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離開後,我便纏著女乃娘,讓她給我到樓下看看,看皇阿瑪他們和蒙古族都在談些什麼。
「女乃娘,您就代我去瞧瞧吧,我好奇的很。這兩族禮儀互相往來的頭日往往都是最重要的,可我不能出席,您就去瞧瞧,回來告訴我吧。」我拉著女乃娘的手,撒嬌著。
「得了得了,你不就是想趁我不在時溜出去嗎,」女乃娘笑笑,「還說什麼是為了了解兩族禮儀。」
「女乃娘,我是有這個心,沒這個膽。」我也不腦,繼續撒嬌著,「我腳只要一踏出這,便有人知道,怎麼溜呀?難不成讓我從窗跳出去?那也要我有這功夫才行。」
女乃娘擰著我鼻子,「你看你,怎最近總說些有的沒的,越來越沒有格格的樣子,不,連姑娘家的樣子也沒了,真是不知羞。」她輕輕擰我幾下,雖然不疼,久了也不舒服。
「女乃娘,行了,別擰了。您就去瞧瞧,我乖乖待在這,不出房門。」我轉身躲著她,不讓她再擰我的鼻子。
「行了,我這就替你看看去。」女乃娘揮揮手,開門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看她離開後,我回椅子上坐去,真是的,女乃娘就這麼不相信人嗎,我是真的好奇才讓她去瞧的,真沒別的意思。
一會兒後,突然傳來敲門聲,是女乃娘回來了?我沒多想,便去開門,卻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門外站的,是個小丫頭,正是我剛穿越來時在北京城街上遇見的那個,她怎會在這?
「小妹妹,怎是你,怎麼會在這?」她手上端著茶水,我讓她進房間來。
小丫頭把茶水擱在桌上,之後便拉著我的袖子,「大姐姐,怎麼會是你?這不是格格的房間嗎?」
我拉著她坐下,我也坐在她旁邊,「丫頭,你先和我說說你怎麼會在這吧。那日我為了跑離那三人,把你落在後面,那三人也都追上來了,可是我後來回去時不見你了,之後也沒法上街找你。」
「那日我其實見你回來了,可還沒與你說上話,便見一男一女把你給帶走了。听他們說話,就是姐姐你家里的人吧。」
「嗯,」我點頭,「是我的哥哥和姐姐。」
「那麼姐姐你……」她似乎也听明白了。
「我便是那個格格。不過你也得和我說說,為何你會出現在這,發生什麼事了嗎?」雖然對她不再是乞丐感到很高興,可這事實在是怪異。
「那日姐姐你走後,帶姐姐回到那里的那個大哥哥折回來了,原來他一直都沒走遠。我和他說我有跟姐姐說過話。他就問我要不要當他的丫頭,說或許我能再見到姐姐。我那時也不知能不能真再見到,只知我可以不用再當乞丐,便答應了。」
听聞她的和,我思索著。他為何要那樣說,為何要告訴這丫頭也許能再見到我?他是看見十三哥了,便知他是阿哥?從那時候他就知道了我是格格?原來那人是蒙古人嗎?
我站起來,看著那小丫頭,又蹲了下來,和他平行,「丫頭,那人知道我是格格?」
小丫頭點頭。「格格姐姐,他便是倉津郡王。」
什麼,竟然就是他?他便是倉津,那個我將要嫁的人?
「那麼他知道我就是許配給他的格格嗎?」
小丫頭搖頭。「這我不知,其實今日之前,他都沒和我提和格格的婚事,除了今日在皇上面前那樣說了。」
他今日為何要那樣說?前幾個月在京城說要提親,可後來又接了皇阿瑪的指婚,他到底是什麼心思?如果那日他遇見的不是我,又奉旨娶我,那麼我豈不成了一個替身?雖然我對他那時的提婚感到可疑,可怎麼想他應不會是薄情之人。這到底該如何?是什麼回事?我暗自思索著。
我來到書桌旁,寫下了幾個字,交給小丫頭。「你把這紙揣在懷中,當面給他,就說是我給的,上面是我的名字。但記住,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是跟我一起來的那些人。」
「姐姐的名字是叫凝月嗎?」
「嗯,」我點頭。「你快去吧,免得等會人來了就不好了。」
小丫頭照做,點頭,離開了房間。我替她開門,順便瞧下門外,長廊樓下無一人。呵,這還真是空樓,估計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去熱鬧了吧。我心里忍不住念著,隨手關門。
不一會兒,又傳來敲門聲。我朝門那走去,是女乃娘,還是那小丫頭?我心里有些緊張的開門,是那小丫頭。
我連忙讓她進來,並把門關上。「你回來了?事情如何了?」
「格格,這是主子他讓我給您的。」她從懷里掏出了一白色玉佩。「他說,這是給您的,讓您收好。」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玉佩,我對這些東西不懂,也不知它價值如何,不過對這玉佩我倒是真喜歡的。我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把玉佩戴上,藏在衣服里。「他還有說了什麼嗎?」
她搖頭。「他只是讓我回去報信。」
「他還在宴會上?」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沒結束嗎?
「之前我去找他時,已經借故讓他暫時離開了,這玉佩是他在書房時拿給我的。現在估計時候也差不多了,估計宴會也要散了。」
「嗯,」我從桌上隨手拿了一個發飾,「我這趟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東西,這就給了你,收下吧。」
小丫頭搖頭,手揮著,「這我不能收,格格您還是收下吧。」
「好吧,」我嘆氣,「改明個,我再找個東西另外送你吧。幾月不見,想你的緊,還好你平安無事。」我和她打勾勾,「就這麼說定了。」
她微笑點頭。「好了,丫頭,快些回去吧,免得你主子惦記著。路上小心些。」
「嗯。」她歡樂地離開,我又一次替她開門,又看看門外是否有人,才把門小心翼翼關上。
小丫頭剛走不久,我又听到些聲響,本以為是敲門聲,可細听又不像,倒像是碎石子敲打牆的聲音。怎麼,今天客人還真多,一來一往的,都知我被禁足了不能外出,所以來找我的嗎?我走向窗邊,往外看去,卻見著了他,幾個月前見著的男人,倉津。
他就站在二樓護欄那,看著我。我看著他的臉,在黑夜下卻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你怎來了?」?他隨即翻身進窗戶,摟著我,我們站在那布簾後面。
被他突然摟住,我心里不禁慌了。「你在做什麼,放開我,被人瞧見怎麼辦?」我本想掙月兌,他卻沒任何放松之意。
他只是緊摟著我,「月兒,」他在我耳邊輕聲低喃,「幾個月,終于找到你了。」
什麼你找到我,明明就是皇阿瑪指婚,你只是正巧罷了,我沒好氣的心想。而且,你這聲月兒怎麼喊得這麼順口,我們很熟了嗎?「你還說呢,前面說要提親,後面又接了皇阿瑪的旨,如果我不是那姑娘,或者不是凝月格格,這又怎麼著?」
「那日我見著十三阿哥帶著一姑娘把你帶走,那姑娘喊你月兒,這時皇上又下旨,讓我娶凝月格格。我本想,若你這時來了,若我猜錯人了,便會要求皇上收回旨意,不娶凝月格格。我願擔任所有責罰。這雖是打了皇上和凝月格格的臉面,但我也想皇上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人。皇上如何寵愛這位格格,我也是有所听聞的。」
「你這是在走險棋,沒考慮到後果嗎?還有,才一次見面你就說要提親,讓人不生疑都難。你們蒙古人都這樣的?」
「我說過了,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若不是初次見面就已傾心,我會那麼說嗎?那日便得知你的格格身份,可卻不知你的名字。我這麼做,也是在打賭了。」
「你賭的什麼?」
「我的命。」
「啊?!」倉津,你竟然如此?
「還好我賭了,不然皇上把你許配給其他男人,我肯定會後悔終生。明日,我一定要贏,要名正言順的,讓你的兄弟們承認我這個駙馬,讓皇上正式決定了我們的親事。」他只是把我摟得更緊,唇滑過我的耳垂,我不禁輕顫下,「我給你的那塊玉佩,你要收好。」
我把玉佩從衣服里掏出來給他看,「我已經戴上了呢,別人不會看到的。可我沒東西可給你呢。」
「你先欠著,我先拿這押著就好。」話落,他的唇已落在我的臉頰上,雖然很輕,很短暫,是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可我心卻跳的厲害。然後,他一手握著我的手,另一手輕撫我的臉,「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要讓眾人承認我是你的駙馬,承認你將是我的人,我部落大草原的格格,唯一的一個。」他又在我臉頰上偷個香,才又翻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