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確認了嗎?」
「確認了,少爺。」
「好!觀察員已經離開龍國了,嘿,看來那位家主對他的興趣已經結束了!好,非常好!給我馬上聯系那群老虎•••嘿嘿,林黔冥,我看你這次怎麼死!」
而與此同時,生平第一次向人示愛又第一次被人拒絕的楚蝶衣大小姐正窩在自己的家中生著悶氣,被趕出去的僕人們只听得心中惴惴,乒乒乓乓的雜亂聲響早已經響了許久,但是誰也不敢去拍那道門,直到,楚留芳的出現。
「小衣,開門。」楚留芳是楚蝶衣的哥哥,準確地說,是楚蝶衣的義兄,被楚氏財團的楚天成老爺子自小抱回來養大的義子,也是除了楚天成之外最接近楚蝶衣的男人。
「哥•••」楚蝶衣打開門,雙眼紅紅的,看得楚留芳一陣心疼。
「是誰惹了我們的小個公主啊?讓你一回來就發這麼大的火?上學上得不順心嗎?」楚留芳輕笑一聲,半真半假的調侃道,他可是最清楚楚蝶衣的高傲和心底的冷漠,從來都只有她玩男人的份,哪里輪得到男人給她氣受,不過,楚留芳所不知道的是,她今天正是提到了鐵板,而楚留芳的話則無異于火上澆油,一下子就將楚蝶衣心中的憤怒給全部引爆了。
「哼!臭男人!死男人!大木頭!氣死我了!!本小姐看上他是給他面子,他竟然敢拒絕我?!死木頭!爛木頭!氣死我了!•••」楚蝶衣一串毫不淑女的大罵听得楚留芳都傻了,而反應過來的他好笑之余也不由涌起一陣好奇,下意識地問道︰「噢?那個男人拒絕你了?不是吧?那個男人竟然敢這麼囂張?我妹妹這麼好的女人他都敢不放在眼里?!」
「就是!」楚蝶衣不滿地扁了扁嘴,「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吐了個昏天黑地,好像人家長得有多丑一樣,還說什麼是暈車後遺癥,騙人也不會找個好一點的借口。第二次見到他,踩了人家不說,還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竟然直接留個背影給我?!哼!他以為他長得很帥啊?!人家還沒說要追求他,他竟然已經說什麼‘我們以前沒有發生什麼,以後再好也不要發生什麼’•••哥,你沒看見,他那個不耐煩的樣子,就好像在趕蒼蠅似的!哼!長這麼大,本大小姐還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呢!」
「呵呵•••」楚留芳心中的好奇更盛,警惕心亦是大起,作為一個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他當然知道,女人對男人的心動往往是從好奇開始,于是,他輕笑道,「小衣,你可要小心了,這次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很厲害的公子←已經看穿了你的用意,而更先一步作出拒絕激起你的憤怒,而這一切也已經成功地挑起了你的好奇心和好勝心,從這一步來說,他已經成功地在你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跟以前你做游戲的那些男人不同,這第一回合,你已經輸了。」
「不怕!」楚蝶衣的雙眼中閃過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挽著楚留芳的手,笑道,「我才不怕他哩!我有哥哥幫助我,我肯定不會輸的,我一定要讓這個傲慢的男人跪在我的腳下求我做我的奴隸!」
「呵,我當然會幫你的,你是我最心愛的‘妹妹’啊•••」楚留芳輕輕的笑,沉浸在戰勝那塊大木頭的美麗憧憬之中的楚蝶衣沒有看見,楚留芳的眼中是濃烈的火!
當楚蝶衣興致沖沖地再一次離開家里的時候,楚留芳同時招來了自己的心月復下屬,布置起任務來,那個男人是誰他沒有問楚蝶衣,這樣子就算以後那個男人出了什麼事也沒有人會想到他的頭上來。
「少爺,放任小姐這樣子,真的好麼?」在所有人等退去之後,大山遲疑地開口問道。
大山原本是黑道上一個小幫會的頭,後來被敵對勢力暗算偷襲成了孤家寡人,黑白兩道通吃的楚氏財團家大業大,楚留芳看中了大山的身手于是就救下了他的命,更幫他報了仇,自那以後大山便變成了楚留芳最忠實的部下,所以,他才偶爾敢說說心里話←當然知道楚留芳心中對楚蝶衣的想法,其他的不說,單只為了這楚家的繼承權,楚留芳也絕對不容許其他的男人搶走楚蝶衣!
「呵,大山,你又在擔心了•••」楚留芳輕輕地嘆了口氣,眼中卻流過一抹笑意,「我早說過了,就她那般高傲而叛逆的性子,如果刻意地去約束她,只會適得其反而已,與其這樣而讓她產生叛逆的想法還不如順著她,你看,這麼多年來,小衣身邊那麼多男人,哪一個有真的牽過她的手?!沒有吧?她所想象的那種好男人永遠只能存在于書里面而已,讓她玩吧,玩累了她自然就會厭倦。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等到了那時候,已經習慣了依賴我的她,就無法離開我的身邊了。」
大山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有說話。
「放心•••」楚留芳清楚大山的擔憂,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不是還有我們守著嘛?不用那麼擔心,能夠摘取這位高傲公主芳心的男人,還沒有出現。至于這個男人,我看不過是一個比較有手段的公子而已,不過,你還是要盡快地調查清楚這個男人的來歷。」
「是,少爺。」
而就在楚蝶衣兄妹仍在為了某位「公子」而各自煩惱計劃的時候,他們的口中的公子本少爺我正在看著西門清清在花園中勞碌的身影而發著呆,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西門清清的事情我已經從面包那里听說了,老套的情節老套的劇本除去西門清清本身那雖然老套卻一定受歡迎的美麗之外,整個事件沒有多少值得關注的東西,當然,讓我感興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據說,這個女孩的身體很不好,所以才會得了個西子的稱呼,但是,看著她現在這樣忙碌的身影,我怎麼也感覺不出她像是有什麼重病的樣子?
而且,雖然相處不久,但是西門清清在模清了本少爺的脾氣之後,那股還沒有持續到幾秒種的生澀立刻變成了「熟人」之間的呼呼喝喝,然後指揮著我在房間中忙這忙那的,雖然在住進來的時候,早已經有了布置,但是她卻仍是感覺到不滿意,而在她的巧手施為之下,原本便已經淡雅素華的房間更多出了一股雍然自若的大氣。
而忙完了房內的布置,西門清清又開始忙碌起後花園的那些個花花草草起來,而在我「認命」的想要上前幫忙的時候卻只得到一個白眼將我逼退,而我竟然也就這麼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的石椅上托著腮幫,皺著眉頭看著在那邊忙進忙出的西門清清。
揮灑的汗水,略顯蒼白的臉色,楚楚可憐的媚態,卻掛著歡喜的笑靨,旁邊更有無數七彩繽紛的花朵映著女孩閃著喜悅的雙眼,只是,為什麼這麼值得的畫面我的眼中卻只看見幻覺?為什麼,總覺得,面前這陌生的一幕,是這般的熟悉?就好像,就好像我曾經在哪里見到過了一樣?
「喂,‘少爺’,你又在看什麼啊?」自從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之後,西門清清每次總要在少爺兩個字上重重的加音,就仿佛故意挑釁似的,搞得我一陣火大,偏偏這個女人又最懂得適宜尺寸,每次都控制得剛剛好愣是讓我有火發不出來。
我苦笑,緩緩地搖了搖頭,佯怒道︰「你這個死丫頭,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尊重主子嗎?」
「切~都還沒兩年了,現在就急著做人家主人了?」西門清清撇了撇嘴,絲毫也沒有「即將」淪為女奴的自覺,「你可要記得在這兩年內,你是不能強迫我的,否則協議作廢。」
看著女孩眼中狡黠的目光,未落的汗珠在她的鬢角反射著淡淡的光芒,心中一股莫名的火焰突地涌起,一個跨步,我的人已經立在了她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邪邪一笑,道︰「清清,看來你的記憶力不是很好嘛?我可是記得當天我說的是‘這兩年內我不會佔有你的身體,而你則完全的屬于我’,而當時你也默認了•••」
「抗議!當時明明是你趁著人家失神的時候自顧自說下去的,人家什麼時候答應了?」西門清清下意識地退後了一小步,揮舞著沾滿了泥土的小拳頭,抗議道。
「抗議無效。」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半luo在外的潔白玉臂泛著病態的蒼白如雪,看不見一絲血色,女孩的小臉上霍地閃過一抹羞澀,旋即劇烈地掙扎起來。
沒有執著,我放開了手,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是了,連這個動作也是這麼熟悉,我記得,我曾經做過這個動作的,但是,那個人是誰?那個女孩是誰?
「少爺、少爺•••林黔冥!!」
「嗯?」我突然「醒」了過來,眼前的世界還是地球,面前的女孩正一臉惶惶的看著我,臉上神色頗復雜,說不上是關心還是驚慌,剛才那種突然涌起的熟悉感卻在瞬間消失殆盡。
「喂,大少爺,你可不要嚇我啊,我現在可是還要靠你養活的•••」女孩扁了扁嘴,用沒有沾到多少塵泥的手腕推了推我,說道,「趕快進去休息吧,這麼點太陽都受不了,還說什麼把楊天偉給打了,真是的•••」
甩了甩昏沉沉的頭,我揮了揮手,微微苦笑了下,轉身往房間中走去,門前,我突然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我終于還是開口說道︰「今晚,你有空嗎?」
「呵呵,怎麼了?我們的大少爺良心發現還是色心萌動?想要約我啊?」西門清清帶著戲虐的笑語從身後傳來,我心中卻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悲哀,掩飾得這麼深嗎?但是听見她的笑語,我卻仍是忍不住笑罵道︰「去!你的整個人都是我的,我用得著約你嗎?」
「嘻嘻,那可不一定噢~在兩年時間未到之前,我的心就是屬于我自己的,但是如果你提前把我給追到了的話,也許我會忍不住早早地向你投降呢~」
「不必,就你那蒲柳姿色,留著自己欣賞吧。」我笑罵了一句,旋即忍不住輕輕嘆息道,「晚上我帶你出去。」
「出去哪里啊?太危險的地方我可不去。少爺你的人品我實在不敢相信,嘻嘻•••」
「嗦,反正我不管,今晚晚飯後,跟我出去。」強硬地扔下這句話,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後院。
自從「有」了清清之後我夜不歸宿的狀況便經常發生,永哥、面包他們從大驚小怪到見怪不怪到麻木總共也只花了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而已,對此我只能苦笑,真不知道是該罵他們沒有兄弟義氣一點都不關心我還是該說他們實在是接受能力太強了?
不過也有好處就是,當我沒有回到宿舍的時候,遇到查夜的這兩個家伙就自動地把幫我搞定了,所以,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當我將清清從我們的清苑拉出來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考慮過他們會不會擔心之類的,而也注定了,今夜,是我獨自一個人面對的結局。
滄海,明月,崖頂,深壑,佳人,秋風拂亂她的發,我握著她的手,站在海邊崖頂突出的巨石上,往下,是亂礁急浪,天空,是明月無星,我站在崖頂,我的手握著女孩的手。
女孩因為恐懼而緊緊地靠在我的身旁,手緊緊地反握著我的手,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瘋子,她大聲地喊著︰「林黔冥,你瘋了嗎?!你要死就自己跳海干嗎還拉我一起?」
「我沒有!」我大聲地回答著,就著浪濤的擊打聲,我大聲地回答著,我看著女孩,眼神中滿是笑意,「我沒有瘋!我可是找了好久才總算找到了這麼一塊風水寶地啊!」
「你還說你沒瘋?你沒瘋怎麼會帶著我做了兩個多小時的的士跑到這邊來?!這里又人煙稀少又荒野無人的,你說,你是不是想毀約,想要在這里把我、把我•••然後把我推倒海里面毀尸滅跡?!」
听著西門清清那充滿了三流狗血劇情節的推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我還一邊拉著她往崖邊走去,西門清清終于忍不住嚇得大叫起來,還不斷地掙扎著想要月兌開我的手。
「好了!」看著西門清清那激動的表演,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佯怒道,「死女人!你再這麼亂動的話小心我們真的摔下去!」
此話一出,西門清清終于停止了身體的亂動,一雙迷離的大眼楮卻掛上了莫名的復雜神色,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垂下頭去,任海風吹亂了她的發,沒有說話。
沉默,就像是那不斷響起的海浪聲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拍打著時間的流逝。
「你不是想死嗎•••」男人的聲音輕輕響起,明亮的雙眼在黑暗中一閃一閃。
女孩沉默。
「說話•••」我輕輕地喚。
女孩繼續沉默。
「說話啊!」拉著她的手一用力我將她拉到了我的身前,左手握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低著頭,冷冷地注視著她逃避的雙眼,我寒聲道,「你啞巴了?!說話啊!你不是很了不起嗎?把我當傻瓜耍是吧?沒有藥物的話你連半年都活不過去你竟然要我等你兩年?!你是不是以為男人就該是白痴,任你玩弄到底?!呵!」
我霍地松開了手,任她的孱弱的身子在空氣中搖擺,我的手指向了身旁的懸崖之外,我的臉上是淡淡的微笑,平靜而殘酷,如同我話語中的冰冷︰「這里是滄海海岸沿海崖頂最高的地方,下面是亂礁石,只要你閉上眼往下一跳,除非超人出現地球爆炸,要不然你肯定會裝得頭破血流全身變成軟泥一團漿糊,一切就一了百了了•••你不是想死嗎?好,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往下跳下去,跳下去之後什麼都沒有了,你可以去見你那早死的老媽還有那個把你一個人拋下的老爹,一家團聚了,你也不用再為了維持你的藥錢而作出那種行為了•••而你和我的約定也是一了百了了,你看,我是不是很為你著想呢?」
「你•••」西門清清抬起頭,她的眼神里滿是倔強,卻另有一絲莫名的復雜神色,仿佛混在綠豆中的黃豆,明顯而無法忽略,卻始終無法看清……
我卻仍是故意忽略過去,我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女孩瑟瑟的小手猛地拉入懷中,緊緊地箍著她的腰,禁錮著她想要反抗的小手,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直咬得她的血在我的喉間充滿了血腥!
如果這是她的初吻,那麼她對初吻的回憶,絕對只剩下粗暴和血腥,如果,沒有我後面所說的話的話。
松開她的唇,看著她憤怒的眼和破開了口子的嘴唇,我滿意的笑了,如同奸計得逞的小狐狸。
「既然你沒有選擇去死,那麼你便是選擇了生路了?很好,從現在開始,給我吃藥去,那一個月幾萬塊的藥錢本少爺還是負擔得起的。但是你要是敢再給我玩弄小手段想要把本少爺糊弄過去的話,本少爺就把你帶到這里給先奸後殺了,听見了沒?!」
西門清清凝視著我的眼,久久的,沒有說話,直到許久許久之後,海浪听見了那一聲輕輕的回音,卻是萬分溫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