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是在北京過的春節,照例是和曉雅團聚,看望父母、親戚、秦將軍和施老先生以後,才返回黃金城。黃金城中心的標志性建築——金龍集團大廈已經完工,金龍決定將金龍投資集團整體遷到黃金城來,只有金盛集團的總部還留在北京,這樣金龍就不必在北京和山東兩地奔波了,而且將陳峻橋調到身邊,遇事也可以當面商量,比較方便。他本想將曉雅也接到黃金城來,但曉雅沒有同意,她決定搬到金龍父母家,代金龍照顧好他的家人,讓他安心去工作,同時她覺得在黃金城方面有安靜在身邊照顧金龍,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金龍的非洲之行打破了以美國為首的一些發達國家企圖聯手封鎖「抗愛」藥物出口,訛詐中國企業的意圖,金龍他們從非洲返回後還不到一個月,俄羅斯、東歐、東南亞的幾十個國家都先後派出代表團訪問黃金城,中國衛生部代表團也頻繁的出訪一些國家,往返穿梭間,中國的「抗愛」藥物已經出口到世界40多個國家,而且金龍集團和中國外貿部門的談判代表們在商務洽談中表現出了罕見的靈活性,他們以藥物出口的價格為條件,換取了大量的符合中國利益的商貿和技術合同,為了得到俄羅斯在原油出口上優先保證到中國的輸油管道用量,金龍集團給出了比「兄弟價」還低的價格。
隨著藥物出口量的不斷擴大,黃金城制藥廠的生產能力已經跟不上了,金龍集團接連收購了國內4家國營的藥廠,大規模的開展「抗愛」藥物的生產。
這回輪到美國人難受了。由于藥品管理當局明確拒絕了「抗愛」藥物的進口,美國政府方面不好再直接對中國政府施壓,原指望中國的宏利公司能夠開闢藥物進口的渠道,但是那個董浩早已經找不見蹤影了,而那些已經進口「抗愛」藥物的國家由于進口數量有限,也不可能將藥物轉口給美國,美國的愛滋病患者們只能紛紛到中國或者已經進口了「抗愛」藥物的國家去接受治療,這樣做,成本高不說,還往往因為別國的接診能力的限制,拖延了治療時間。美國國內民眾對政府的抱怨情緒漸漸高漲,終于,一名美國的愛滋病患者因為沒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愛滋病發作死去了,這個消息成了導火索,美國人被激怒了,數萬名愛滋病患者和十幾萬他們的同情者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抬棺游行,抗議政府不顧病人死活,限制「抗愛」藥物進口的決定,憤怒的游行群眾沖擊了美國食品和藥品管理局,打傷了藥品管理委員會的幾名工作人員,還和維持秩序的警察發生了沖突,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騷亂。美國國內的媒體也毫不留情的將不滿傾泄到美國政府頭上,連篇累牘的報道這方面的消息。美國國內最大的在野黨共和黨抓住這個有利時機,將一些資助過民主黨的醫藥企業為了自身的利益游說美國藥品管理當局,導致政府拒絕進口「抗愛」藥物的事情揭發了出來,指責民主黨當權的政府為了政黨利益,不顧廣大美國人民的利益,一時間民怨四起,讓民主黨政府顏面掃地,那些一直追隨美國政府禁止進口「抗愛」藥物的國家也都遭到國內輿論的強大壓力。
迫于國內的壓力,美國國會召開緊急會議,修改了藥品管理法案中對中藥進口限制的有關內容,並很快由總統簽署生效執行,中藥出口在美國的法律障礙消除了。
美國政府很快派出了高規格的談判代表團出訪中國,核心目的就是「抗愛」藥物的進口。美國代表團方面在這之前已經認真研究過金龍集團的談判策略,知道金龍這個人是油鹽不浸,很難對付,而且了解到金龍集團實際上是在替中國政府做事情的,所以他們索性先到北京,直接找到中國貿易部,希望貿易部方面能夠出面協調金龍集團,商談藥物進口問題,主要是價格方面要優惠30%,交換條件是美國人答應將兩項在民用飛機制造方面的技術轉讓給中國。這個條件,中國方面並不滿意,但由于中國在很多高科技產品的進口方面對美國依賴性很大,貿易部不好直接得罪美國人,只好表面上同意協調,將難題留給金龍集團去處理。美國代表團在北京停留了兩天,在貿易部一位副部長的陪同下來到了黃金城。
美國方面的談判代表是美國國務卿的高級助理漢斯小姐,由于情況比較復雜,金龍決定親自出馬,代表金龍集團參加談判,在此之前,中國貿易部的官員已經將政府的意思轉達給了金龍︰同意出口藥物給美國,價格上希望按照公開報價的70%。其他的可以由著金龍去自由發揮。
雙方的談判在黃金城大酒店的會議室舉行,談判當天,金龍足足讓美國人在會議室里等了半個小時,才晃晃悠悠的來到會議室,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休閑裝,而且一進會議室並不主動和漢斯小姐他們握手,而是直接坐到座位上,當著漢斯小姐的面點著一棵煙,顯然沒有絲毫尊重對手或女士的意思。
漢斯小姐早就向當初同金龍談判過的美國醫藥談判代表那里詳細了解過金龍的談判風格,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心里不禁打鼓,不知道這個年輕的老板會不會買中國政府部門的帳,根本無暇理會金龍的這些無理舉動。
陪同金龍參加談判的是柳笛,對于金龍的這個做派她沒有絲毫的奇怪,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對金龍有了全新的認識,她知道金龍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金龍先喝了口茶,還大模大樣的咂了咂嘴,懶洋洋的,用一副不耐煩的腔調說道︰「歡迎漢斯小姐和各位,有什麼要求你們就直接提吧!」
漢斯小姐聳聳肩說道︰「噢!尊敬的金先生,我想貴國的政府部門一定已經向您轉達了我們的要求,我們需要進口貴公司的‘抗愛’藥物,而且我們也會給貴國政府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呵呵呵呵!」金龍笑道︰「漢斯小姐,您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任何一個企業都會希望獲得利潤。」漢斯說道。
「我告訴您吧,我想要貴國可口可樂公司的飲料配方!」金龍調笑著說道。
漢斯沒听出金龍話中有詐,接口說道︰「哦,您在開玩笑,可口可樂公司的秘方是企業自己的,我們政府沒有權利要他們交出來,我們美國政府一向是保護和尊重本國的企業的。」她不失時機的標榜一下自己的政府。
金龍點點頭,嘿嘿冷笑幾聲,盯著漢斯小姐不說話。
漢斯很快明白過來,自己掉在金龍挖的坑里了,趕緊找轍說道︰「不過中國不同,中國的企業一向是由政府來管理和扶持的,我們知道貴公司和政府的關系非常緊密,所以先找到貴國政府,希望能促成我們的交易。這點請您諒解。」
金龍好象有點無奈的說道︰「您確實是非常了解中國的國情,中國的企業一向是不願意得罪政府部門的,這次也是,我們的政府已經通知我,要盡可能的滿足你們的要求,我肯定會買政府的面子,所以有什麼要求你們就提吧。」
「太好了,金先生,我對您的大度感到欽佩,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希望進口貴公司的‘抗愛’藥物,而且在價格上,比你們對外的公開價格低40%。」她估計金龍會討價還價,所以又將同貿易部商量好的價格壓低了10%。
「就這點兒要求!」金龍問道。
「是的,就這些,希望金先生能夠答應。」漢斯小姐說道。
「好!我全答應!」金龍一揮手,爽快的說道,連漢斯自己追加的那10%也沒有去理會。金龍接著又象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哼哼,您拐這麼一個大彎,我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呢,就這個要求,您直接跟我談,我就能答應了。」
漢斯高興的說道︰「金先生,您肯定答應了?」
「當然了,沒問題,待會兒就可以簽約。」金龍說道,然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哦!太好了,金先生,你真是太偉大了。」漢斯小姐沒想到事情竟這麼順利,不由得喜出望外,起身走過來,竟一下子擁抱住金龍,以示內心的感謝,金龍也不客氣,順勢擁住漢斯,還在小姐的**上拍了兩下,心道︰「咱在價格上虧了,只好在這兒撈點兒便宜吧。」
金龍放開漢斯,笑道︰「呵呵!本來想談判一天的,沒想到這麼順利,時間還很富裕,如果漢斯小姐感興趣,我願意帶你們去參觀參觀我們這座城市。」
「我非常願意領略一下你們這里的美景」漢斯小姐說道。
「那好,下午我親自帶您去參觀。」金龍說完,告辭走了。
下午兩點,金龍陪同漢斯小姐一行參觀了黃金城醫院、金龍大廈、居民小區等地方,還把這里開發前的情形告訴了她,漢斯听得非常入神,不住口的夸贊,一行人來到黃金城制藥廠參觀,走了幾個車間以後,金龍將漢斯一行帶到了制藥廠的辦公樓參觀,辦公樓一層大廳的側面掛著一個巨大的液晶顯示屏,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個柱狀圖,上面還標著藥廠的生產進度和訂貨數量的情況。漢斯不大看得懂屏幕上各類數據的意思,于是隨行的翻譯將屏幕上反映的數據內容告訴給漢斯,漢斯又夸張的叫道︰「哦,你們的生意真是太好了,你金先生一定是發了大財。」
金龍得意的笑笑,好象不經意的說道︰「是呀,生意是太好了。我們的工人分成三撥,一天24小時不停的生產,還是趕不上訂貨的需求。」他指著大屏幕說道︰「這不是嗎,現在的定單已經排到4個月以後了。」
漢斯又夸張的叫道︰「哦,真是太棒了,已經!」她忽然意識到不對,猛的轉過頭問道︰「四個月以後!您的意思是說,我們還要等到四個月以後才能得到這個藥?」
金龍心里暗笑道︰「小妮子,以為我是真傻呀!這回知道大爺的厲害了吧!」他表面不動聲色的答道︰「是呀,現在50多個國家都在進口我們的藥,我們已經采取了對每個國家都限量供應的辦法,還是供不應求啊。」說完,假意無奈的搖搖頭。
漢斯有點急了,美國國內的形勢已經是火燎眉毛,只要「抗愛」藥物不到達國內,國內輿論和民眾就不會停止對政府的指責,四個月太漫長了,真不知道當初藥管局的那幫混蛋是怎麼想的。漢斯陰沉著臉,沒了興致,急匆匆的想返回,金龍知道她是急于向美國政府去匯報,就把她們送回駐地,然後告辭了。
當天晚上8點,金龍接到秘書的電話,說漢斯小姐提出要立即和金龍會談,而且希望就在漢斯的房間見面。金龍料到漢斯還會找他,但沒想到會這麼急切,而且要到她的房間去,不禁心里壞笑著想道︰「別他媽是給我玩兒美人計吧。這可是老子的地盤兒。」他原本想將美國代表團涼上幾天,再提出附加的條件。不過他還是答應了漢斯的請求,為了防止美人計,他將柳笛帶上了,翻譯總是要的。
金龍準時來到漢斯的住處,這是一個豪華套間,套間外面是一個小型的會客室。漢斯已經換了便裝,而且刻意打扮得性感迷人。她在會客室殷勤的接待金龍和柳笛。親自給金龍他們倒上咖啡,還拿出香煙給金龍敬上,點著,自己則叼上一棵摩爾煙。
金龍問道︰「漢斯小姐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漢斯竟然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我想走後門!」
金龍笑了,問道︰「呵呵,走什麼後門?」
漢斯說道︰「我知道你們中國人最講究拉關系,兩個人關系好,就可以走後門,你們的政府、醫院、軍隊很多地方都開後門,比方說,我排隊在後面,可是我們關系好,我就可以走後門排到前面去。」
「哦!」金龍說道︰「您說這個不叫走後門兒,叫加塞兒,加塞兒您懂嗎?」金龍用手比劃著認真的問道。
「對、對、對!加塞兒,加塞兒。我就是想加塞兒,把我們排到前面去。我是說,把我們的‘抗愛’藥物定單排到前面去,我們關系好,您一定有辦法的。」漢斯急切的說道。
「這個嗎?」金龍用手敲著沙發扶手,假意踟躇的思考,緩緩說道︰「不好辦!各國的藥訂的都很急,所有的定單都是先付全款,而且各國商務代表天天守在藥廠,盯著要貨,不好辦。」說完搖搖頭。
柳笛見金龍這番做作,不由得想笑,看到性感風騷的漢斯心道︰「幸虧自己跟著來了,不然自己的老板真的在床上同她搞好了關系,那就真是中了美人計了。」想著不禁又有點嫉妒這個漢斯。
漢斯微笑著盯著金龍說道︰「我知道,由于我們加塞兒會給你們造成損失,我們願意在談好的價格上再加5%,您看怎麼樣?」
金龍假意為難的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您和我們政府方面談的是30%的折扣,我給您的是40%,我根本不在乎這點兒錢。主要是影響不好,咱們關系好,就讓您加塞兒,說出去,不好听,破壞和其他國家的關系,對我們企業的信譽也有影響。您說是吧?再說了,我也沒覺得我們關系有多好呀?」
漢斯臉不禁一紅,她原來以為金龍不知道她們和中國貿易部商談的折扣呢,還暗自為自己的小聰明壓低了10%的價格而慶幸呢,听到金龍這麼說,才知道這個談判對手其實一點都不含糊。她還不死心,顧做嚴肅的說道︰「30%就30%,我們希望的是能夠盡快得到藥物。我說的關系好,是說我們兩國的關系好,我們應該得到照顧,可以加塞兒,我想你們的政府會同意的。」
金龍臉沉下來,懶懶的說道︰「你還別拿政府來壓我,知道今天上午談判我為什麼遲到嗎?就是不滿意你們繞過我們去直接找我們政府,你把技術轉讓給我們政府了,然後讓我們給你優惠,憑什麼呀!我們什麼好處沒得到,白白損失了這麼大的利潤,你們可太不夠朋友了。你們想加塞兒,行呀,你們讓政府來壓我,行呀!明天我就宣布藥廠停產,然後告訴所有的國家,這是你們美國人把我逼的,我說到做到!」說完,金龍作勢要起身告辭。
漢斯清楚金龍是個不講談判規矩的「二百五」,而且一旦開出價碼,就堅決不會退步,她怕惹毛了金龍,耽誤了大事兒,趕緊湊到金龍身邊,一把拉住金龍的胳膊,嬌笑著說道︰「金先生,您誤會了,我是說我們兩國政府關系一向很好,但是我們私人的關系應該可以更好。我們可以成為非常親密的朋友,您明白嗎?」這麼露骨的表白金龍當然明白,而且覺得她當著柳笛的面說出來,臉皮可真夠厚的。心道︰今兒要不是柳笛跟在旁邊,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中這個美人計。
金龍笑道︰「我當然明白,能和您這樣出色的女士成為親密的朋友我當然願意,不過你知道我是個大老板,這樣親密的朋友非常多,比如這個柳小姐,就是我的親密的朋友。」說著竟一把將柳笛摟到懷里,那意思是︰我身邊美人多了,別來這套。
柳笛居然沒有掙扎,乖乖的依偎進金龍的懷里,嘴里還在做著翻譯。心里覺得當面比過了這個漢斯,很解氣,很舒服。
漢斯小姐自己鬧了個大紅臉,本來想施個美人計,沒想到人家的情人就跟在身邊呢,暗道自己的情報工作不細致。她有點尷尬的說道︰「原來金先生有這麼漂亮的情人,您這麼富有,我都有點嫉妒她了。」說著漢斯又給金龍遞上一棵煙,柳笛借機月兌開身子。
幾個人又恢復了常態,漢斯小姐問道︰「金先生,我們希望能夠盡快進口到‘抗愛’藥物,我相信您一定是有辦法的,我想請您直接說出來,您要什麼條件?」
金龍思考了一會兒,堅決的說道︰「我只希望你們國家政府不要干涉其他國家對我們進行技術轉讓,包括不要阻止歐洲國家對中國進口武器裝備。就這個條件。答應,我可以將給國內醫院的的藥物減下一點兒來,優先提供給你們,而且價格方面可以給你50%的折扣;不答應,那你們可以慢慢等。」
漢斯小姐表情嚴肅的說道︰「這個事情我必須請示我們的政府……」
「好吧,我等您的消息。」說完金龍告辭了。
3天以後,美國方面明確表態︰不干涉也不鼓勵別國對中國的技術轉讓和武器進口,但這不包括涉及國家安全的敏感技術和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雙方代表很快的簽署了「抗愛」藥物進出口的合同,在代表團返回美國之前,漢斯小姐還是找到了機會,和金龍做了一回親密的朋友,這次不是為了利益,純粹是因為崇拜和好奇,因為她覺得這個談判對手太厲害。沒了利益方面的糾纏,金龍也就不再顧及什麼,背著安靜偷偷的開了一回洋葷。漢斯小姐發現,做親密的朋友,金龍也比她想象的厲害得多。
美國做出讓步以後,原先追隨在美國**後面的那幾個國家也接連通過了進口中藥的法案,金龍集團又借機狠狠的敲了一通竹杠,簽定了十幾個技術轉讓方面的合同,美國方面這次沒敢吱聲兒。日本是最後通過進口中藥法案的,金龍集團沒有從日本引進任何東西,只是將日本方面的藥物進口定單排到了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