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此刻心如刀絞,魏晨風步步緊逼過來。煉武場對面梁風正血流如注,而且大槐樹下面幾個拿著大刀的家丁正凶神惡煞的朝這邊看來,只要魏晨風一聲令下,掛在大槐樹上的梁風梁芮幾人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此刻的梁靜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無論梁風還是梁芮,只要有一個死去,梁靜的精神便會崩潰,因為他們是梁靜唯一勇敢生活下去的勇氣。
想來一定是中途吃飯的時候,魏晨風和那個白眉道人出去一個多時辰的時候抓的他們,看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又或者說是魏晨風既然走了這一步,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將梁靜送給羽青道人。那麼跟梁靜有直接關系的梁風梁芮自然是要死的,所謂養虎為患,一定要斬草除根,這個道理魏晨風自然比誰都明白。」呀」梁靜一聲嘶叫,右手成抓,直接活生生的將魏元的一只胳膊給扯了下來。
她滿目怒火,貝齒緊咬,將扯下來的手臂使勁朝魏晨風扔去,嘶聲力竭的大吼:」你快放了我弟弟妹妹,放了他們所有人,你只是要我罷了,為什麼要傷及無辜,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外公,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梁靜這個樣子魏晨風心里一觸,向後退了一步,當然他不是怕了梁靜,而是怕梁靜癲狂的情緒,他再一逼,那梁靜手里的魏元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到時候他魏家可就真的絕後了。
魏晨風立刻面容一變,裝出一副慈祥的樣子對梁靜安慰道:「好好好…只要你放了元兒,我立刻就把他們都放了。絕不傷及無辜。」
「哼你少來騙我,我要你現在就放,外公,你可是我親外公啊!我們體內也流著你一部分的血液,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狠,為什麼。」梁靜的情緒依然十分激動,嘶聲大吼。
「啊」忽然,梁靜又仰天一聲大叫,聲音悲切,直插雲霄,又開始搖搖晃晃,斷斷續續說著。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你為什麼要他們這麼早就死去,你不公啊!魏晨風這樣的壞人卻又這麼長命的活著」
「閻王爺,你不是說我還有一世塵緣的嗎?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一世塵緣,這樣的一世我寧願不要,給我一碗奈何橋上的夢婆湯,讓我忘掉一切,讓我下十八層地獄吧!我再也不想做人了,我不想面對我的親人在我面前一個個死去,而我卻無能為力。」
「如果我的這一生注定是要克死身邊的每一個人,那麼,我寧願現在就死去,換他們平平安安的活過一生」
……
此刻,魏府上空,萬米之上,有三朵五彩祥雲正漂浮著,每朵彩雲之上,都坐著一個胡須花白,滿臉皺紋,一身黃衣,黃衣之上栩栩如生的繡著一條五爪金龍,象征著權利和地位。
只看這一件繡著五爪金龍的黃衣,就知道這三人是夏國皇室中人,咋一看,他們三個一模一樣,好像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樣,仿佛入定的老僧,端坐在彩雲上,一動不動,額頭上松散的皺紋遮住了目光,看不出來他們是怒是喜。
然而三朵彩雲中央,有兩個少年正站在一把巨劍之上,一個膚色黝黑,輪廓分明,有如刀刻,滲透著陽剛之氣,一個面容清秀,柔順的留海搭在眉間,有幾分灑月兌不羈。
不過此刻從他們的面色來看都有些蒼白虛弱,眼神之中卻傳達著一樣的情緒,急切,急切,非常急切。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小二和曲風。
這時王小二瞪大了眼楮,聲如響雷,怒道:「你們這三個臭老頭,快點把陣法撤了,不然小爺一定把你夏國的皇室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生死自有天定,此番我們三個是為鏟除羽青妖道而來,小天罡陣已布,除非我們死,不然陣不會破,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天下太平,年輕人,不要執迷個人得失,此番對與錯自由天來定。」其中一個彩雲上的老人出言回應。
「我去尼瑪的天定,我乃獨行宗的曲風,今天要是下面的梁靜有個好歹,老子就算拼了命也要滅了你們夏朝皇室。」
說著,他口中輕喊「大玄陽手」,右手一伸,天空之中就有一只方圓百丈的青色手掌出現,向著下方的魏府拍去,勢大力沉,好像這一掌下去,大山都要被他拍扁一樣。
可是他這勢大力沉的一掌,只向下只拍出了不到一千米,空氣之中的一個無形氣罩便擋了下來,只泛起了一陣陣的五色漣漪,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落入了五色的深譚之中,片刻之後便消失不見。
很顯然曲風這一掌已經盡了全部力量,只見他的大玄陽手被擋住之後,他站在巨劍上的身子一陣晃動,若不是王小二扶得及時,肯定就掉了下來。他本來蒼白的臉更加虛弱了,連咳了三聲,吐出一口濃血出來。
不過彩雲上的三個老人接了他這一掌也不輕松,他們身下的彩雲一陣晃動,一個個的都逼的老臉通紅。
這時王小二的聲音從曲風身邊傳來:「風哥,我能破開這小天罡陣,我有本命金烏翎,可破這陣。」
「還不趕緊破,再晚了你就等著給你靜姐收尸吧!」曲風急忙催促。
「可是威力太大了,我要是放出金烏翎,我靈力受損不說,整個順城都要化為灰燼,到時候靜姐要被我燒死。」
「噗」曲風又吐出一口濃血,怒道:「既然你知道不行還跟我說什麼說,沒被打死都被你氣死了,快想想這陣怎麼破,再晚了可就來不急了。」
……
魏府之中,梁靜精神恍惚的說了一大堆話,把她心里的不甘,心里的憤怒,心里的委屈,心里的難過都發泄了出來。
這會兒魏晨風沒有再對他緊逼過來,只是面容嚴肅的站在離梁靜三丈遠的距離,生怕梁靜一激動,殺了魏元。
然而就在這時,嗖嗖幾聲刺耳的破空之聲傳來,肉眼可見白光一閃,梁靜清清楚楚的看見,一支支閃著寒光的箭支就向著大槐樹的方向射去。
幾聲驚恐的吼叫之聲傳來,大槐樹上的梁風梁芮已經被射成了蜂窩,慘不忍睹。
梁靜本來有些平復的心情又不知所措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一刻,她不在怨天怨地了。心痛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喉嚨不知道有什麼哽著,感覺全身都針扎一樣痛。
她感覺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滴血,她感覺憤怒已經充斥了每一根神經,她的牙不知什麼時候咬破了嘴唇,她十指注滿了真氣,左手手指輕輕一動,一抓,魏元的腦袋便被她抓了下來。
左手提著魏元的腦袋,目怒凶光,梁靜就像一只嗜血的猛獸,她的目光就像一把染滿了鮮血的刀,直入在場的每一個人靈魂深處。
一股宇宙洪荒的野獸氣息開始無形在魏府蔓延,有膽子小的都開始悄悄躲開。
梁靜瞪得憤怒而火紅的眼楮,鮮血直流的嘴唇,對著魏晨風緩緩吐出幾個字:「魏晨風,我要殺了你,整個魏府,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我要把你們全部殺光,你們全是罪人,我要替天來懲罰你們」
(揮淚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