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你的思路,倒不如做出更大膽的假設。這面的密探,他看似听從德妃的調遣,其實真正的主子卻另有他人。所以,他才會趁機自殺,做出我家被滅門的慘劇。只是,如果是這樣,代替我死的安安,還有代替她死的新來的小丫頭,都透著古怪。殺手怎麼會不知道我是個沒有纏腳的小姐,又怎麼會不知道府里新來了一個小丫頭。人數上對不上啊!」說句不好听的,這殺手難道不識數?
冥追搖搖頭,「我覺得正好相反,那個小丫頭也許也有古怪。只是她已經死了,卻無從去查。」
「你是說她來得太巧了,巧到根本就是別人派到我家的密探?所以,才會趁我出門的時候,下手?」頭。「不可能,不可能。爹爹為人和善,娘也是溫柔如水,我們習家一直奉行著低頭做人的原則,沒理由得罪人,讓人布下如此駭人的迷局!」
冥追定定地看著我,那眼光不是愛憐,而是……哀傷,「你有沒有想過,這場迷局也許不是針對岳父岳母,不是針對習家,而是針對你。或者說,是你是這迷局里最關鍵的一顆棋子。」
「如果,我的爹爹和娘是假的;如果,我的阿瑪和額娘是假的;如果,我的人生僅僅是別人的棋子。那麼,你告訴我,這天地間……我是誰?」我拽著冥追的手,「告訴我,我的眼淚是流在我的臉上嗎?我在為誰哀傷,為誰難過。為誰憤恨……甚至,我是在為誰奮斗?」
「也許都是假地,可是,也許都是真得。」冥追眯著眼楮,嘴角溫柔地上揚,篤定地看著我,「我的眼楮就是你的銅鏡,在我眼中的你。就是最真實的你。」
「我越來越不明白……」
「這就是你為什麼一直隱忍著不去查清真相的原因?」冥追苦口婆心地勸著,「羽默,這不是你的性子!」
「這個傷疤,如果解開,或許是個驚天的大陰謀,或許是讓我難以接受地事實。但在我心里,陰謀和難以接受其實都不太重要。」我重新靠在冥追的肩膀上,「你不能死。老祖宗不能死,大家誰也不能死。」
「放心,有姐姐我在,你死不了。」
不用回頭。這麼沒頭沒腦,這麼沒規矩,別想,準是璇璣。我都不是無奈,也不是哭笑不得了,「姐姐,我這兒花前月下,您這是睡醒哪一覺了?吃完哪頓飯了?」
「不管不管,我餓著呢。你去陪我吃飯。」璇璣又掛在我的身上,冥追呢?我轉頭一看,就見雪竹站在不遠處正和冥追……對打?
「喂,你餓就自己個吃飯去,何苦來跑到這兒欺負他。」
「妹妹,你好好看看。雪繡虐待他?你偏心可不要偏得太厲害!」璇璣晃悠著我的脖子,恨不得扭斷了才好。
「咳咳咳咳咳,練武就練嘛,大晚上練招蚊子!」
「說到蚊子,我倒知道有一處不錯的地方,會有很好的奇景哦!」璇璣得意洋洋的在我的耳邊嘟嘟囓囓道。
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有毛病?與其說她喜歡韓,倒不如說,她比較像是那個拉拉……
「我有些乏了,今夜就不去啦。」我婉言謝絕道。
「去嘛去嘛。我會保護你地。」璇璣笑嘻嘻地說著,眼里卻帶著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可是……」我遲疑地回頭看璇璣,嘴唇卻湊巧的擦過她的臉頰,我們都錯愕了兩秒鐘,我地臉騰地紅了。雖然,以前撒嬌的時候親過老媽,穿越後親過娘,可我沒親過和我一般大的人啊!而且還是個有花邊傾向的璇璣。
我是僵在那里了,璇璣卻嫣然一笑,拽著我就騰空飛走,「君少爺,借羽默妹妹一用,明早還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她的!」
冥追剛要縱身去追,雪竹卻攔住他,「冥追兄,這比武可還沒分出勝負,怎能逃呢?」
「武道本是為強身健體,何必強究勝負。」冥追一掌把雪竹打退兩步,「說,她們去哪里了?」
「你難道看不出她的心事嗎?」雪竹平靜的笑著,「听說你之前一直在修習佛法,怎麼還這般急躁?」
「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她的安危重于我的生命!」冥追說著軟綿綿一掌拍了出去,這一掌看似無力,好象隨便一閃就可以閃開,可是偏偏又無法躲避,這一掌正打在雪竹地胸口,「說,你們到底是何人!」
「我們是小姐的人,只是這樣。所以,還請君公子不要為難雪竹了……樓主只是看小姐心情苦悶,所以帶她去一處散心。」鳳繡站在屋檐上,婉轉地撫平冥追的怒氣。
我就像是一個在黑夜里翱翔的精靈,連天空的明月也離我不再那麼遙遠。更令我開心的事,至少此刻,我不用背著璇璣,反倒是她拉著我御氣而行。
高傲、冷艷地月,此時卻顯示出一種孤寂、淒然的氣息。柔美卻煞白的月光,照在樹枝上。樹木的影子,隨陣陣冷風,詭異地搖曳著,恍恍惚惚,如一個個鬼樂的人影。
不會是帶我去墳地練膽吧!可怕,可怕,太可怕了!我緊緊抓著璇璣的衣服,別松手別松手千萬別松手。
「莫怕,我說過會保護你就一定會保護你!好歹姐姐我也算是你的貼身保鏢啊!」璇璣似乎听到我心中說盼之事,笑嘻嘻地說。拉著我的手輕輕松開,輕撫我的後背似乎是要安撫我。
她的手在我地後背來回的撫摩著,最後停留在我的腰上,將我的腰用力的攬了一下,我的腰就整個流淌在她的臂彎之中,「你也有恐高之癥。我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璇璣笑得很是得意,悅耳的笑聲攪得我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