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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廣一面躲閃,一邊暗暗叫苦,對方居然不相信他的話,一上來就是殺手,看來自己唯有逃之夭夭一途。正當他要逃的時候,那女子又叫道,「想逃已經太遲了。」只見劍光閃閃,劃過長空,連空氣也帶著三分殺氣。
這時樹林里面居然又走出一人來,此人是個老者,倪廣抽空一看,還是舊相識,此人正是盜魔。倪廣心想,既然盜魔出現,難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三年前的舊相識紅玉?想到這里,他不禁嚷道,「你莫非就是盜仙紅玉?」趁對方一愣的瞬間,他已經後退了三尺,全神戒備,以防對方再行攻擊。
紅玉一听也是吃驚,沒想到對方居然認出了自己。她冷聲答道,「不錯,可惜你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她飛旋著身子,凌空直擊,招招致命,不離倪廣的喉頸間。只見一團劍光漫天飛舞,根本分不清哪是劍光,哪是人影。
倪廣只有招架的份,毫無攻擊之力。他一邊躲閃,一邊叫道,「盜魔,三年前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今夜也應該還了罷?」當年他對紅玉也沒什麼好感,那女子好象事事都針對他一樣,現在兩人又因誤會對打,他也不曉得她會不會停手,只好先拿話穩住盜魔。
盜魔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他三年前欠過什麼人情。他于是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認識我?」他本是準備幫紅玉生擒此人,听他這麼一提,已經停住了腳步。
倪廣手無寸鐵,已經險相環生,危在旦夕。他急急說道,「我是神偷泥鰍,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你還人情?」
盜仙紅玉一听,居然是故人,也緩了下來,進攻也沒前面急了,盜魔卻叫道,「紅玉,你先住手,讓我問個明白!」盜仙這才停了下來,可她還是用劍尖指著倪廣,惡狠狠地望著對方,充滿了戒備。
倪廣呼著粗氣說道,「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他退後了幾步,以防盜仙偷襲。他這個特工到了古代後,沒有了槍支的威力,在江湖高手中反而成了最弱的人。
盜仙喝道,「你怎麼會成為倪家的後人,不說個明白,今天也絕饒不了你!」眼見三年前毫無功底的病弱少年居然也有了一定的身手,她也暗暗心驚,知道此人一定有一番奇遇。
盜魔笑道,「沒想到一別三年,你大難不死,還練成了奇功,現在又成了倪家四公子,真讓人大感意外!」三人找了個干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盜仙雖然已經取下面罩,還是用警惕的目光緊盯著倪明。
倪明感嘆道,「我也沒想到三年後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他望了望紅玉說道,「沒想到紅玉姐姐居然是倪家有殺父之仇!」
盜仙喝道,「我可不是你什麼姐姐,你也用不著套近乎!我得知你過來了,我是專程來殺你的!」
倪明奇怪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到京師去殺人呢?為什麼要在此地殺倪家的人?」
盜仙雙眼一紅,「當年我答應救我的人,答應他不去京師報仇,為了信守諾言,只好等倪家的人出了京城再行動手。」
倪明這時才明白了原因,于是他又問道,「那救你的人為什麼不肯助你報仇呢?」
盜仙怒道,「你有完沒完,我怎麼知道?而且我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他說等我要殺倪家的人的時候就會出現。」
倪明望了望盜魔,然後嘆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救命恩人一直就在你身邊嗎?」
盜仙望了望四周,驚疑問道,「難不成我的救命恩人會是你嗎?你才多大?」
倪明一時哭笑不得,于是說道,「你剛才說,等你殺倪家的人時你的救命恩人就會出現,現在你要殺我,那誰出現了呢?」
盜仙這才恍然大悟道,「難道是盜魔前輩?」她迷惑地望了過去。
盜魔此時再也坐不住了,不禁嘆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這麼聰明!既然已經被你識破,我也就不再隱瞞,當年就是我救了紅玉,並讓她答應不到京師去尋仇!」一想到當年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都長得這麼大了,他眼中充滿了同情。
盜仙急道,「那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許我去尋仇!」
盜魔嘆道,「此事一言難盡,我不許你尋仇,只是因為內情復雜,不是局內人很難知道!」
盜仙紅玉此時也顧不得倪天這個局外人在此,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求求你告訴我好嗎?」她淚眼盈盈,變成了世間最可憐的女子之一。
盜魔又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你也是倪家的後人!當朝宰相倪青是你的外公!你說你應該找倪家復仇嗎?」
紅玉此時真的被鎮住了,事情居然如此復雜。就是倪明也覺得不可思議,如果紅玉是倪家之後,那豈非是太後之女?那趙雪靈不是還有個姐姐?那他的父親豈不是上代皇帝?她且不是當朝公主?難道上代皇帝居然是被倪青害死的?一連串的問題,讓倪明也呆了。
盜魔見兩人呆若木雞的樣子,于是又說道,「倪青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皇帝,另一個卻遇上了貧窮的書生,他們偷偷相愛,並有了愛情結晶,但這種未婚先孕,被倪青看成是奇恥大辱,再加上那書生既無功名,又非貴族,于是他竭力反對。」說到這兒,紅玉已經流下淚來,沒想到父親竟然就是這樣被勢利的外公折磨致死。一想到這兒,她又痛哭了起來。
盜魔接著說道,「但是你母親卻寧可背叛家族也不肯離開你父親,兩人偷偷地私奔了,接著他們有了另一個孩子!」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我當時與你父親交好,就住在你家隔壁不遠的地方,有天晚上,你家起了大火,你母親與弟弟不見了蹤影,而你父親為了救你命喪火海。他當時告訴我,讓我告訴你不要到京師去尋仇。」
說到這兒,盜仙紅玉已經大哭了起來,叫道,「夠了,我現在記起來了,我當時不到五歲,看到家中起了大火,我好害怕,後來爹把我救了出來,他臨終前告訴我說,他是被倪家的人害死的。我就一直記得這句,說完,她的臉色一片慘白,因為權勢名利,竟然造成了骨肉相殘……接著她又問道,「照你這麼說,那我還有一個弟弟,比我小兩歲,那他現在會在哪兒呢?」
盜魔搖了搖頭說道,「那我也不知道了,你母親也許與你弟弟在一起,也許他們也被火燒死了。」說完,他又是一陣嘆惜。
倪明听後,也是一陣感嘆,沒想到紅玉居然有如此悲慘的人生。比起自己來,還不如。自己的父母好歹還在另一個空間好好地活著,而她卻是有仇也報不得。他于是也說道,「紅玉姑娘,你也不要難受了,我現在也無父無母。」
盜魔不知倪明為何如此說,望了一眼倪明說道,「你們是姐弟,以後應該多親近一些。」
紅玉望了望眼前的美少年,斷然拒絕道,「我跟他才不是姐弟,他是我殺父仇人的孫子,我現在都恨不得殺了他!」听到這話後,倪明又是一陣語噎,覺得這個少女真的很不近人情。
他望了望天色,然後站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希望大家都將今晚發生的事情保密,我們以後有緣再見。」他望了紅玉一眼後又說道,「我與倪家是敵非友,以後就看你的了!」說完,他又向城牆處飛奔而去,轉眼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