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妻不淑 021 門檻踏破求姻緣(下)

作者 ︰ 夭夭其華

柳嬤嬤說著寬心話,彥玉都只是默默听著,暗自想到了很多。這個陌生的世界讓她始終有一種無法融入的突兀感,就仿佛局外人一般。直到今日這件事的發生,她才深刻體會到,這是她日後生存之地。

前世,她有太多的遺憾。今生,她要一一實現。

門被敲了敲,紅霞問道︰「小姐,今日要在屋里擺膳麼?」

「不了。」彥玉坐起身,吩咐,「嬤嬤,為我梳頭。」

看她振作起來,柳嬤嬤這才松了口氣。又見彥玉要模頭上的大包,忙拉下她的手︰「可模不得,過幾日便好了,姑娘且忍忍吧。」

玉點了點頭。

到了飯廳,穆妙珊起身相迎,解釋道︰「老爺還沒回來,玉兒若是餓了,我們就先傳膳。」

聞言,彥玉自然說不餓。若是自己先用了餐,讓彥仲杰覺得她不懂事,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兩個人便坐在桌邊一齊等彥仲杰歸來,其間穆妙珊過意不去讓廚子送點小點心來,讓彥玉先墊點,彥玉也不推辭,吃了兩口便作罷。

夕陽西斜,在地平線畫上了終止符,府里的燈被一盞盞點亮。這時,宮里的晚宴才正開始。

彥玉有些後悔,此時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偏偏要做出矜持的樣子。雙手撐著下巴,她在心里默默祈禱彥仲杰早日回來。

夜色漸深,穆妙珊依然是那個坐姿不曾動過。

想象著晚宴的熱鬧和美食,彥玉又餓又困,心里不解為何非要等彥仲杰回來才吃。趴在桌上,她嘟起嘴,顯然是對這規矩不滿的。

算著時辰,穆妙珊交代道︰「準備擺膳。」

這一句話,就讓彥玉來了精神。

不一會兒就有下人來傳訊,說彥仲杰已經回來了。待彥仲杰換好便服來到飯廳,熱菜熱飯已經端了上來,這時間,竟是掐算的一分不差。

行過禮,夏蕊說道︰「二夫人料到老爺和小姐這個時辰回來,說不能讓你們餓著。」

此時的熱菜熱菜無異于及時雨,彥玉胃口大開,等彥仲杰一聲令下,便顧不上斯文,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想到彥玉在馬車上說的話,彥仲杰看向穆妙珊說道︰「難為你對玉兒費心了。」

「老爺你這是說的哪的話,小玉是老爺的女兒,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彥仲杰滿意地點頭,這才動筷。皇家晚宴,吃都不是重點,再加上今天宮里發生的事,讓他確實沒有胃口。如今回到家,看到女兒還乖乖等著自己,心里暖了暖,嘴角噙了笑。

用過晚膳,時辰已經不早,彥仲杰便讓彥玉早些歇息。

回了房的彥玉卻是睡不著,因回來路上听聞彥仲杰進宮被特許騎馬,聖上還單獨賜了酒,這樣的特權實在讓人難以琢磨。再思量著他的神情,彥玉覺得這並不是好事。

輾轉到深夜,彥玉才昏沉睡去。

第二日請來,她一切如常地上課,課到中途,卻見綠隻匆忙跑了進來。綠隻先為自己的無禮認了錯,轉而氣喘吁吁地說外面來了好多求親的人。

彥玉騰地一下站起來,表情不喜反驚︰「你說什麼?」

「小姐,奴婢說的是真的。」綠隻喜色滿面。

顧蕾見狀,心知這課是上不下去了,招呼一聲,便先行離去。

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照理說自己會變得無人問津才對,今天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實在讓人費解。想著綠隻機警,但卻莽撞,彥玉便遣了紅霞去打听消息。

紅霞本以為是綠隻夸張了,到了前院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拉著一個小廝問了話,卻見對方也是一頭霧水,便找了丁二。

丁二不愧是老爺身邊的人,一張巧嘴不僅為紅霞解了惑,還留下了好印象,順便打听了一下翠荷的消息。果然跟他所听到的無異,丁二便不再浪費時間,笑道︰「紅霞姐姐,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紅霞也不多留,提步小跑回院子將話告訴了彥玉。

原來這事還得從昨天說起,當朝天子慕澤岑听說彥家小姐被墨逸軒欺負的事,便知是皇後找人泄的口風,當然要給個交代。宴席間,隨口一提問了彥仲杰家中千金的婚事,如玩笑般讓大臣們家中有青年才俊的可別耽誤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帶來了今天這樣的場面。

不知情的都把皇上的玩笑話當風向標,自然求親之人絡繹不絕了。

彥玉听了,手上的茶杯抖出滾燙的茶葉,手不由一松,茶杯落地碎開,嚇得紅霞直接跪了下去。好在彥玉眼疾手快推了她一把,才沒見血光。

紅霞**著地,急的都要哭出來,連說︰「奴婢錯了,奴婢知罪。」

嘆了口氣,彥玉說道︰「起來吧。」

紅霞這丫頭,好是好,就是膽子太小了,缺一分骨氣。

粉墨扶著紅霞站起來,藍月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兩人都不需吩咐,便能知道彥玉的意思,倒讓人省心。

抬起手,吹著燙紅的手背,彥玉神色有些頹然。坐,綠隻重新奉上熱茶,不解地問︰「小姐,門外那麼多達官貴人,您怎麼愁眉不展呢?」

彥玉並沒跟她解釋,柳嬤嬤瞪了綠隻一眼,給彥玉上藥說道︰「姑娘這兩日不是撞著就是燙著,找時間還是去上柱香,求神佛保佑。」

彥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卻突然想到什麼眼楮一亮。

似乎早有所料,穆妙珊對前來的媒婆都沒有懈怠,也都沒有過分親近,距離把握的正好。彥仲杰則跟著幾個舊識相聚,意圖避開,卻還是被提及了女兒的婚事。

的確,就算彥玉刁蠻驕橫,外表欠佳,可人背景強勢啊。父親是舉足輕重的太醫院首席御醫,姑姑又是當今鳳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對于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這樣的勢力都是他們不容錯過的。

本想置之事外的彥仲杰沒能如願,苦笑一下,就找了托辭回府。

好在穆妙珊已經處理好了所有的事,待他進府,那些能言善道的媒婆都已回去報信。穆妙珊拿出記錄的簿子說道︰「老爺,這些都是今日來提親的家族名單,請您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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