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是誰參加誰就必須參加,推來阻去的,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了。」
正在這時,李勝天沉著臉,走了進來,顯然屋里的情況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和陳落雁這對夫妻,看來是商量好了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這時出來,還真是及時。
不過他們顯然是錯誤估計了梁靜對于參加這次大比的決心,或者說他們不知道這次大比對于梁靜的意義有多大。
即便李勝天沉著臉,梁靜還是毫不畏懼,像個叛逆期的孩子,站在飯桌前,直視著走進來的李勝天︰「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參加。」
態度十分堅決,毫無商量的余地。
「你…」
李勝天頓時氣得一句話沒有說得出來,瞪著眼楮,黝黑的臉怒得都要燃燒起來的樣子。
不過很顯然,他是面惡心善的那一類型,面對梁靜當著他這麼多弟子的面,赤.luo.luo的頂撞,他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馬著臉,眼楮瞪得老大,好像眼神真的可以殺人一樣。
不過很顯然,面對他可以殺人的怒目,梁靜依然不做退讓,傲立堂中。
一時間,屋里的氣氛凝結了,安靜得讓人心顫。
陳落雁見狀,本來想上前勸說一分,當個和事老,不過她轉念又想了想,這個事情實在是勸不得,一定要把梁靜想參加大比的心思捂死在襁褓之中,梁靜對于他們靈秀峰來說太重要了。
梁靜可是靈秀峰這麼多年以來,最有機會獲得傳承的弟子,關乎著十年之後,他們能不能保住靈秀峰。
不過拋開這一層面不說,他們還是不會讓梁靜參加這次大比的,原因就在于梁靜鋒芒太露,不肯吃一點虧,從之前她和宋青梅的打斗就能看得出來。
無論是武修還是道修,鋒芒太露的弟子都會死得很快,這是飛渡大陸這個社會不爭的事實。
因此,出于保護梁靜,起碼在她現在羽翼還未豐滿之前,他們不希望梁靜超凡的資質弄得滿門皆知,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正在這時,外面一個沉穩而又充滿穿透力的聲音響起。
「李峰主,陳師佷可在?宋某帶著小女前來賠罪來了。」
雖然聲音低沉,但落在每個人耳中,都像是說話之人就在耳邊一般,十分清晰,一字一句,有如響雷,看來來人修為不低。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一下子就打破了堂中的僵局。
李勝天樂得如此,正好借坡下驢,免得一會兒梁靜還不給他面子,讓他反而下不來台,于是,他第一個就急急忙忙轉身,走了出去。
……
天空之中,一朵彩雲之上,正有三個道人站在上面,一個面容精?c,鶴發童顏,一身白袍,道骨仙風,另外兩個都是一身青色道袍,一男一女,從道袍的顏色來看,很明顯就知道,來的三人,一人是元嬰境界,另外兩人都是築基期以下的修為。
這是因為,在極元宗之內,不同顏色的道袍,可代表了不同的修為境界,築基期以下,都是青色道袍,也就是說,築基期和練氣期,統稱第五代弟子。
而築基期以上,根據修為,道袍的顏色不一樣,金丹期為黑色道袍,元嬰期白色道袍,修神期藍色道袍,天人期黃色道袍。
當然一般修神期和天人期的大修是很少出現在人們視野中的,這些境界高的大修都是一心為道,很少活躍在人們的眼前。
「原來是宋真人大駕我靈秀峰啊!快快請進。」
李勝天大手一揮,放開了靈秀峰上的禁止,對著天空中的白袍道人朗聲說道。
這來的三人,正是金鼎峰的宋天橋,宋青梅和嚴諾軒。
「老朽此番是來給李峰主和陳師佷負荊請罪的。」
彩雲散開,宋天橋就帶著宋青梅和嚴諾軒出現在了李勝天的面前,態度極為恭敬。
「宋真人何罪之有,弟子們相互切磋,這是常有之事,宋真人不必掛心,不必掛心…」
李勝天性格雖然老實憨厚,不過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了,對于這些表面上的虛與委蛇,他自然是輕車熟路了,宋天橋口中的賠罪,自然是為了半個月前宋青梅前來大鬧靈秀峰的事情。
一番閑談搭話不提。
很快,李勝天就帶著宋天橋他們三個人往四合院走了進去。
看來這四合院不僅僅是李勝天他們休息所用,更是接待來賓的地方。
「梁師妹,對不起,之前多有誤會,是師姐我莽撞了,還請梁師妹接受我最真摯的道歉…」
此刻賓主落座,很快,身穿青色道袍,一臉厚厚脂粉的宋青梅就站在了堂中,態度謙和,一臉虔誠,十分恭敬的就開始給梁靜道起歉來。
沒有人注意到,她誠摯的目光之中,悄悄閃過一絲狡邪之色,看來她們此番前來還另有目的。
「同門之間切磋,是常有之事,宋真人你多心了。有青梅師佷這句話,梁靜哪里還會有怨言。」
不等梁靜說話,李勝天就急忙開始打起了圓場,畢竟剛才他和梁靜有些沖突,要是梁靜再出來說幾句不該說的話,那可就弄得宋天橋也下不來台了。
雖然他不怕宋天橋,可是人家是帶著女兒來道歉的,他們靈秀峰自熱是要顯得大度一點不是,不然那可是要落人話柄了。
李勝天的這番表現,很顯然早就在宋天橋的預料之中,他帶著宋青梅上門來謝罪,不管怎麼說,李勝天即便不看在他宋天橋的面子上,起碼也要顧及一下金鼎峰的面子不是。
他臉上淡淡一笑,揮手示意了一下宋青梅站到一邊,接著又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實不相瞞,老朽此番前來,實際上還有一事,那就是我這弟子嚴諾軒,早就已和梁靜情投意合,早在大唐國的邊陲城就已經有了情誼,老朽此番是來請李峰主成人之美,成全了他們這一對道侶。」
很明顯,宋天橋這是在給他的弟子嚴諾軒提親,而目標正是梁靜。
听了宋天橋這句話,李勝天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了,臉上的肌肉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好你個宋天橋,心可夠毒的啊,這麼快就來惦記上我的弟子來了。」
李勝天暗「哼…」一聲,雖然心里不舒服,不過嘴上還是笑道︰「嚴師佷可是我們極元宗有名的後起之秀,短短二十年時間就已經是築基後期修為,不僅相貌堂堂,而且資質過人,將來一定大道有望,這般沉浸于俗世*之中,可不利于修行啊!」
李勝天婉轉著拒絕了宋天橋的提親,開什麼玩笑,人家提親的對象可是梁靜,若是同意了,那麼梁靜可就分分鐘成為金鼎峰的人了。
作為嚴諾軒的道侶,自然就跟他們靈秀峰沒有半點瓜葛了,這可是李勝天絕對不允許的。
也不用詢問梁靜的意見,他直接一個人就給梁靜做主了。
不過在梁靜心中,對于嚴諾軒在她心目中的印象,除了第一次在靈液谷中見面之時有些高傲之外,就只剩下之前他的那十幾只穿雲箭帶來的肉麻訊息了。
對于他的長相,梁靜不得不說,還說得上是個大帥哥,說不上有什麼好感,不過也不是太抵觸,不過要讓她嫁給嚴諾軒,那可絕對是不可能的,她的情,可全部都裝在了她腰間的那個葫蘆里。
不過轉念之間,梁靜很快就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腦海之中,一絲靈光閃過,也不管李勝天說了什麼,直接出聲說道︰「不知我若是跟嚴師兄成了道侶,宋真人能否保證讓我參加兩年後的門中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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