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白天事多。
之後還有一更,今天剩下一更,明天會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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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卻是同林家母女不期而遇。大家互相見過禮,林婉月帶著三分認真的口氣說道︰「幾日未見,彥小姐出落的愈發水靈了。」
林夫人也跟著說起來︰「要不怎麼說是美人胚子呢?當真有幾分當年夫人的樣子。」說著,似惋惜地蘸了蘸眼角,「夫人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彥玉看二人演上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林夫人說笑了,我是母親的女兒,自然會繼承她的容貌。」看二人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微一點頭,「夫人不要見怪,玉兒同你說說玩笑話,你可不能當了真。」
「自然自然。」林夫人應下,心里七上八下,對眼前的彥玉完全周末不透。
林婉月便向彥玉討論起穿著打扮,看她一襲櫻粉色素月水仙裙,綴著紫蝶飛舞,清新間又不失靈動,便打從心眼里喜歡。再略一打量她腰間掛的黃玉蟠桃佩,便了然,這彥小姐當真是從不缺好東西。
彥玉雙鬢初綰,此時頭上僅用一根五彩編繩編了發辮,在腦後留下兩串穗子,行走間晃來晃去,更顯出少女的俏皮可愛。不盈掌大的小臉上,兩個眼楮如黑葡萄一般亮晶晶的,笑起來便彎成了月牙。
就這份鄰家妹妹的形象,倒也吸引人,只可惜瘦了點。
林夫人見女兒同彥玉聊起來,心道還是婉月聰明,知道找話來說。日後就算做了彥玉的後娘,也必然能相處融洽。
談話間便到了會話的大廳。穆妙姍已于里端坐,見客人來了,親自出來相迎。禮數周到。
依次坐下,少不得寒暄一番,林家母女對穆妙姍的態度很滿意。相看一眼,都覺得這事成了。林婉月端起茶吹了吹。看到面上浮起的茉莉花卻是有些不虞。進門是客,怎麼能用這般普通的茶葉來招待自己?
「林姑娘怎麼了?」穆妙姍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笑看著她,「可是這茶水不合口味?」
壓下心里的不快,林婉月也展開一個笑顏︰「這茶清香可口,整合我的喜好,二夫人費心了。」
林夫人所喝的是凍頂烏龍。並不知內里緣由,但也對女兒的謙遜有禮滿意地點頭。
彥玉對她們無愛,看到林婉月更會想起自己前世胸前小白兔的波濤洶涌,而如今卻是平的不能再平。所幸自己年歲還小,彥玉暗自計劃起日後的飲食,便對她們的談話不甚注意。
然而林婉月幾次都將話題往她身上引,卻是避不開的,彥玉便有些不耐煩。喝了幾次茶水,已是見了底,又讓春玲換了茶。
林家母女本無心閑談。不過為了套近乎還是天南地北地說起來,有女人的地方難免有八卦,不多時便又扯到了王家人頭上。
提起王家,照理穆妙姍和彥玉都應該同仇敵愾。但二人就像沒事人一般,只听著林夫人吐槽。林婉月也覺出不對勁,便打斷了母親越來越激動的訴說︰「如今表哥和楊姑娘情投意合修得正果,倒也是天賜良緣。」
林夫人一愣,端起茶來抿了一口,將女兒這話理了一遍。這樣說不正是同王家撇清了關系,又顯出了大度寬容,婉月當真是長大了。
穆妙姍倒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奇怪,就像有人上門跟你嘮嗑,實則是為了賣保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這戲才會一直演下去。
「林姑娘寬容厚德,不知有哪家這般福氣能討了去。」穆妙姍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挑明。
林夫人有些激動,但還是按捺住情緒,輕輕嘆了口氣說︰「婉月如今為奸人所害,名聲不潔,卻是嫁不得好人家了。」
彥玉听了,說道︰「林夫人不必難過,林姐姐賢惠大方,明艷動人,怎麼會愁嫁?」說著小腦袋微微偏著,一臉不解。
林夫人並未料及一向不吭聲的彥玉出了聲,又听她對自家女兒肯定,便覺彥玉怎麼看怎麼可愛。垂下眼瞼,林夫人搖了搖頭,卻是說不出話來。
林婉月見母親如此,臉上也多了一分憂心。
「玉兒說的有理,林姑娘品性出眾,日後定會有大造化。」穆妙姍淡淡說完,又問身邊服侍的趙福祿家的,「午膳可備好了?」
「二夫人,已經備好了,現在就擺膳麼?」趙福祿家的欠了子說道。
穆妙姍放下茶杯,看向林家母女二人︰「二位不如留下用個便飯?」
林夫人自然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當下拉著女兒告了退。
二人一走,穆妙姍又看向彥玉︰「玉兒許久未曾來見過滄兒,今日不如就來我的院子一起用膳可好?」
彥玉想想,這幾日卻是跟小家伙沒湊堆,便點頭應下了。
林家母女坐上馬車,都是滿懷心事。最後還是林婉月開了口說道︰「母親,為何我總覺得彥小姐並不喜歡我?」
「傻孩子,她若不喜歡你,豈會為你說話?」林夫人說道,「只如今看來,她們二人的關系似沒外人說的那麼僵,而那二夫人態度飄忽,當真難以捉模。」
林婉月深感同受︰「不只是二夫人,就連彥小姐說的話,我也總覺得帶了刺似的,讓女兒心頭好不舒服。」
「她一個孩子能說出什麼話來?」林夫人拍著林婉月的手背,「彥小姐是出了名的口直心快,便是皇上都會慣著她兩分,難得她肯為你說話。」
听到皇上兩個字,林婉月眼眸一亮,問道︰「母親,這彥小姐當真此般神通?」
「皇後娘娘把她當女兒一般疼,皇上自然愛屋及烏。」
當今皇上慕澤岑同皇後元涵雲,是出了名的感情好,舉案齊眉,絲毫沒因歲月而改變。說他愛屋及烏。林婉月是信的,不由嫉妒起彥玉的好命來。如何天底下的好東西,都到了這個黃毛丫頭手中?
彥玉在穆妙姍屋里用了午膳。彥滄便如小跟屁蟲般爬上了她的身,又親又抱好不親近。穆妙姍卻是怕彥玉抱不動摔了孩子,便讓周媽媽把少爺抱進去。
彥玉用手托著彥滄的**。讓他的小腦袋搭在自己肩上,抱得牢牢的說道︰「姨娘放心吧。」說完就抱著彥滄坐下。耐心地听他嘰嘰喳喳。
穆妙姍無法,只有在旁陪著,卻也是抵不住陣陣倦意。
「姨娘,你若是困了就去歇著吧,有周媽媽在,不會有事。」彥玉建議道。
如今穆妙姍對周媽媽也不大放心,又留了春玲。這才回屋歇著。彥玉抓著彥滄的手,揉著他如發面饅頭般柔軟的小臉,羨慕不已。這小孩的皮膚就是女敕啊,卻是忘了自己現在也是個孩子。
彥滄被揉怕了,嚷著疼,嘟小嘴要報仇。
彥玉自是也被他揉的臉都要變了形,姐弟倆嘻嘻哈哈,便是午覺都忘了睡。
原本听到彥滄喊疼,穆妙姍就想折回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站住了腳。听里面姐弟倆的嬉笑聲。自己不禁也笑起來。
秋萊說道︰「真是如周媽媽說的,小姐帶少爺便如親生一般好。」
夏蕊听了,卻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日後少爺要繼承家產,小姐自然少不得要跟少爺親近。什麼親生不親生的。」
這話一說,穆妙姍就沉下臉來,吩咐趙福祿家的︰「我這丫鬟到了你這來學規矩,如今卻是野性更大了。」
夏蕊心知自己方才說的惹了她不高興,忙低聲下氣地認錯。
趙福祿家的不由冷汗︰「二夫人,奴婢覺得夏蕊姑娘說的是這個理。小姐同少爺非親非故,怎麼會無端端地對他好?」
有了人幫腔,夏蕊就底氣硬了些,原本彎下的腰也就直了兩分。
穆妙姍卻是氣著了,便冷冷道︰「小姐和少爺都是老爺的子女,怎麼非親非故?」又看了兩人一眼說,「這情誼是真是假,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難不成你們也想小姐苛待少爺?」
趙福祿家的連說冤枉,夏蕊只咬了唇不開腔,心里卻是不服。
若穆妙姍當真相信彥玉是真心待少爺,又怎麼會留了最得力的春玲在那幫襯著,顯然也是不放心少爺。于是只當穆妙姍把自己拿出來撒氣,顯示她的高尚,不由心里愈發不高興起來。
穆妙姍看出她心里不服,也不多說,便自行進了屋。
秋萊笑著說道︰「看來夏姐姐是年歲大了,眼楮愈發看不清事了。」說著滿臉帶笑緊隨穆妙姍的腳步。
「該死的小浪蹄子!日後有你好看!」等人進了屋,夏蕊才憤憤地罵道。
趙福祿家的忙拉著夏蕊說︰「姑娘可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如今她是愈發信了自家那口子的話,若不是二夫人對夏蕊關照,一般的大戶人家早就趕出去賣了,怎麼會留到今天還隨身服侍?
看趙福祿家的幫著自己說話,夏蕊很欣慰,反拉著她的手︰「你是不知道,這秋萊平日里做盡缺德事,又得了二夫人的寵,不然如何留的她到今天?」
趙福祿家的自然知道她是顛倒黑白,也不道明,只是在旁賠笑。听夏蕊罵的聲音越來越大,忙勸道︰「姑娘消消氣,如今伺候好二夫人才是正事,可別著了人的道。」
這話沒錯,自己若是不忍下這口氣,如何能跟自己的愛郎相伴一生。夏蕊撇了撇嘴,這才慢騰騰地進了屋。
穆妙姍已經睡下,秋萊拿了小扇扇風,見夏蕊進來了,鼻子一皺就偏開了臉。
饒是夏蕊恨不得抓她一個滿臉花,都還是要顧忌著二夫人,便只有咬牙切齒地瞪著秋萊。秋萊不回應,她難免無趣,便轉了身守在門上,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