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樹很平靜的一怒,大殿之中安靜到了極點,空氣都凝結了,就連梁靜和陳落雁他們三個極元宗的弟子都被這股突然凝聚的空氣感覺壓制得不能喘氣。
大殿之中,只看見一個個的大活人被他用無上的法力生生捏碎,而他法力之下的眾人卻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個的眼神之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著,仿佛這一刻他們看見了前所未見的惡魔,讓他們發自靈魂深處的絕望。
一個個肉身被捏成血霧,神魂被趙真樹打散,這番場景簡直讓人不敢直視,宛若是一只猛獸鑽進了羊群,所過之處,滲透著讓心發自內心的膽寒,連尖叫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時間害怕,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強大得讓人無力抵抗的大網飛快的卷過大殿,有如風卷殘雲,一掃而過。
人命,比普通人的命更珍貴的一百多個武修和道修的人命,瞬間死在了趙真樹手里。
然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趙真樹卻依然平靜的坐在大殿之上,風輕雲淡的看著大殿中的一切,他平淡得好像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是打斗,而是狂虐的戰斗,眨眼之間就已經完成,應了趙真樹剛才的那句話,他只留下了那個一直大言不慚,句句高傲以青雲宗自居的李雲聰,留他回去報信。
趙真樹盡然真的把這些人都殺了,殺得這麼毅然決然,殺得這麼風輕雲淡,管你是世俗中的散修,還是玄陽宗這等和極元宗平級的道修極品宗門,他一並殺之,他的言下,沒有虛言,更像是生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
不對,嚴重不對,太不正常了。
怪異,十分的怪異,因為隨著趙真樹的輕輕一笑,大殿中濃濃的血霧,被打散的神魂都被向著他哪里瘋狂的涌去,他就像個吸塵器,一瞬間就把這些血霧很神魂都吸收了個干淨。
一股更加讓人心顫,更加讓人恐懼,更加讓人沉悶的氣息在大殿中不斷積蓄,越來越濃,就連各種極品靈石發出的光芒都被這股氣息壓制得昏暗了許多。
隨著這麼多人的死亡,好像才剛剛調起趙真樹的情緒,更猛烈的暴風雨還在不斷的醞釀著。
大殿中間的陳落雁皺緊了眉頭,暗暗向李勝天看了過來,不明趙真樹這是何意。
李勝天黝黑的膚色之下,臉上很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迎著陳落雁的眼神,他盡然一手抓住梁靜,有些擔憂的傳音道︰「宗主有點不對勁,你們做好準備,听我口令,隨時準備逃走…」
「逃走…」盡然從李勝天嘴里說出了逃走二字,梁靜震驚了,陳落雁也震驚了。
如此情形,陳落雁又哪里能夠不明白李勝天的想法。
此間事情從開始到結束,她急忙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左右分析,不放過任何細節,一瞬間,就連她這等金丹後期的大修士都開始心生懼怕,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一臉嚴肅的盯著大殿上的趙真樹,看他下一步要有何動作…
趙真樹堂堂的極品宗門極元宗的宗主,盡然直接出手殺掉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都不是什麼修為高強的大修,相比于他來說連根毛都算不上,可是趙真樹卻為何要殺?
即便要動手也只需要他一聲令下,陳落雁和李勝天就能夠完成,可是趙真樹為何還要親自出手?
他明明知道陸文通是玄陽宗弟子,明明知道李雲聰是中州第一高人李真人的兒子,可是他為何要是不顧情面,依然毫不留情?
此番本是這些人為向梁靜尋仇而來,即便他再怎麼護著梁靜,可是當梁靜來到大殿之中,到現在的結局,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一句梁靜關于此間事情的緣由,這是為何?
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打定了要殺人的心?可是他又派黑白二老來拿梁靜是為何?
這就是不對,嚴重的不對!
別扯什麼是因為這些人不識抬舉,沒有給他趙真樹一方大派宗主應有的尊重,別扯什麼李雲聰太過于囂張,不給極元宗,不給趙真樹臉面,才惹得趙真樹怒而殺之,這些完全不是趙真樹能這麼心狠手辣殺人的理由,只是要找個合理的理由,只能這麼想罷了。
不過,他身為宗主,又豈能是因為這一點小小的無禮就會出手殺這麼多人,他身為宗主,又豈會是忍不了這一點點的挑釁,就出手殺人,這些都不是理由。
若是人人都像他這般殺人來處理問題,那中州之內,豈不是早就打成了一鍋粥,何來制衡,何來靜心修煉,何來一心問道?
作為一方大派宗主,他如此視人命如草芥,是為不仁;處理事情這麼武斷,一意孤行,不顧其中利害關系,是為不智;恃強凌弱,殺心極重,是為不勇。
如此種種,都顯示出了趙真樹的不對,若是以前,他定然不會這般處理問題,不然他也不會坐上宗主的高位。
因此,此番趙真樹的表現是嚴重的不對勁。
不過這些對于梁靜來說她可完全沒有想這麼多,因為她現在一門心思的都在想王小二的事情,想王小二為何會得罪這麼多人,殺了這麼多人,即便是為了給梁靜尋丹藥,可是也不必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啊,看來其中也是定有一番梁靜不知道的緣由,苦于王小二現在昏迷不醒,梁靜也只能等這里回去之後才能知道。
……
大殿之中,從趙真樹體內發出的怪異氣息在不斷凝聚,壓抑的空氣在不斷凝結,令人恐懼的氣息一浪高過一浪,隨著趙真樹吸收了那一百多人爆炸後的血霧和神魂,這股氣息攀升的更快,偌大的極元殿轟隆隆的搖晃的更加厲害。
「鐺.鐺.鐺…」幾聲悠遠的鐘聲響起,若隱若現,感覺是從天邊傳來,又仿佛如在耳邊,令人心頭一震,精神振奮。
隨著這幾聲鐘響,晃動的大殿漸漸開始平息,歸于平靜,令人不能呼吸和讓人恐懼得心顫的氣息潮水般退回到了趙真樹的體內,一瞬間,梁靜感覺呼吸暢通了不少。
仰頭望去,此時梁靜才發現原來極元殿的屋頂,盡然是一口大鐘,剛才的鐘聲,就是從這口大鐘發出。
「呼呼呼…」梁靜明顯的听見李勝天在大口的喘著粗氣,隨著這一聲悠遠的鐘聲響起,李勝天的身體盡然都顫抖了起來,他拉著梁靜的手很明顯的哆嗦著,他這是在害怕,在恐懼…
退去了奇怪的壓抑之氣的大殿,感覺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又或是回光返照的正常。
李勝天好像想了什麼,或者是知道了什麼,他急了,十分的急,顫抖的聲音想梁靜和陳落雁傳音道︰「快走,宗主已經被魔頭控制了…」(求求親們加入書架吧,收藏掉得我很無力了,碼字的時候我的內心好像在听著一首淒慘的二泉印月,滿懷淒慘的二胡旋律無力的滄桑和無助之感一直縈繞在心間揮不去,散不去,因為收藏一直在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