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草忘不掉的情 第八節 如果月亮不記得

作者 ︰ 蔣偲昕

「桃子湖路口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帶好隨身物品準……」公交車報站的聲音被司機按斷,在車里回蕩的余音像夏天里未吃完的冰淇淋掉在地上一樣失落。

下車後,蕭湘大道的風里充滿了帶著水份的青草味,聞得滿心的清涼,我開始明白吟游詩人們說的那種「在風中行走」的愜意。

遠遠地看著高大威武的石器時代的校門,感覺像是在看黑白電視或者信號不好的彩電,整個就是黑、白、灰的世界。踏著腳下的邊角余料走過校門,眼前是紅、綠、白與灰的景象——彩電修好了。東邊的太陽在練習弓箭,他拔下自己的長發當作箭射向各個角落,那箭一踫上物體就融化了,附在物體表面形成一層金色的膜。

新的學期開始,換了班,地理位置在唯一樓五樓,這樣子等于每天都是要爬山咯!穿過樓前的小花園,與「奧光碑」擦身而過。回想起2年前的我站在碑前幻想多少多少年後我的名字會刻在這塊碑上來著。可惜到底我與理科似乎水火不相容,惟有讀了文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風光的夢飛出很遠很遠。

在教室里坐下,搬出背包里的書,堆在桌子上,書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聲嘆息,粉筆灰在空氣中飛揚,像是在演出一場變幻莫測的戲劇。

抱頭背《詩經》,春秋、戰國以前的時代,是我最向往的世界,那里的偶然太多,只要有一點點的改變,世界的運轉軌跡將會差很遠。而且當時的秋史也是史學家們爭論不休的,這也給這個世界增色不少。原本都以為先秦時期的愛情千篇一律都是堅貞不屈,白頭到老的。在學完《氓》後,才明白那時候就有了離婚這回事,而且是女子休丈夫的。就這一點來說,比後封建時代的「養在深閨」的小女人強多了。

忙忙碌碌的一天一告段落,夜幕也已降臨,淡淡的月光撒下來,整個世界都是寧靜的。

不知月亮是否記得她眼前身後發生的事情,如果她真的不記得,那麼我們不久以後也將忘記自己的從前吧!作此文以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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