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明頭腦一陣混亂,諸多的事實都在頭腦內盤旋,他不由又記起三師兄說天機門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又沒有說清楚。
事情跟他想得一樣,這個洞果然也可以由原來的洞口走出,等他一路狂奔出得洞時,外面的人已經散了大半。就是沒走的,大都靠著火邊,合衣睡了過去。要知道現在的天氣到了將近凌晨五點後,已經奇寒無比,這兒又處于山間,氣溫更是比城內要低上許多。洞口的周圍此時也只有星星點點的火光伴著這寒冷的夜。他一出現,立刻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正是先前出來的女貞門弟子跟她的另一個同門。
他才一出洞口,那兩個女子立刻奔到他面前,其中一個少女喝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了?其他人呢?」她指的其他人,並不是指所有進洞的人,而是她的同門師姐。
倪明望了望那兩個蒙紗少女,搖了搖頭嘆道,「她們死了,死在了洞內。」他心中雖然不是很難過,但語氣顯然還是比較沉重。
那名黃衣女子渾身一顫,忽然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叫道,「你跟她們一起進去,為什麼只有你出來了?她們卻死了?你說!」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悲憤,眼看著跟自己同門數年的姐妹就那樣死了,任誰都會難受。
倪明用力把她的的手掰開喝道,「我在半路與她們分了手,她們自己遇了險,關我什麼事?」
這時另一名少女驚叫道,「這不是顧師姐的褲子嗎?怎麼會在你的身上?你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她滿臉的驚駭,好象倪明已經做了不可告人的丑事。
倪明心中一驚,沒想到這條褲子居然又給自己闖了禍,現在就是有嘴恐怕也月兌不了身,要知道一個女人身上的衣物,居然穿到了一個男人的身上,這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除非兩人有苟合之事;而兩人顯然並無交情,那事情就變得更糟。倪明沒想到一時大意,居然會惹出這樣的丑事。
那黃衣少女果然臉色大變,她怒聲喝道,「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要將你碎尸萬段!」她手中的一把青鋒劍閃著寒芒,好象要隨時嗜血一樣。只是因為她的修養很好,遇著一個脾氣暴躁的,恐怕此人已經二話不說,一劍刺了過去。
倪明心知女貞門特別痛恨采花大盜,輕浮之徒,此時也無它法,只有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如果少女再蠻橫無比,說不得也只有跟她真刀真槍地對干了。他緩緩地說道,「姑娘請先息怒,容我把話說清楚。」那少女沒有回答,依然用劍尖指著他,不離他胸間三大死穴。倪廣從清虛觀一直說到了他遇血蝠逃出洞外才停了下來,那黃衣少女听得很仔細,隨時過問細節,倪明也是一一據實回答。未了,那少女問道,「你說的話我也可以相信,但你進洞,既不為尋寶,那你還進去做什麼?」
倪明嘆道,「我的一個友人也許進了洞中,我想去找她,結果卻沒找著。」
黃衣少女雖然痛失同門姐妹,但並未痛哭流涕,而是堅定地說道,「這事我要先去稟告師門,我想你跟我一起過去一趟,那樣你才能清洗罪過!」
倪明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你的事,可不關我的事;我還要找我朋友,否則她的家人會很擔心。」其實他是想找到趙雪靈問清情況,他現在已經斷定這一定是趙雪靈搞的鬼,以她的精明也不可能出事,而且一路上他還曾經見識過她的武功,絕對比他還要高。
黃衣少女嘆道,「本來我就勸她們不要進去,她們不听,結果果然喪了命。現在進洞的人除了寥寥幾個,一個都沒出來,我想他們都已經命喪萬窟洞了,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師父又怎能相信我說的話?」一邊說,她一邊緊拉著玄衣少女的手,生怕一下子將她也失去。
倪明問道,「那你師門遠嗎?如果遠的話,我就不去了。另外我還必須回家一趟,也讓家人放心。」
黃衣少女說道,「我師門並不遠,你也大可放心,只要你據實回答,我們絕不會為難你。」
倪明听少女話語悅耳動听,仿佛以前听過一般,心中驀然一動,他不由記起那個無名少女來。只是那無名少女分明已經死了,秦欣以前親自對自己說了。他放棄了這個念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怕你為難我,我實在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去做。」
她斷言拒絕道,「為了清洗你自己,你必須跟我回師門,否則我現在只有押著你回去!」她神情一下子變得威逼起來,倪明就是透過她臉上的白紗也可以感受到她冰冷的眼神。
倪明心想這些女貞門的弟子怎麼都這麼不近情理,只是剛才他見到那五個女弟子死的慘狀,還真有些存心不忍。他放著耐性解釋道,「這個姑娘,不是我不肯跟你去,而是我真有急事纏身,要不這樣,我們約個時間、地點見面。」想了一下,他把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說道,「我以我的傳家之寶當作抵押,這樣總行了吧?」
黃衣少女接過玉佩後,細細看了一下,不禁臉色大變喝道,「你的玉佩是哪得來的?你為什麼說是你的傳家之寶?」這塊玉佩正是那塊刻了一個明字的玉佩。
倪明心想這塊玉佩是以前泥鰍的遺物,外人除了倪嬙看過一次,其他人都沒見過,眼前的少女怎麼又那麼吃驚呢?難道他會認識以前的泥鰍?當然說不定兩人真是舊相識。不過現在泥鰍已死,為了擺月兌糾纏,他也只能死硬到底,「這自然是我的傳家之寶,難道誰還有嗎?」
黃衣少女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後問道,「那你有沒有姐姐或者妹妹,她們跟你也有同樣的玉佩?」
倪明搖了搖頭說道,「我既無姐姐,也無妹妹,你問這個干什麼?」
那黃衣少女吃驚地說道,「難道你是……你是三年前的那個嗎?」
倪明心想自己三年前見過哪個了?他根本就記不起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你!」
那黃衣少女猛地把面紗取了下來,然後問道,「你現在可認識我了?」
在倪明的面前又出現了那個無名少女那張美絕人寰的俏臉,他吃驚地倒退了三步,這張臉三年來,曾經宜嗔宜喜地在夢中無數次出現,可是當她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反而承受不起這種沖擊。他愣了愣,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
黃衣少女一下就明白了,她大聲說道,「你給我走,明天午時到清虛觀找我!」說完,她什麼都不再說,掩面離開了。倪明也知道黃衣少女想起了三年前與自己同睡的往事,有心想追上去,又怕誤了正事,只好咬了咬牙,向另一方向急馳而去,他下定了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危險,他也要跟這個無名少女再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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