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一︰男人,電腦前,或是跟電腦周游,或是完成未完的工作。總之,這塊地盤非他莫屬。中間,受女人或孩子的邀請,去茶幾前裝模作樣擺弄兩下沏茶功夫,這一晚就齊活了。女人,整個房子都是她踏遍的地盤。首先是廚房,最近手頭多了些現代化用具,磨豆漿、做米糊,準備兒子的早點。傷感日志迷人的夏季是她最喜歡的季節,又學到一手兒,做女乃西。買來可愛的水果、牛女乃、酸女乃、還有香草冰淇淋,幾分鐘,一大杯女乃西交上。呼老喚幼,稱鮮喝下。中間不請自來地進出幾次兒童房,送吃的問學習。如不累,還要擦地板。所以,所有的房間都是女人的領地。兒童,已經長為少年,但思維還是兒童的。不管學習不學習,進屋就奔自己房間,門一關,不許大聲喧嘩。中間,會出來休息,或者手里是新造的汽車圖、漫畫圖。或者就干脆白話笑話,總之,得跟媽媽嘮叨嘮叨,才會繼續。這種場景,應該是正常狀況下發生的。否則,就換成場景二。
場景二︰男人,位置不變。女人,倒沙發上莫名其妙一覺就10點了。被孩子男人拉扯起來洗漱,間或被男人嘲笑,說睡的跟癩似的,那個香。
場景三︰最愜意的,是女人感覺最舒服的。男人,位置不變。女人,忙完小活,倒沙發上,靜靜地讀一本小書。孩子,在房間,也是靜靜地學習,沒有煩躁。整個房間,靜得無從察覺。偶爾抬眼,才發覺我們是存在的。沒了空間感,也沒了時間感。很幸福的一種狀態,說不出來。
場景四︰偶然,茶客來訪,男人女人陪伴嘮嗑。說笑、听壺、逗樂,緩緩的夜晚,因為什麼流動起來。直到蟬鳴退卻,茶語無聲。習以為常的生活,可能不是最好的生活,但卻可以是很健康的生活。對于很平常的我,是可以接受的一種方式。
那年的公路
高三那年一直很悶,沉浮的成績,昏昏沉沉的腦子,但是那年心情的並不差。就是那年,我對海產生了強烈的情愫。雖然學習很悶,可是家長總能滿足我去看海的願望……大概去海邊有三次,一次是去蓬萊,那次去了蓬萊閣和極地世界。蓬萊城區有一點我非常喜歡,公路的下面就是海!海鷗會在空中盤旋,海風會透過車窗帶來海的氣息……盡管游覽了兩個風景區,可是印象最深的還是返回時走的公路,傍晚的沿海公路很美,透過路邊的樹就是大海,落日總是與我們齊頭並進,不同的是,我們一直在路上,落日卻逐步湮沒在海里,最後只能看到海平面和最後一抹余暉……
剩下的兩次都是在自己的城市,大約30公里就到海邊,第一次去是冬末,海邊已是殘垣斷壁,過年時,有很強的風暴潮,原來海邊的小房子全坍塌了,不由想起蘇軾兩游赤壁所作的前、後赤壁賦,物非人非……想到小時候在大姨家玩,幾次落水……
高考最後一次看海,那時公路邊上有很多小麥,要借助車輛去掉麥桿和麥皮,我下車第一件事就是蹲下看著車底盤上麥桿,有種成熟的感覺。那天在海邊撿了許多海蟄,但是我們不會做,不管怎麼做總有苦味。
車載D放著《斷了的弦》、《軌跡》于是每次听這幾首歌時都會想起海邊公路的燕子。那天剛下完雨,感覺天特別藍,而且壓的很低,天空翻分的燕子不停的落在樹梢,路邊的人們晾曬著他們的麥子,村邊的婦女看著她的孩子,路過一個叫「水盤」的村子,我知道那是當地有名的芝麻糖產地……于是伴著遠離的海,看著燕子翻飛,想著芝麻糖的味道,那年的公路真的很甜……
沒有眼淚的人
從來不曾抱怨,沒有人能真正讀懂我。畢竟那不是別人的過錯。有的時候,真想一個人就這樣墮落,可又怕這個世界從此消逝了我,我是一個沒有眼淚的人。不是我不會哭,不是我不想哭,而是我不可以。畢竟,眼淚不是男生的專利。在我到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身上就烙下了一個永恆的烙印——堅強。縱使痛了、累了、失敗了,也不可以讓那東西由臉頰滑過男兒有淚不輕彈,縱使已到傷心處。所以,有的時候我會很假,若用道貌岸然來形容的話,我一點也不覺得有過。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中國人活得很累,中國的學生很累。而我,只是這其中的一角。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啊Q,羨慕他可以忽視的感觸而只在乎精神上的滿足。我想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在這樣的環境里,由不得我不這樣做。太多壓抑堵在心口,讓我喘不過氣來。真的害怕哪一天我會就此崩潰。
或許,有的時候我的言行會在不經意間傷害到別人,可我想告訴你,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樣?我還能怎樣?我不埋怨,也不憎恨上蒼給了我這樣的一副軀體。畢竟那是無用的。我想,只要我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該面對的,我還是要去面對,該承擔的,我還是要去承擔。縱使我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可我還是要堅持。男人的直覺告訴我,我只要還活著,只要我還沒有倒下,我就要一直站立著。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縱使我不在了,可是壓在我身上的東西卻還在,它還是會去尋找到另一個東西作寄托。我想,別人也一定都累了,又還會有誰來替我。也許佛家的那句話說得很對,我不下地獄,那誰下地獄呢?
其實,我都明白。只要我還有存在的一天,我永遠也不可能做回完整的我自己,我的另一半靈魂總是在別人的手中被驅使著。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我就像那大河里面的一葉浮萍,在那里做著隨波逐流在游戲。一切的努力與掙扎都是徒勞。或許會有那麼一天,我將流入大海。但是,它的寬廣與浩瀚又該讓我何去何從?一生的漂泊、一世的奔波、周而復始的輪回,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我的存在嗎?
不,不是這樣子的,人活著總是要追求些什麼的。這不是上蒼的不公與折磨,而是我們自己選擇的道路。那我強顏一笑抑或苦中作樂一番又何妨呢?
歷經了風與浪的侵襲,讓我明白,我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的自己,我也不可能一輩子的生活在我的過去,不論自己以前有多麼的輝煌與耀眼、破爛與不堪——那些已成過去。我只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我不知道路的盡頭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沿途的風景是否美麗。也許陪伴我一路的,只有那些單調的叢林與荊棘,而這一切都由不得我去挑剔。既然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我一定會義無返顧的走下去。但在沿途,我將不會掉下一滴多余眼淚。也許我會哭,但那卻不是為了誰。我會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我會慢慢的長大,我會慢慢的變老,終會有那麼一天,我的靈魂將會離開我的軀體,向一個更遙遠的地方飛去。到時候,將不會有一個人看見我的傷感與哭泣,因為死人和靈魂是沒有眼淚的。
值得珍惜一輩子的女人
在單位,我可能是最令大家羨慕的男士了︰大學畢業後順利考取公務員,最後航空公司辦事處,剛剛三十出頭就晉升為辦公室主任。達到婚齡時,又適時識了剛從空姐崗位退下來被外資公司高薪聘請為人力資源部經理的妻子。結婚後,在單位的利補貼下,在東三環南段的潘家園擁有一套150平方米的住房。婚後一年,增添了活潑可愛的兒子,隨後又以一次性付款的方式,開回了一輛桑塔納。
房子、車子、妻子、兒子、票子我全部都擁有了。
妻子溫柔又美麗,可是我卻開始越來越覺得自己對妻子沒有激情了。成為車一族後,下班免不了會有同事坐我的順風車,坐得最多的就是剛進公司不久的小秘書。她住在國貿橋附近,和我順路。小秘書剛大學畢業,正是花樣年華。收入豐厚的航空公司,拿著大把的鈔票自然是不遺余力地打扮自己,從化妝品到新款時裝,讓我每天看得眼花繚亂。我的心便開始花了,盡管還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我知道跨出那一步只是遲早的事情。回到家,看著甜蜜地喂兒子吃飯的妻子,心里多少也會有一點愧疚。但是,心仍然開始不可避免的背離,我甚至開始憧憬那一天地早日到來。
就這樣到了12月7日,從下午2點開始雪開始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到下午下班時地上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我走出辦公室沒有絲毫猶豫地把車開了出來。副駕駛位上坐著的當然還是小秘書,車上了機場高速,情況不妙了,平時道路車速可以跑到100碼以上的路面突兀地擁擠了許多,勉強以在長安街上晨跑的速度一點一點地往前蹭。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四環一鬧「腸梗阻」三環絕對會「便秘」,可是車在高速上半點不由人。8點半,終于在三元橋繞上了三環,車剛上三環主道,滿眼黑壓壓的車頓時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幸遭遇新世紀最嚴重地大堵車了!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了,是妻子打來的。她說她已經步行回家了,孩子也已經接了。她問我估計什麼時候能到家,我隨口道︰「12點以前能到家就不錯了,你早點休息吧,」便掛了電話。小秘書終于對著鏡子補好了唇膏,在歐萊雅幻灩唇的滋潤下如水晶般充滿誘惑,又借口暖氣太熱而月兌掉了大衣,一件天藍的珠光緊身毛衫將身體的曲線勾勒得淋灕盡致,難道在這個滑車的雪夜會發生那人讓我憧憬的故事嗎?
剛準備對小秘書有所暗示,電話鈴又響了,是一個朋友,他也被堵在了半路,估計我和他的糟遇一樣,便打來電話和我一起訴苦打發時間,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10點,車在打電話的功夫一直在慢慢地向前蠕動著,整整一個半小時大約只前進了不到2公里。在農館附近終于蠕動累了,便又集體趴了下來。再一次鼓起勇氣準備開口,妻子的電話又來了,問我到了哪兒,我很不耐煩地告訴她還在農展館。輕輕將右手搭在小秘書的肩膀上,她肩膀一動,我的手滑了下來。我不知道她這是婉拒還是半推半就,不敢貿然行事。我只好終止冒失的行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找話題閑扯,一個小時又過去了。阿拉從車里播放的席琳狄翁的D談到曾火爆的《泰坦尼克號》再委婉地轉移到愛情這一主題,終于繞到了正題,再剩下的就只需要我的一點點暗示和小秘書的反應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電話又來了,還是妻子的。還是問我現在到哪里了,我強忍火氣告訴她我已經到了京廣橋,妻子很開心地告訴我︰「累死我了,終于快找到你了。我現在已經走到光華橋了,我怕你肚子餓,煲好了湯盛在保溫瓶里就出來了,又怕坐車找你和你錯過了,只好順著三環走過來找你。對了,我就在□你這邊的馬路牙子上往前走的,你要是看見我了就叫我一聲,我一路上使勁瞅車牌,眼楮都花了,可別把你漏過去了。」
妻子掛了電話,我開始發呆︰妻子在滿心期盼地為我煲湯,從潘家園步行到光華橋給我送來,可我卻在車里計劃著如何吸引另外一個女孩,我還是人嗎?看我一臉沉重,小秘書問我︰你剛才不是說要告訴我你心目中的羅絲是誰嗎?說啊。我凝視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是我妻子,是馬上給我送湯來的我的妻子。」
遠遠地看見了妻子的身影,我使勁地摁著喇叭,又一個勁地變更遠近光燈,妻子興奮地朝我揮手,我沖出去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回到車時,小秘書已經悄悄地坐到了後排坐椅上。我向妻子介紹她是我的同事,妻子很熱情地邀請她趕快趁熱喝一碗湯,那天的湯香濃無比,肌腸轆轆的我和小秘書將一保溫瓶湯一掃而光。吃飽以後,我問妻子︰孩子呢?妻子笑笑說︰我做好飯喂他吃完了讓他在家好好地呆著我就出來了,他現在可能還在家等著我們呢。
「本想過來陪你一塊在車上吃的,你有朋友在,你們就先吃吧,我呆會兒回家再吃。」
車到國貿橋小秘書下了車,10分鐘後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息,是小秘書發的︰你有一個多麼好的妻子啊,幸虧我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我喝了屬于她的湯絕不能再奪走屬于她的男人,我承認我失敗了,不是敗給了人,是敗給了一碗湯,一個如此用心煲湯的女人是值得每個男人為之珍惜一輩子的……
妻子問我是誰的信息我一笑︰「是小秘書的,她在夸你的湯很好喝,夸我有眼力,找了一個優秀的妻子。」妻子甜蜜地笑了,輕輕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順勢吻了下去。這一吻,這雪夜擁擠的三環上的一吻將讓我銘記終身……
這種女人是值得每個男人為之珍惜一輩子的……
每個女人都是是一個天使,當她愛上一個人時,她就會折斷翅膀來到人間,所以男人不要傷害身邊深愛自己的女人,因為她已經沒有翅膀再飛回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