里還要悸動,還要欣喜,比收到胤的銀鐲還要讓我開心?
呆呆地擦著眼淚,我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哭?太奇怪了,為什麼?不安的心情,一點一點消失了。那個人,一直刻印在我心中。他和童那麼相像,所以,我才想被他接受,被他喜歡。雖然明到我和他根本就沒有可能,可是,我還是希望至少他能夠把我當作朋友。我希望他不要戲弄我,不要開玩笑,而是像……
而是像現在這樣,清楚明白地說出來。
任性的人,其實,是我。對不起……對不起……如果這一次都是真得,我還是要說對不起。我真得不能,到胤禛的身邊。沒錯,絕對不能。胡亂把眼淚抹干,提筆沾墨,我是他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