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明直到快吃早餐的時候才起床,吃早餐的時候,倪裳說道,「哥,你听到黃侍郎家出事了嗎?」
倪明有點奇怪地問道,「出什麼事了?」他舉起筷子,停了下來,好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倪裳這才說道,「我今天早上出去,听婷婷說,他們家丟了一張字畫,那字畫還是晉朝的真跡呢,結果被賊人用假字把真字換走了,這賊還真是厲害得很。看來我們家也要小心呢,幸好不是偷咱們家。」
倪明故意說道,「以字換字,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看來這賊說不定是家賊,否則哪會知道黃老爺把東西藏哪。」
倪裳沒有回答,反而又說道,「這還是我今天听到,其實在幾天前,京城也出了一件大盜案,听說被偷的人是京兆尹曹堅曹大人,這些賊也太大膽了,听說氣得曹堅的胡子都掉了一大把。抓賊的反被賊偷了,真是笑死我了。」說完,她真的咯咯笑了起來。接著她又吧道,「可惜現在沒有包青天,也沒展昭啦,才讓盜賊橫行。」
倪明問道,「那你听說曹大人丟了什麼沒有?」他邊吃邊問道,其實心中暗想,即使是包公在世,展昭再生,恐怕也抓不住自己吧。現在他倒是後悔來錯了時空,遲到了幾十年,要是能與包公他們對著干,那才有趣得很。
「這個我倒沒听說,不過曹大人這次臉可丟大了,他怎麼好意思說呢。」倪明听後表情沒什麼變化,好象所有事跟他無關一樣,心中卻已經樂翻了天,原來偷這些朝廷官員居然如此有趣。被偷了還不敢聲張,看來那個曹堅無疑也是個大貪官。他不由又想起以前當特工的生涯來,那次是在美國,俄國給了他一個任務到一個大集團去搞絕密檔案,結果他順手牽羊,搞到了一份巨額走私的資料,利用這個線索,他又舉報給美國海關,光是獎金就得了一百萬美金。
他還未回過神來,儀清已經悄悄說道,「少爺,公主來了。」倪明望了過去,這次除了趙雪靈,她的身邊還跟著個太監王公公手捧聖旨。
倪家之人全部跪倒在地,恭迎聖旨,太監傲然站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倪廣听旨。」
倪明等人連忙跪上前叫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太監于望了眾人一眼又讀道,「今封倪廣為御前帶刀侍衛,即日听候差譴。銀瓶公主身邊正缺一人保護,特令倪廣听候公主差譴!」倪明一听,腦袋一轟。表哥照顧表妹雖然天經地義,但通過皇帝的命令,那就有點小題大作,而且別有用心。他側臉一看趙雪靈,果然是一番歡欣鼓舞的樣子。
倪明無奈,聖旨面前,只能應從!太監收了聖旨後,讓眾人起來後,才語重深長地說道,「不要叫皇上失望!」倪家的人個個臉上有喜色,除了倪明之外。倪氏夫妻是因為知道倪廣並非盲人,現在居然一下子升為帶刀侍衛才高興,至于倪裳,倒有八成八看笑話的成份在里面,覺得這個表哥也算個糊涂皇帝了。
倪明雖然心知肚明這是趙雪靈的陰謀,但也無可奈何。趙雪靈等到太監王公公走後,才對倪明說道,「表哥,現在你總要對我言听計從了吧?」她一副假扮可愛的樣子,讓倪明大皺眉頭。
倪明不服氣地說道,「既然你叫我表哥,你就應該听表哥的話才對!而且我什麼都看不見,你又讓我如何保護你?你保護我還差不多。」這也真是天下奇聞了,一個公主身邊居然有個什麼都看不見的侍衛,這話要是傳到天下,任誰都會說是皇帝在胡鬧,分明就是任人唯親。
倪信一听喝道,「廣兒,公主金枝玉葉,又豈能容你隨意冒犯?還不向公主請罪!」倪信當然知道倪明裝瞎,只是開始已經答應了倪明,此時又不好點破,否則豈非是欺君大罪?
倪李氏反駁道,「靈靈才不會跟廣兒計較,對了,靈靈,舅媽給你熬了些你特別愛吃的燕窩粥,快跟我去喝。」她可不想兒子受半點委屈,不像倪信那樣只知護著皇室。
趙雪靈望了倪明一眼後嬌聲說道,「表哥,你去跟那兩個女的說,我明天要在碧蘭舟跟她們比賽!」
倪信連忙說道,「靈靈,這事就不要讓你表哥去送信了,我叫人去送信就好。那種地方,你表哥經常去,讓人看到了影響不好。」為了兒子不被人看輕,這次也只能對公主勸阻一回。
趙雪靈一想才說道,「那好吧,那表哥陪我喝粥,喝完粥後,你再陪我們去听戲!」倪李氏連忙說好,倪明只好無奈答應。
且不說倪明這時耷拉著腦袋陪著公主听戲,整個江湖此時又已經動蕩了起來。江湖四大家族、八大門派,以及江湖其他邪派也因為寶刀屠魔出世的消息紛紛派出弟子進行探訪,南宮世家的南宮雲飛還親自帶人出來,但在途中卻與門下弟子走散,此時弟子也正在四處尋訪門主。
趙雪靈正興趣盎然地望著台上兩個花旦正在花拳繡腿地對打,演出的是一幕《薛仁貴征西》的片段,當看到薛家被人陷害,倪李氏就憤然道,「想那薛家辛苦為李家立下汗馬功勞,最後卻落得個受奸人陷害。」
趙雪靈卻說道,「舅媽,您這話就不對了,為皇家做事,還談什麼功勞?那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就是所說的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倪李氏听她這麼說,也不好反對;雖然是外甥女,但畢竟是公主。而戲台上的花拳繡腿卻已經陡生奇變,變成了真槍真刀地對干。倪明站了起來,奇道,「他們怎麼真打了起來?」
趙雪靈也看出了情況不對,連忙說道,「不知道他們為何打了起來?」
那些看戲的人看到居然都動了真家伙,都惟恐躲避不及,紛紛逃避,一時戲場大亂起來。也就在眾人緊張萬分的時候,另有一隊人馬已經從戲場外沖了進來,一個個都是身著黑衣的大漢。這樣一來,身著各色戲服的戲子就與身著黑衣的大漢對打了起來。那些看戲的達官貴人都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逃得慢的都成了刀下之鬼,此時只有樓上的倪家之人與銀瓶公主還暫且無事,此時樓梯口也已經有黑衣大漢進行把守。
倪明看到趙雪靈此時一副看好戲,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禁問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
趙雪靈呷了一口茶說道,「大內高手跟反賊正在對打,你看不到,就听好了。」倪明听她滿有把握的樣子,心想還是在倪李氏身邊保護她們的好,下面的殺手就由大內侍衛去對付,他也沒有跳下去,否則如果對方有輕功高手,很容易就可以躍到樓上。
那些身穿戲服的花旦、丑旦哪是訓練有素的侍衛對手,很多人都不是敵手,被一眾侍衛盡情屠殺,只見那些人一個個都倒在了血泊中,此時只有一個還在孤軍奮戰,他一邊戰斗,一邊叫道,「狗賊,爺爺今天就跟你們拼了!」他話才說完,只見五六柄大刀長劍已經一齊刺進了此人的胸月復間,他立即被釘死于戲台的木柱上,怒目圓睜,渾身鮮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饒是當年看多血腥場面的倪李氏此時也隱隱作嘔。倪明心中一嘆,心中矛盾不已,不知這次死傷的又是什麼人,只是他們也實在太冒險,實在是死之可惜。
戲場遇險之後,倪李氏一路上還在想,「真是好險,沒想到在京師重地,都會發生這種凶殺事件,而且目標還是他們……」她不由告誡道,「廣兒,我看你出外還是小心為妙,回去之後,我還要跟爹說說今天的事。」
接著他又對趙雪靈說道,「靈靈,你明天也不要去跟那些風塵女子爭什麼勝,你母後也不會同意你胡鬧。」
倪明本來不願與她們擠在馬車內,只是因為倪李氏執意要如此,他才無奈答應。現在听到教訓後,只是閉口不答,趙雪靈卻依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過了一會她才說道,「舅媽,下午我要帶表哥回皇宮,以後他可能就會沒什麼時間在你們身邊服侍您老人家了。」
倪李氏驚問道,「靈靈,你想把廣兒帶到哪兒去?」
趙雪靈望了望倪廣說道,「我看表哥的身手不錯,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跟他學幾招,您看總成吧?這樣,我又不會闖禍。」倪李氏听她這麼一說,雖然懷疑她話中有多少句是真的,也只能無奈答應。
倪明雖然不知道這個公主要打什麼臭主意,耍什麼鬼花招,也只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