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哭泣 第一節 邂逅網戀

作者 ︰ 蔣偲昕

小楚在實習那年,她們的宿舍遷移至醫院五樓520房。在整理床鋪時,小楚發現床角雕刻有一顆「紅心」,仔細看看,心里面還有一個「樹」字。而旁邊的小米也驚叫起來︰「這也有!」果然,另一張床板上也有一顆「紅心」,心里面也有一個「樹」字,只是筆跡不同。「好奇怪的樹。」小楚心里打個問號,天性活潑、感情細膩的她非要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不可。她找到在醫院工作五年的表姐,表姐告訴她︰「這是發生在我們那一屆的一個典型的三角戀愛故事︰兩個很要好的女生,喜歡穿同樣的衣服、唱同樣的歌曲、剪同樣的發型,最不幸的是喜歡上同一個從廣州來的大學生——樹。這件事鬧得全校沸沸揚揚。」小楚問︰「結局呢?」表姐嘆息說︰「也許是他兩個都想要,也許是兩個都不要,反正最後全散伙了。」

每個周末,小楚都會去離學校最近的那間「網絡情緣」玩QQ。這段時間,她遇到一個網名為「不期而遇」的男人。好奇心促使她和他更進一步的交流。他的成熟、幽默、睿智、才干,令小楚不由自主慢慢地喜歡上他︰「這樣優秀的隱約帶點憂郁的男人,該會有怎樣的感情經歷呢?」他什麼都可以對小楚說,就是偏偏不說關于他過去的情感故事。小楚疑惑地問︰「為什麼?」他總喜歡打︰)這個表情符給她;「終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一切當面告訴你的︰)」「當面?」「是,當面︰)」少女的心是敏感而柔弱的,小楚心里最溫柔的地方被輕輕的撞了一下,那份封塵的甜蜜就象秋天熟透的紅櫻桃破溢而出,彌漫全身。她想起那句廣告語︰「喜歡,就在一起;喜歡你,沒道理。」

小楚發現自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不期而遇」。美好的戀情使她每天都哼呵著許紹洋的《幸福的瞬間》、在無限遐想中臉頰泛紅、快樂得笑靨如花。

那天傍晚,小楚和「不期而遇」同時上線,她收到他的信息︰「楚楚,我現在在南寧︰)」她心里一陣驚呼︰「我想見你!」那邊也不約而同地發了句︰「我要見你︰)」過來。小楚感覺自己的心狂喜得快要從胸口里蹦出來了。

在民族大道的那座天橋上,不用任何的約定,彼此都認出了彼此︰長發及肩、白色公主衫、藍格子短裙、亭亭玉立的小楚;高大挺拔、英俊溫和、陽光般笑容可掬的「不期而遇」。也許是在網上有過太多的溝通,他們很自然、很坦然的四目相視,仿佛要把對方看夠一輩子。他走近她,眼神是那樣專注、深沉︰「楚楚,我的真名叫正樹。」小楚心里略過那個字︰「樹?」他輕輕地拉著她的小手︰「知道我這什麼要約你在這里見面嗎?」晚風輕柔地吹著她的長發,她听見自己的咚咚的心跳聲,搖搖頭。他緩緩地說︰「我告訴你一個關于我和兩個女孩子的故事。」

「五年前,我從廣州來到這個城市實習中醫,在附屬醫院遇到兩個女孩子︰清純可人的珈如和溫柔善良的雪咪。她倆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穿同樣的衣服、唱同樣的歌曲、剪同樣的發型、吃同樣的零食、看同樣的雜志、寫同樣的文章……喜歡做同樣的事情。剛開始,我們三個都只不過是好朋友、純粹的好朋友。可是,她倆卻同時喜歡上我,當時我真的有點不知所措。我不想傷害其中的一個,但我又無法做到兩全其美。那晚,我單獨約珈如來這里,告訴她︰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她,一直把雪咪當妹妹,可是又不忍心傷害雪咪。珈如在我的懷里哭得象淚人一樣,我心如刀割。」小楚認真地听著,不由地問︰「她,是不是很美?」「很純很美,淺淺的微笑,象你一樣可愛。」「後來呢?」正樹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的優柔寡斷、難以取舍,使我最終都失去她們。傷心透頂的珈如負氣遠嫁香港;雪咪也到深圳去為心靈療傷止痛。我用五年時間,讓自己在寂寞中為過往的錯誤懺悔。」小楚心里突然產生一種很特別的情緒︰要用自己的少女柔情去安撫他,讓他遠離痛苦。她的聲音有點嬌、有點柔、清脆純淨︰「等我畢業,好嗎?」正樹的眼神象釀藏千年的老酒,讓她沉醉。他深深地望著她那汪如靜水的眼楮︰「不介意我的那段過去嗎?」她輕輕的搖頭。「不介意我比你大整整十年嗎?」她羞澀地笑了笑︰「這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她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覺他的手握著她的手,是那樣溫暖、安然。依偎著正樹,感覺那麼幸福與快樂。

小楚感謝網絡、感謝不期而遇的緣分,成就了她夢想中的初戀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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