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說起 第八章 大叔

作者 ︰ 燮漪

當我慢慢張開雙眼,那白色的朦朧消失後,出現在我眼前的並不是天堂里到處飄著天使的景象,也不是地獄里到處冒著烈火的景象(這些都是小說里經常出現的),而是一間老舊的房間,看這樣式,該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築,從我躺的角度可以看到房頂上縱橫的房梁,和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我微微抬起身子用沒傷那一面的胳膊翻開身上蓋著的被子察看了一下我的傷勢。身上已經打了一個嶄新的繃帶,繃帶上滲出一個不大的紅點,說明血已經被止住了。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我又一次的或者睜開了眼。看我現在的處境該是被人救下了。

我自床上待了不久,就听見有人進了房間。我扭頭去看,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人,穿著深褐色的大衣,上面滿是泥土。他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兵娃子,你醒咧,你瞌睡了一天咧,肚子餓不,我去給你端點吃的。」說完就又出去了。我听他說話的語氣應該不知道我是逃出來的,反而說我是、「兵娃子」,大概是看到我里面穿的迷彩吧。看著男的我想應該是位農民大叔,因為現在這世道估計只有農民看見穿迷彩的還能夠很尊敬的對待。沒過多久就看見那大叔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面走了進來。大叔端著面走到我的跟前,笑嘻嘻的說︰「你看你睡了這麼久,餓了吧,一定餓了吧,我下了碗面,你將就著吃。」說完就將那一大碗面遞到了我的手里。我確實好久都沒吃東西了,端過大叔給的面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大叔看見我吃的生猛,笑道︰「慢著吃,看你餓的,你吃著,我再給你撈碗。」說完又出去了。

我吃著那晚只有面條,蔥花和一些簡單調料的面,卻真的感覺像是吃著這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什麼美味珍饈都比不上此刻我吃的這碗面,這是我獲得新生後吃到的第一次食物,而且給我這份食物的人讓我的心里感覺那麼的溫暖。在我進到監獄里以後我似乎都開始懷疑人生,可是我遇到了劉叔,他用他佝僂的身軀保護著我,讓我感到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然後我逃離了監獄,在我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這個陌生的大叔,給了我溫暖的關懷,我身上的槍傷是很容易看出來的,可是他還是幫助了昏倒的我,要不是他我可能就因為失血過多死了。

我真在想著,那大叔又端著一碗面進了房間,看我吃完就馬上把手中的面遞到我的面前,我端起面來才想到招呼一下主人。忙問道︰「大叔,你怎麼不吃啊,不要光我吃啊,你也吃啊。」大叔嘿嘿的笑著,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大叔又端著一大碗面走了進來,然後就坐在我的身邊開始吃面。我們兩個人吃面的聲音很大,可能是都餓了,面條在嘴里吸的稀里嘩啦的,這種聲音讓我的心里無比的舒暢,就像又回到了和那三個牲口一起玩耍、吃飯的時光,也想起了老媽,在家里老媽是卻對不允許我吃飯稀里嘩啦,而我每次都喜歡和她做對,她越不叫我就越吸的大聲,把她氣的罵我。想到老媽,我的心里一下就難受起來了,老爸老媽現在不知道是什麼狀況,我消失了這麼久他們一定滿世界的找我吧。大叔見我發愣,就問道︰「怎麼了,不好吃,飯不和你的胃口?你將就一下,農民家吃的粗茶淡飯,就是這樣。」我連忙搖頭說︰「不是,大叔你誤會了,你煮的面是我這麼大吃過的最好吃的了,比那大飯店的特技廚師做的面不知要好多少,我只是,只是有些想家了。」大叔看我神情黯淡,就不再說話,兩個人又開始默默地吃東西。

等到我將這碗面吃完,我是真的感到肚子里沒地方可以再塞下一點東西了。大叔看我吃完還熱情的問我吃飽沒,沒吃飽在給我做點,我說已經吃飽了,推月兌好久他才沒有再給我做飯去。然後大叔就坐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他要問我的事了,雖然大叔對我很好,可是我是從監獄里逃出來的,要是他知道了,作為一個農民,估計什麼事都是要听當官的的安排,要是知道了我的情況,不管我是不是被冤枉的,這位大叔大概都要先去找到警察局,然後讓警察來主持公道。可是我現在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雖然殺人的事後我都不能控制我自己,但是警察不會這麼想,所以我還是先隱瞞下我的身份。

果然大叔笑著轉過來問我道︰「兵娃子,我知道你們部隊有規定,不能隨便亂說,但是,你看你身上的這個傷是個槍傷,我雖然給你處理了傷口,但是槍子彈還在你肉里,必須找醫院給你處理了,不然過幾天就感染了。你看我是不是給你聯系下警察局,你去把傷口處理了。」

農民就是這樣,愛認死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我是當兵的人,可是大叔看見我里面穿的是迷彩服就認為我是當兵的,還十分堅定。我現在可能已經全市通緝了,現在讓我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我一定會被再次送進監獄,而這次要是再進去,等待我的就只有死亡了。

我趕緊便出一個謊來向大叔解釋,說我不能出現在外人面前,雖然我騙大叔時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告訴大叔說,「我現在在執行一項任務,是部隊排出來的,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不可以接觸,所以要是現在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就會打草驚蛇,我的槍傷就是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受傷的,現在任務的對象真在搜查我,我不能被除了你的任何一個人看見,否則就有可能導致任務失敗,而給國家造成影響。」我為了讓大叔覺得事態的嚴重性,就說︰「我剛才和你說的屬于國家機密,要是別人知道將這件事說給你可能我們都會受到國家的懲罰。」說著做了一個槍斃的動作,大叔一愣,連忙說︰「我決不會說出去的,可是你現在不能去醫院,那你的傷可怎麼辦啊?」我想了想說︰「你幫我準備點酒,還有藥棉,一把小刀,最好有把鑷子。」說完大叔就對我說︰「你要的這些東西都是家里面現成的,哪能沒有呢。」說完就出去拿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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