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夕映草原 第十四章 迷惑?解惑?

作者 ︰ 繾沐綣影

我回到座位上,讓芯兒也坐著,還在想剛剛的談話,卻被外面的動靜給打斷了。外面這麼熱鬧,應是宜妃姨娘回來了吧。說曹操曹操到,我正準備起身去門前迎接,宜妃已經先一步跨進門了。

她向我走來,臉上滿是擔憂色,一手輕搭我見,另一手則握了我的,輕嘆則,「月兒,這些日子不見,你清瘦許多,身子還好嗎?皇上他很是掛念著你,臨走前還吩咐郡王他要隨時注意你的身子,不要讓你冷到,就怕你又病了。在那地方總是不比宮里,凡事你要小心謹慎些。」

皇阿瑪那樣吩咐倉津了,不知他會心中作何想。他雖然讓芯兒到我這來,可我和他並未真正和好,想起那時他對我說的話,听了皇阿瑪但紛紛也許會有些不悅只是不能表現出來。而且,他是郡王,那麼肯定有很多事都得忙著,需要他去張羅,怎能隨時注意到我身子情況?我只能如宜妃說的那樣,自己小心謹慎就是了,也難為皇阿瑪有這份心思。

現在更讓我心煩的,反而是芯兒和太子的事。芯兒是個小丫頭,三年前的她也不過就七歲年紀,會喜歡上太子是因為他救了她,雖然過程我不清楚。但他的出現一定帶給她許多感觸,才會掛念到現在。原本他們之間的牽扯在那時就應該斷的,她卻後來遇上我,倉津也許也因這原因把她帶到草原去,沒想這會她又和太子牽扯上了。現在的她也許只是把他當大哥哥或救命恩人來喜歡,但隨著時間相處,不保她不會有了女孩子家的心思,愛上太子。到太子被廢的時候,她會是非常難過吧。太子二廢時,我和妹妹凝若如果都不在,十三哥也不知會如何,那麼芯兒……

宜妃大概是看我久久沒回話,忍不住著急。「月兒,怎了,都沒回姨娘的話,是心里有事?看你心事重重的,是想他了?」

「嗯,」我點頭,輕應了聲。太子和芯兒的事,該讓她知道嗎?但之前太子親自帶芯兒過來,恐怕現在早就傳遍宮中了,跟他一起回來的哥哥們也都知道此事,不知他們心里會如何想。但無論如何,希望他們不要知道太子和芯兒之間的微妙關系,不然也許他們將來想到利用或傷害她。呵,我何時成了站在太子這的,是因為芯兒的緣故嗎?讓我本來對歷史的這個人物由路人轉粉。

宜妃拉著我的手領我會座位上,她也一起坐了下來,「你這孩子,跟倉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忽然問道。

「啊?」她怎會突然這麼問,是她听到什麼了還是倉津說了什麼?不,那夜她和皇阿瑪還有女乃娘都看到我哭腫的眼楮,我那時雖然什麼都沒說,不過也許他們想到了。那麼皇阿瑪對倉津的吩咐,是在給他警告?倉津他听出來了吧?

「那日看你哭泣,實在是把姨娘給嚇了跳,」她開口。「你雖然看起來柔弱,但也只是在身子上的,但性子很樂觀堅強,有時也會帶著小調皮,你的妹妹凝若也是。你和她就跟十三阿哥一樣,傲然骨氣,不輕易服輸。最後一次見你哭,是你皇額娘剛走的時候吧,在我面前哭了一次,皇上突然對你們倆姐妹的關愛又讓你哭了一次,那次你哭倒在他懷里,他也只是柔聲安慰,輕拍著你。那之後,我沒再見到你哭泣,直到你離開秋蘭圍場的前一夜。」

我只是坐在那,靜靜的听她說話,沒回口。一旁的芯兒也在听著。

「那日我就想,能讓你哭泣的,哭得那麼難過的,一定是你很在乎的人和事。可既然之前沒任何預兆,那麼事情一定發生在我沒見到的時間。你之前只說出去走走,回來卻哭長淚人,那時,你一定見到他了吧。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

宜妃姨娘問得真誠,雙眼未曾離開過我,望著她追根究底的關心眼神,我「不知是否該不該說,如果說了,就必須把之前的事也說了,不然以宜妃的性子,不知完整肯定不會罷休的。我于是和宜妃把那日的經過給說了,也說了初遇倉津的事,除了倉津說要把我當成擺設那事除外,宜妃基本上都知道了。

她听完後,神色很是復雜,動了嘴唇,卻遲遲沒說出話來。良久後,她才握住我的雙手,有點艱難地看著我,「對不起月兒,我和皇上原以為這樣比較好,若沒太多眷戀思念,這幾個月你會過的快活些,省去相思之苦,沒想此卻讓你們發生了口角,還讓你病了。」

「宜妃姨娘,這事不怪您和皇阿瑪,在那之前我和他就有些摩擦,發生口角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現在有了爭執總比以後一次爆發好些。而且,那日我們都說了氣話,他對我還是很好的,還是很關心我的。瞧,」我指著芯兒,「他不是讓芯兒過來陪我了嗎?

宜妃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著芯兒,細細打量她?「嗯,芯兒她雖然年紀小了些,但一路上乖巧听話,我和皇上都喜歡的緊。這次皇上讓太子一路照料看著她,對太子也是個訓練。皇上讓他和她說說宮中當宮女的規矩,芯兒則跟他說有關蒙古和倉津的事。芯兒既然曾是倉津的丫鬟,讓她來陪你是再好不過了。你也可以多多了解他和蒙古生活,讓你以後更容易適應融入那里。」

原來竟是如此嗎?如果芯兒一路回來跟著太子是皇阿瑪的囑咐,那麼她更親近太子也就順理成章吧,這樣別的人也無法多說什麼,畢竟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誰敢說皇阿瑪的不是?只不過,皇阿瑪他是否知道芯兒與太子的關系才這麼安排還是真只是湊巧?皇阿瑪這麼一湊進來,以後事情也不知會如何演變。

「嗯,當初見這孩子就真心喜歡,只是那時不好開口收了她,之後也沒機會見到她,沒想上天還是把她帶來我身邊了。這便是緣分吧。」是啊,這是她和我的緣分,還有她和太子的緣分,將來會如何,誰又知道呢?

「也是,」宜妃接著說,「對了,既然芯兒在這,太子想必來過了吧?」

「嗯,」我點頭,「只不過太子二哥只待了一會便走,是有要事要處理吧。這些日子他不在,肯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在等著他去辦。」

「應是如此。」宜妃說道,「我這一路有些疲乏,先回房休息了,芯兒也跟我一起來吧,這孩子肯定也累了。我帶她與其他人認識,也有個照料。」

「這些我來便行了。」我站起來,走到芯兒面前,卻見宜妃搖頭。

「不了,」她說,「你還是先去見見皇上吧,他這一路上趕得有些急,估計是想快些回來看看你。」

真是如此?我不認為自己的魅力有這麼大,讓皇阿瑪一路為我趕路著,但我的確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關心,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用宜妃說我也回去見皇阿瑪。只不過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批閱這些日子累積下來的奏折,听听大臣們的上報,這時候去合適嗎?「現在不會打攪皇阿瑪辦公嗎?」

宜妃淡淡笑著,「他雖嘴上不說,心里肯定掛念著你,沒看到你安然的模樣,怎能夠專心?總之你可以試試,不成也行,心意到了便可。我先帶芯兒下去了。」她說完拉著一旁的芯兒走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但她好像有意把我和芯兒分開,至少今日是如此。既然這樣,我找皇阿瑪後便去太子那吧,給他道謝一路上對芯兒的照料,順便探听他心中的想法。

我離開宜妃住處後,便去上書房那找皇阿瑪,他一听是我,便讓我進去。他問我這些日子好不好,身子如何等情況,他讓我感覺他是以父親的立場關心我,一個普通的父親,要不是我住宮里,有著格格的身份,有時真會忘記他不僅是我的父親,更是一國之君。我們也隨便聊聊,說些宮中趣事,說些我離開後草原上的事,雖然主題也就圍繞著一些風俗文化。皇阿瑪還帶了些那里來的零嘴,說給我嘗嘗。在我的面前,他一直扮演著慈父。最後,他讓我有空去太子那,給他道謝有關芯兒的事,這倒跟我想一塊去了。

今日,不知太子有空不,雖說他此時應在繁忙,我不該這時候去找他,但不知以後何時才有這樣好的機會,也不知我有多少時間,在生那場大病以前。總之,先去瞧瞧再說吧。

我站在毓慶宮前,有些緊張不安的在等太子的召喚。我在心里有些自嘲著,你又不是臣子或者其他兄弟,跟他沒有政治關系,那麼緊張做啥?

「听說,你曾用一顆折紙星星換取四個包子,真有此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正是我那風華絕代的太子二哥,望著他爽朗的溫和笑容,的確是獲取芳心的必殺武器。不過,他究竟從哪冒出來的?我記得自己走過來這,可是廢了我好大一番心思,不知轉了多久,多少個左左右右才轉來這主房,應該是吧。他這問話,肯定是從芯兒那套出來的,那麼太子對我和倉津的關系,又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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