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踫。」魏情將怒氣發泄到了自家大門上。
坐在沙發上看晚報的魏新民嚇了一跳,以為女兒還為自己的安排生氣,故意說道︰「哎呦,我的小情兒這是什麼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我幫你收拾他。」
魏情一听就不願意了︰「什麼小情兒,難听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情人,請叫我魏情。」
「怎麼跟爸爸說話呢?」沈秋虹听到女兒一回來就和丈夫吵架,從廚房出來勸道︰「老魏你也是既然情情不喜歡你就別叫她小名。當初起名的時候誰知道現在社會烏七八糟的。」
沈秋虹上前拉著女兒的手一起坐下,問道道︰「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來,給媽媽說說遇到啥不順心的事了?」
魏情一想起來就來氣,沒好氣的說︰「今天巡邏遇到一個持刀搶劫的小偷,我和……」
「什麼!」魏新民夫婦同時失聲。刑警畢業的魏情原本是分到市刑警大隊的,沈秋虹擔心女兒的安危,魏新民不能免俗,利用手中的權利硬是把她分到巡警隊。為此替老婆背了黑鍋不說,沒成想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
「哎呀,還听不听,不听就算了。」魏情氣結,話還沒說完呢就大驚小怪。
二人連忙道︰「好好好,你說。」
「我和方圓趕到的時候,歹徒已經被制服了。一個乞丐踩著犯罪嫌疑人,我以為是搗亂的,就把他推開。詢問受害者,見義勇為的市民去哪了。結果指著那乞丐說,他就是。我還沒說話呢,他就來一句︰我能算市民嗎?然後又加了一句,我最恨你們這些當巡警的。當時圍著那麼多人,真是糗大了。」魏情說完,覺得臉現在還有些燒。
了解清楚,倒是把夫妻倆逗樂了。魏新民笑著說︰「我早說過,對人要一視同仁;對事要認真客觀。你說說第一天上班就把兩條都犯了,我怎麼敢讓你去刑警隊。」
魏情不服地說道︰「哼,算我倒霉,遇到個怪胎。不和你們說了,我去換衣服。」
「看看你,又把女兒氣跑了。」沈秋虹數落丈夫的不是,起身去廚房繼續張羅晚飯。
魏新民哭笑不得,一轉眼客廳就剩他一人,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
……
乞丐最怕的不是地痞也不是巡警,是治安員。這些外編人員待遇低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人員素質也不高,對待乞丐可不會客氣。其實巡警一般不理會乞丐,除非遇到全城大檢查或者上級領導視察時才會驅趕。
在星光大道上,張湛不是故意要給魏情難堪。只是前段時間五哥病重的時候,遇到全城清理乞丐。五哥不適宜移動,任憑張湛如何哀求,那些巡警也不給他商量的余地。被大卡車拉到城外一百多公里的地方丟下後,五哥沒兩天就走了。看見巡警二字張湛不自覺的有些抵觸。
兩句話把一個英姿颯爽秀美絕倫的女警擠兌的眼圈發紅,讓周圍的男性同胞看不過去了。剛才還為他干淨利落的身手叫好的人,轉眼就要圍攻這個又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乞丐。
回憶並不總是美好的,張湛有些意興闌珊。眼看沒自己什麼事,收回一直蹂躪劫匪的腳,就這樣走了。方圓想叫住他做筆錄,卻被魏情攔住︰還我嫌不夠丟人啊。
鎮海是帝江的入海處,這條發源于唐古拉山穿越七省流經三千多里匯集無數支流的大河深沉磅礡。
傳聞帝江一過很多位皇帝而得名,曾經一位皇帝擔心自己的江山,將入海處的縣城改名鎮海,寓意鎮蛟龍于入海處。神奇的是自此再也沒有出過皇帝,倒是出現了不少擁有屠龍術的大人物。
憑欄懷古暢想過往風流人物不是張湛的作為。
帝江寬廣無垠,水質清澈,是個洗澡的好地方。最後的入海河道既闊且直,站在江堤很容易就能欣賞到晚風堤柳長河落日的美景。外地人來鎮海,帝江是必來的。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不會對此厭倦,大自然的瑰麗每一看一次都會有不同的體悟。
當夕陽只剩半圓就要沉入帝江,矗立良久,心境有些蕭索的張湛逐漸平復,回身準備找個階梯去江邊走走,選個無人的地方下水。
一縷香風裹著一具柔軟的嬌軀毫無保留的撲進張湛懷里。條件反射地要推開,遲疑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握住對方的縴腰。透過薄薄的衣料感受著彈軟和溫熱,雙手稍稍用力似乎就能把縴細的蠻腰包圍。
女孩雙手撐在胸前避免了最直接的接觸。最後的余暉撒在女孩白皙的臉上,映出神聖的明媚。淡淡的絨毛清晰可見,清明如水的眼中有錯愕還有一絲慌亂,秀氣的鼻尖滲出汗水,櫻紅的小嘴開闔著。
兩人乍合即分只是一瞬間,在外人看來卻像是極有默契的一次擁抱——詭異而又和諧。
落難王子與公主的浪漫邂逅是童話里的故事,有幸目睹這一刻的人們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期待故事的發展︰會不會挨一記耳光呢?
「你走吧,我搞定。」
女孩訝異地抬頭看著面前的乞丐,目光中帶著疑惑。
張湛露出一口白牙,給了她一個自信的微笑。
「謝謝。」聰明的女孩沒有多問為什麼,擦身而過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乞丐。
上天給予女人美貌是一種恩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美女又不犯法,女孩自出落美人就少不了趨之若鶩之徒,如果沒有能力自保就會成為一種麻煩。
這是張湛第一次主動招惹麻煩,兩個尾隨而來的人明顯不是只為了跟蹤美女這麼簡單。
對于乞丐而言,察言觀色是乞討的基本技能之一。什麼人大方,什麼人小氣,什麼人可以糾纏,什麼人敬而遠之是一門學問。不懂,餓肚子是基本,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就麻煩了。
這兩人一臉痞氣,走路邁著八字,帶著危險的氣息,當然是最不入流的混混,卻也是最危險的混混。
這種人剛剛入行,身無長技且混在最底層唯一的本事就是敢打敢拼,說白了就是不計後果。
什麼人最可怕?
不是呼風喚雨的黑幫老大,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而是真正一無所有的人。前者無論做什麼至少會有個原因,而後者臨時起意最讓人琢磨不定,也是最難防範的。
他們對攔在前面的乞丐毫不在意,這麼年輕的乞丐,估計不是傻子就是神經病。只是暗罵︰真是走了狗屎運。自己怎麼就遇不到這種飛來的艷福,卻不去想這種艷福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很隨意的一腳,就像平日里看到那些乞丐一樣,然後他們會倒地,開始往旁邊縮。
劉文成看到了開始,沒有想到結局。
一只很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腳,就看見一個黑影在眼前不斷放大,然後身體輕飄飄地飛起來,跌落到河堤下的綠化帶中。
借著一腳前踢,張湛踏步上前,在另一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拳擊中腋下軟肋,再一拳力量十足的打在下巴,這人倒飛著跟劉文成一起做了伴。
迅速逃離現場,張湛不想再次被圍觀。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下水,在江里游了個來回。
站在岸邊的礁石上,讓風吹干身體。身材修長,不是常見的營養不良造成的干瘦。雕塑般的輪廓媲美模特,流線型的肌肉充滿野性的美感。
張湛前後左右乃至仔細看了一圈,這才很滿意的穿上衣服。
回想一天的經歷,居然跟別人發生了三次沖突,其中一次還是主動踫上。
五哥走後,自己的脾氣見長啊。
鎮海真是個是非之地,還是早點離開。不過剛才的女孩真漂亮,還有那淡淡的清香,是茉莉還是蘭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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