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想起凌晨的事來,想起了那個環兒。當環兒模到他脖頸後的那粒痣後,他就已經明白環兒並不能確定自己是誰,現在卻已經能夠確定。這時他才把殺意消了,誰知環兒卻輕聲說道,「小賊,你剛才是不是想殺我?」一想到自己的相思之苦卻換來如此下場,她心中一寒,如同掉進冰窖.
發布倪明記得當時自己苦笑著說道,「沒有,我怎麼會殺你呢,當年如果不是你處處維護我,我恐怕也不會有今天。」他這話也是出于真心,如果不是環兒,呂二娘在暴怒下未必不會殺他.
發布環兒流著眼淚,「狠心的小賊,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現在我已經找到你了,你是不是還想拋棄我,一個人離開?」當年等到她發現倪明沒有追來時,她就急慌了,任由師父勸她也不听,後來還在半夜離開師父,四處去找他。一想到那些流浪的日子,她就淚流滿面.
發布他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傻丫頭,當年我離開也是迫不得已,我怕你師父殺我,我才離開。」接著他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你跟你師父還在一起嗎?」一想到女屠婦,他現在都沒有好感.
發布環兒于是把經歷跟他說了一遍,當倪明知道事實的真相後,不禁內疚地說道,「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我不知道你為了我竟然離開了師父。」一個女孩不顧放棄一切來尋找一個人,這份感情也足以感動天地,又怎能不感動倪明?.
發布環兒環住他的脖子呢喃道,「我再也不能離開你,我受夠了相思之苦,你不會不要我吧?」她緊錮著他,生怕他忽然消失不見.
發布這話听到倪明耳中真是哭笑不得,當年他跟她都沒見過面,她當時也一直蒙著細紗,他對她根本就沒有多少好感,現在居然讓他一下子接受她,他實在是難以下決定。他感到一陣窒息,這環兒也勒得太緊了.
發布環兒見他沒說話,于是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嫌我丑,還是別的什麼?」.
發布倪明既然知道她就是雪飄,自然不能說她長得丑,否則豈非睜眼說瞎話,就像他現在是睜眼瞎一樣?他只好說道,「我一下子接受不了眼前這個事實,你能讓我慢慢接受你嗎?我的意思是我們重新開始,慢慢培養感情?」.
發布環兒嬌嗔道,「我才不要再慢慢培養感情,再培養下去,我就瘋了。我要你立刻就接受我!」.
發布倪明一時一個頭兩個大,他無奈地說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就是我現在有生之年不多了。」接著他把身患絕癥的事情告訴了她。雖然倪明的病已經好了,但是他自己並不知道,這時說出來,也不算是借口.
發布環兒听他這麼一說,也呆了一呆,他的病她以前也知道,卻沒想過他患得居然是絕癥。她想了想說道,「不管你是什麼病,我也不要離開你,你得了病,我就賺錢幫你治病,你看這樣可好?」.
發布倪明此時哪會缺錢,但為了擺月兌環兒的糾纏也只好同意她的辦法,他對她柔聲說道,「那我就要謝謝你了,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還有一件任務要完成,所以我們現在不宜經常見面。」.
發布環兒卻不依道,「我才不管你什麼任務,以後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就過來找你。我至少要隔天見到你一次。」倪明對這個痴情少女,毫無辦法,只好違心地答應了下來。快到天亮的時候,環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倪明怕路上有閃失,沒辦法,只好又親自送他離開。至于丫環月梅,他點了點她的暈穴,把她塞在床下,讓她一覺沉睡到十點,才把她弄醒.
發布這時儀清走到浴桶旁邊柔聲說道,「公子,我來幫你擦背!」.
發布侃明心中一驚,要拒絕又怕儀清一時想不開,于是他閉著眼楮說道,「那就有勞你了。」他這時閉著眼再不說話,任由儀清擺布。儀清心中暗想,他不是什麼都看不見嗎?閉著眼楮干嘛呢?真是奇怪得很。儀清在幫他穿衣的時候,猛然間發現了那塊刻有一個「幽」字的令牌,不禁心中大是迷惑,等她幫他穿戴完畢,才領著他向臥室走去.
發布到了臥室,儀清又服侍他睡下。倪明發現她沒動,不禁奇道,「你怎麼還不走?」.
發布儀清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讓我去哪兒?這床本來就是我的。」.
發布倪明大吃了一驚,沒想到姑媽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安排,他連忙坐了起來說道,「那你睡吧,我到外面去睡。」其實外面哪里有床,他現在如此說出,也不過是避免尷尬,說到底,倪明對感情還比較看重,對這種一夜還真是無法接受,也許這就是入鄉隨俗的原因,知道身邊的女孩是傳統女孩,他就多了幾分顧忌.
發布儀清卻像是看到怪物一樣看著他驚奇,「多少男人為了得到我,費盡心思,他為什麼要如此拒絕我?難道他不是男人嗎?」一想到剛才自己給他擦洗身子所見的碩大後,她心中不禁大羞,看來這個男人的確不是之徒。這個世間不的男人實在太少,有錢有勢不的就更少,而作為一個不的瞎子就更少了!不過瞎子嗎?好象應該不吧,畢竟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女人到底長得是美還是丑,根本就沒有審美觀。一想到這兒,她心中一陣釋懷.
發布倪明此時真有些生氣了,沒想到這個儀清大膽成這樣子,這不是公開引誘自己嗎?接著他又想起倪裳、環兒來,不也是一個投懷送抱嗎?倪裳當然是當自己是親哥,並沒有特別親昵的舉動。環兒是因為她自小的幻覺在欺騙她,讓她大膽地跟他同睡一床;而眼前的少女分明只是見過一面,聊過幾句,又有什麼理由如此呢?而且自己也已經多次明確拒絕!難道她是想攀上倪家這棵大樹,好月兌離宮廷的苦海生活?一想到這兒,他心想一定是最後這個原因。可自己現在擺明了是個瞎子,難道她想借自己是個瞎子的身份離開這兒?。他冷冷說道,「你就不怕我今夜要了你之後,再將你拋棄嗎?」.
發布儀清呆了一呆後說道,「你不會的,我知道你的秘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一定不會拋棄我……」.
發布倪明又是一驚,不知道她所指的秘密是什麼,難道她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倪廣?他一時猶豫不決起來。儀清見他舉棋不定的樣子,卻以為自己料想對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幽月宮中現在居然有了男人,而且是一個瞎眼的男人。接著她又想到了幽月宮的少主,那個不知是男是女的人來,難道他就是少主?一想到這兒,她的心猛怦地跳了幾下,如果能夠服侍少主,那將是她莫大的榮幸,這比她服侍太後還要讓她開心,雖然他只是個瞎子.
發布她緩緩地將衣服月兌下,露出晶瑩無暇的身子,然後輕輕地說道,「我絕不會出賣秘密,我願意把我的一切給你!」她也知道倪廣什麼都看不見,其實月兌不月兌衣都無所謂,但出于愛美之心,卻毫不猶豫地月兌下了衣物.
發布倪明見她閉上了星眸,心中一陣嘆惜,他輕輕地走了過去,點在她的暈穴上,然後把柔弱無骨的嬌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吹熄常明燈,室內頓時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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