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錯愛里沒有幸福?
一封陰差陽錯的
在陽光懶散的下午茶後,我思緒翻涌,終是抵不過思念的毒,提起筆給她寫一封告白的。認識一個人只需一秒,忘記一個人,或許一生也不夠,我不想在冥冥中錯失我的緣分。喜歡,為何不去?阿拉維的話給了我勇氣。
我把對她的愛與慕,用筆尖在紙上翩躚舞成了一條河,涓涓而流,我希望她在看到時,即或沒有一絲漣漪,也會潮濕。
人世間百媚千紅,我卻獨獨愛上了你那一種。愛,有時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無論你相信與否,但它卻改變了我。我算是一個浪子,四處游蕩,游蕩在各個城市角落,四處,于不同的女人之間。我樂此不疲,直到她出現。
我曾執著于網戀,至今想起,那些晦澀的歲月,隨處皆是我成長的印記,在韶光四濺的青春里,誰不曾有一些蠢蠢欲動的情蠱?我在網上認識的第一個女子,她有一個很詩意的名字︰煙雨。迷蒙如江南的三月,我曾如醉如痴;很快我又認識了一個更富詩意的名字︰紫雲,她讓我想起晨曦微露或夕照垂暮的天空里那一抹雲霞,短暫而絢麗。
再後來,我有些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地不斷喜歡上不同的女子,當然不可思議也是一位女子,我喜歡花開,花開陌上那是怎樣一種悠然和旖旎的景致,我喜歡魅姬、喜歡如花、喜歡芳芳、喜歡魅兒、喜歡樂兒……甚至喜歡過斷雪和葉月,當朋友正玄告訴我斷雪和葉月是兩位男子時,我尷尬不已。與其說喜歡她們,更確切的說,是喜歡她們的名字,而非她們本身,我喜歡那些由簡單漢字所組成的名字,這些名字總能觸動我心底最薄弱的地方,流溢感傷卻有淡淡的美,這些名字都可以像一個,如泣如訴,那麼幽怨而生動。所以我喜歡,喜歡那些不同的,這些名字在我心底拂過,似有若無,卻給我孤寂的心幾絲溫暖,一個人與寂寞為伍時,有誰曾想拒絕那些雖陌生卻曖昧的感覺,何況,她們只是一組漢字,一串。
正玄說,緣分不是等來的,要你自己去尋找。他借給我一本《緣字訣》,說這本書可以教會你如何尋找自己的緣分。我淡淡一笑,磚頭厚一本書,我要看到幾時?我約了雲飛揚去茶樓消遣時光,我點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品味,寂寞在茶里總會變得清淡一些,我喜歡這種感覺。哪怕僅僅是一種感覺,而非實際,可有多少東西是實際的?所以有時候感覺也很重要。
雲飛揚來了,他沒完沒了地說他那些工程,從東北說到安徽,從上海說到雲南,他說近期故宮要翻新,有望把這個工程拿下來。我懶得听他說這些廢話,微微眯起眼楮養神,一任他喋喋不休。正巧阿拉維來電話讓我和他一起打高爾夫,我正欲月兌身,我說你過來接我吧,我在雨沫茶樓。
在茶樓門口,我邂逅了一位女子,婉約、優雅,像桂林山水一般恬靜,瞬間,我便喜歡上了這個女子。我有些走神,直到阿拉維喊我上車。他打趣說,怎麼?看了?我並不掩飾。阿拉維說我認識她,就在我們那個小區住。她叫無涯。
四。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那是一片無垠的思念苦海,無邊無涯,我已迷失其中。在阿拉維的慫恿下,我開始給她寫信,小心翼翼的疊好,托阿拉維在他的小區制造一次巧遇,把信交給她。
轉天,阿拉維興致來找我,他說你這招挺奏效,人家給了我一個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大喜,這已足夠。而後請他吃一百五十元一位的巴西烤肉以示酬謝。
加了她好友後,我如履薄冰,小心試探,熱情關懷,她累了,我適時發過去一杯咖啡的,她一上線,我輕輕的傳去一聲關切的問候。漸漸地,曖昧便開始流淌,一如深深的喜歡升級為淡淡的愛彌漫開來。我們有彼此的電話,已不僅僅停留于網上,工作的間隙互發,深夜窗前,煲1個小時的電話粥。沒有我的訊息,她會著急;她感冒發燒,我徹夜失眠。那天上,我們沉默片刻後,同時給對方敲過去了一樣的文字︰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按照接頭暗號,在星巴克的二樓見面。我們在熟悉和陌生相互糾纏的復雜感覺里握手,片刻交談,那些陰霾和局促便不復存在,一如多年不見的老友重聚般熱烈而默契,或許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我這樣想。
我已深深愛。我飲盡最後一口咖啡下了這樣的決定,一輩子,就是她,不改了。我說你願意嗎?她說,當然。他說這句話時眼里滿滿一汪溫柔,我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擁著她走出咖啡店,五月的空氣里柳絮紛飛,那是一種浪漫的旋律。
阿拉維來電話說,他車的擋風玻璃被雲飛揚砸了。我一听就樂了,我說你活該。你罪有應得。從我和她在星巴克見面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知道阿拉維耍我了,我讓他轉交無涯的,他居然署上自己的名字交給了無涯,因為他也喜歡無涯。阿拉維在網上隨便查找來一個同城的號碼給我交差,順帶騙我請他吃了巴西烤肉。然後借我的向無涯發起猛烈的攻勢。每天開車守在無涯家的樓下死纏爛打。我只知道雲飛揚是山寨建築集團的項目經理,卻不知道無涯是山寨集團老總的女兒,當死纏爛打的阿拉維遇上了護主心切的雲飛揚,阿拉維的車玻璃不可避免的被砸了。
所以,我在上為之深情的女子,她並不是無涯。我也是在見面的那一刻才知道。掛了阿拉維的電話,我無比輕松,愉悅,我給正玄打電話,我說今晚上我請你吃飯,把那本《緣字訣》還給你,順便好好謝謝你。
沒錯,是要好好謝謝他,和我見面的女子,我一點也沒有忘記,她就是正玄的妹妹,因為正玄曾給我看過他們家的全家福,那是一年前,他指著照片里一位漂亮女子說︰我的妹妹,她叫文靜,明年大學畢業。所以我要謝謝他,不僅僅因為《緣字訣》。
而無涯,那片曾無際無邊的相思苦海早已模糊和消褪,它最終變成兩個漢字,像我曾經喜歡過那些女子的一樣,是一種淡淡的惆悵和寥落,與無關。
陰差陽錯的信,擦肩而過的緣,錯過,錯愛。
誰說,錯愛里沒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