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面的小廝送來幾桶桐油。我對了好久,才對出我想要的顏色。
指揮所有人,把我房里的東西全部搬到西廂去。我便開始了浩大的粉刷裝修工程。反正沒事,胤也沒說不許我做,只要我不出去還不隨便我糟蹋!
等胤幾日後再來他的秘宅,進了門不由得嚇得倒退幾步,急忙出去看看是不是進錯門了。
可這前後只有這個宅子門前有株垂楊柳,沒錯啊!
他似是想到什麼,怒氣沖沖進到院子里。喊過一個人,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臭罵,然後才問,「這是怎麼回事?」
小廝被罵得一頭霧水,但是主子發話了不能不答,「是小姐說,這宅子太冷清,恐怕會鬧鬼,所以就帶著我們把房子粉刷一新。」
「帶著你們?」
「恩,小姐的手藝真好,若不是看她是個大家閨秀,真難想象她還有這等本事。」
胤冷哼一聲,「她現在在哪里?」
小廝一指南房,「小姐說,她自己的閨房她要自己弄,不許我們這些男子進去幫忙。」
胤大步流星走到房門口,用力一推有些單薄的木門,嚇得我差點沒從梯子上摔下來。
「你鬧得這是什麼玩意?」胤顫抖地指著桃紅色房間,這,這,這,這還是他的屋子嗎?
「艷麗不?旖旎不?以後你若想金屋藏嬌哪個姑娘了,就用這個當椒房,絕對舉世無雙!」
胤被氣被嚇被折磨地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胡鬧……胡鬧!」
我撇撇嘴,「真沒欣賞水平.我這可是典型的後現代風格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可欺?」胤咬牙切齒的問。
「怎麼可能啊!我是你的監下囚啊!」
「那你……你為何這樣糟蹋我地房子?」
「好啦,別氣了,過十天再來。乖啦。我還要刷第三遍漆,你回你的府衙、別苑啥的玩去吧。」我不耐煩地哄了哄胤。就像哄忻童一般。然後撩起裙子,爬上梯子,繼續我的刷牆大業。
「你給我下來!」胤暴喝道。
「你很閑嗎?」我跨坐在梯子上,「那邊有刷子,你幫我把窗欞再漆一遍。」
胤瞪著我。我也不理他。一炷香地時間過後,他乖乖地拿起刷子開始幫我漆窗欞。其實,人多學點什麼是件好事,總得來說,也算是多一種謀生的手段啊!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刷了房頂又刷牆,刷子飛舞忙,唉呀我的小鼻子。變呀變了樣。」我搖頭晃腦地坐在梯子上一邊刷牆一邊唱。
「你老實點!」胤瞪了我一眼,又低下頭仔細地刷桐油。
以前我教過忻童好多兒歌,小時候他唱歌極好听。長大了卻再也不踫家里那些樂器,也不再唱歌了。
「我是個小孩。我需要表揚。我是個小孩。我需要夸獎。我是個小孩,我需要鼓勵。其實每個人都一樣。每天起來第一件事,照著鏡子對自己說,你最好呀,你最棒!你最好呀!你最棒!」
「你很需要別人的贊揚嗎?」
「不,但是有很多人,都是需要的。」
「需要地人,都是不自信的。」
「對對對,四阿哥是上天難找入地難尋的自信之人。」
「在這兒不用叫我四阿哥。」
我回頭一樂,臉上全是壞笑,「叫你四四可好。」
「四四?」胤皺著眉頭,「不好。」
「好嘛,好嘛,多親切,多可愛。」
「我可愛?」胤手里的刷子一停,一字一頓地問。
「恩,四四,四四。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叫你四四,也許我是第一個叫出口的呢!四四……」
胤實在很想把這個無禮的丫頭好好教訓一頓,可是听著她軟軟地聲音,就好象在叫情人一般。不知道為什麼,又老老實實的拿起刷子幫她漆這個奇怪的桃紅色,過了半晌才悶聲說,「叫我胤,我告訴過你的。」
「我阿瑪和額娘怎麼樣了?」我背對著胤,盡力掩飾我地緊張和憂心。
「放心吧,雖然仍然管在牢中,但無人敢折辱他們。更何況你阿瑪為人甚善,有很多大臣在給皇阿瑪上求情的折子。包括大哥還有八弟,想來應該是惠妃娘娘的意思吧!」
手里不由得一僵,「終究惠妃娘娘是待我不薄,她太過溫柔了。」我苦笑道,「如果可以……能不能讓你地兄弟們不要再參合這件事,我不想惠妃娘娘傷懷……」
「無礙,二哥也說過你的阿瑪是國之棟梁,功大于過。」胤淡淡地說。
我低下頭厲色道,「你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你可以利用身邊地每一個人,包括我。但是,不要利用我地親人,他們是無辜的。」
胤放下刷子,走到我面前,仰起頭冷冷地說,「這盤棋,如果不想做棋子,你告訴我有誰能夠逃月兌被利用地命運?如果不想被利用,你又何必回來。做個?*??拇瑯?瞬緩寐穡俊包br />
「和這個沒有關系!」我慘笑道,「說實話,我真討厭你這樣。不,你們愛新覺羅家每一個人,我都討厭。每一件事無不是頗有深意,每一件事至少一石二鳥,每一個微笑的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淚甚至是鮮血。」
「你和我們,有區別嗎?」胤面無表情地說,「為了報仇,你把君家拉下水,甚至在背地里通過**縱著江南的數名官員。你是真的想嫁給冥追,還是因為對你有利,所以才決定下嫁。」
「你,你胡說。我對……我對冥追不是你說得那樣!」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