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一現的愛 第三節 她在揭我的傷疤

作者 ︰ 蔣偲昕

趙志剛和李曉一起走進食堂,我和王童已經打好了飯,等著他們。我們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不過只有王童和趙志剛的話最多了,李曉默不作聲地,連听笑話也不笑。我知道應該是她送趙志剛的禮物,唉,這個小女生真……也許是又一個趙梅吧。趙志剛應該也很清楚才對,不過他還沒想好對策,所以他只是和王童說說笑笑。

李曉先吃完先走了,我看了一眼趙志剛。他一聳肩,他應該也是沒主意了。「趙哥,去和嫂子商量一下吧。也許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呢。」「她,再說吧。」趙志剛猶豫了一下,「咱們回去工作吧,忙過這一陣子再說吧。」我們三個人一起往辦公室走去,路上王童挽著我的胳膊,「陸姐,你不戴眼鏡挺好看的,可是把自己打扮得那麼老氣干什麼?」「我覺得這樣挺好啊。」「我看不好。你抽屜里不是也有服飾雜志嘛,為什麼不好好打扮自己啊?」「呵呵,我用不著找對象,打扮什麼啊。」「誰說的,女人就應該漂亮。你現在不打扮,以後年齡大了,想打扮都沒那個條件了。」「呵呵,我知道了。你說得好。」「王童說的就是不錯啊,女人三十以後更應該注意保養啊。」「你懂什麼?」「哈哈!我是男人啊。男人看女人才是最有眼光的嘛。」「去!」我橫了趙志剛一眼「女人說話,你少打岔。」「哈哈!我不摻和了,還不行?」「王童咱們快走吧。」我拉起王童加快腳步,李曉已經在開始干活了,我也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童給我送了一杯子,「陸姐,你的雜志借我看看吧。」「好,都是前幾年沒孩子時訂的。有了孩子就都給孩子訂雜志了,我也沒時間看。你拿去好了。」「謝謝!」王童眼巴巴地等著我,我打開抽屜,心里不由得一驚,有人翻開了我的東西。我沒聲張,因為抽屜里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重要的資料。王童拿走兩本雜志,我才悄悄地清理一下抽屜,只是被人翻動了,不知道是在找什麼。咦?我發現趙志剛給我的打印紙被動了,原來我的折的痕跡已經變了。我瞥到李曉偷偷地看著我,我抬頭和王童說話時,她就迅速地低著頭假裝去看資料了。我在心中暗笑,應該是李曉吧,她看起來是在工作,不過應該是看到趙志剛給我的資料中夾東西了,所以想看看。她大概是想找什麼證據,看我和趙志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吧。唉,這個小女生啊!

不過這也提醒了我,有些重要的文件一定要鎖起來,否則,真的要是丟失了什麼數據或資料,我可是要擔責任啊。以後無論是中途出去,還是下班,我都會認真地檢查,是不是有什麼疏漏。

三天了,我都沒有閑著,想休息也不行。王童和李曉也一直在忙。終于在周六這天下午,結束了所有的工作。趙志剛伸著懶腰,「謝謝,各位幫忙啊!終于完成了。下周二就要迎接檢查了,請各位再努力啊。檢查過關了,我請大家吃大餐啊。」「吃什麼啊?」王童站在地上,蹦了幾下,一邊扭腰,一邊問。「吃二尺八的大龍蝦吧。哈哈!」「趙哥真討厭!那麼會騙人。」「不騙人,大的我請不起,請你們吃麻辣小龍蝦,連在一起二尺八長,不行嗎?哈哈!」他轉身出去了,我听到他在隔壁辦公室里說︰「大家辛苦了,檢查合格了,我就請大家吃飯啊。」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麼,他「哈哈!」地一陣大笑。我把所有經過校對後的資料全都擺在準備好的箱子里,王童來幫忙了,李曉看了一會兒,也走過來幫忙。「李曉,最近身體不舒服嗎?」「沒有啊。」「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可能吧。能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說你怎麼這幾天,都不愛理我了。我還以為什麼時候惹到你了呢。」「哪有啊。快干活吧。總是你話多。」我笑笑不再說什麼了。

電話響起了,我去接,「喂,你好。」「陸姐,我是小王。」原來是王娜娜。「你的寶寶怎麼樣了?可愛吧。我都沒時間去看你。」「我知道你們忙啊。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說吧。」「你方便嗎?」「沒事,說吧。」我眼楮看著王童和李曉在裝資料。「我覺得最近幾天女乃不夠吃了。」「哦?說說具體情況吧。」「本來前幾天夠吃的,可是最近幾天寶寶總是不肯睡覺,放下就哭,睡不上一個小時呢。總是要吃女乃,寶寶是不是生病了?我的女乃不夠吃,我都要急死了。」「哦,」我不由得笑了,「你給她穿什麼啊?」「小和尚服啊,還圍著尿布。蓋著小毛毯。」「那你呢,穿什麼?」「睡衣啊。天太熱了,我都受不了,幾乎不在床上躺著。這麼熱的天生孩子真是遭罪啊。」「呵呵。你還知道熱啊。你家屋里多少度?」「一直關著窗,有30度吧。」「你都知道不躺著,你給孩子穿那麼多,還蓋上毯子,她又不會動。能不熱嗎?所以她睡不好,就不停地哭。小孩子難受都是要找女乃吃的。你一個小時喂一次,什麼女乃也不夠啊。」「噢,前幾天我給她穿了小肚兜,她最少能睡三個小時呢。」「那就對了。應該是我說的。你這樣吧,給寶寶換上小肚兜。只蓋一個小毛巾,不晾著肚子和後背就行了。」「好,都是我媽說怕孩子涼著。她前幾天還咳嗽啊。」「熱也感冒啊,不是有熱作風嗎?熱著了,不容易好的。稍微涼點兒沒事。等我有空去看你吧。」「好,那我就沒事了。本來以為女乃不夠吃,我媽給我做豬手湯,油膩死了。」「呵呵,老人都怕涼的。你只要看著溫度在26度以上,就不用給孩子穿得太多。還有不能吃太多油膩的東西,有人說會把女乃擋回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做月子’時,只喝魚湯和雞湯了。我不吃油膩的東西,你也知道啊。」「哦,我知道了。喲,又哭了。」我听到了嬰兒哭泣,「好了你快去吧。有事再給我打電話吧。」「好,再見。媽……」她沒掛斷電話就喊上了。我笑著放好電話,繼續擺著資料。幾大箱子的資料,分時期擺放整齊了。趙志剛帶著幾個男同事,把大箱子,都搬到會議室里,就等著檢查團來了。

「真是奇怪,檢查資料有什麼用,他們也不一定能全都看懂呢。」「不就是走個形式嘛。」王童和李曉小聲在嘀咕,因為有科長在,所以不敢大聲說話。「小陸啊,周二檢查團來的時候,你也要陪同啊。這些資料,你都熟悉。還要準備講解一下。」「又找我啊,領導。不是有大學生嗎?她們年輕有活力,你讓她們出頭不是更好嗎?還能鍛煉她們啊。」「不用了,鍛煉的機會有的是。這次不能出錯,听說還要面臨公司整改呢。不知道又是什麼政策,小心為好啊!」科長看到基本上已經準備齊了,就出了門。「小趙啊,你帶著年輕人去準備條幅、水果,領導來了,總要吃吃喝喝嘛。」「我知道了。經費怎麼算啊,不是讓我自己掏腰包吧?」「不會,不會!回頭拿回發票來,找財務室報銷嘛。今天中午,你就帶著大家去改善一下生活吧,回來拿了發票找我簽字,再到財務室去報銷好了。」「謝謝!領導了!哈哈!你也一起來吧。」「不了,我還有事。你們去啊,小陸你們都去啊。」「謝謝領導!」王童興奮地大聲說。「趙哥,你這回可省了啊。」「哈哈,省不下,等我們檢查完,我再帶你們去吃啊,我自己掏腰包的。怎麼樣啊?」「呵呵,再說吧。檢查不好,還不罵我們啊。」王童吐了一下舌頭笑著跑回辦公室了。

「趙哥,可以休息一天嗎?」我假裝可憐地看著趙志剛,李曉正在他身邊站著呢,也許是有話要說吧。「哦?中午去吃飯吧,下午我就放你假的,你可以休到周一。」「真的啊?不用和科長請假了嗎?周一我也可以不來了?」「誰說的啊?我是你說你可以休到周一,周一必須來上班,有的事要你忙呢。沒听說要條幅、水果嗎?還有上好的茶葉啊,你的發言稿也要整理一份吧,總不能等人來了問你,你臨時準備吧……」看到他還要說,我急忙跑開了,「好了,好了,我怕你了。組長大人,我去收拾一下,李曉是不是有事啊,你和她談吧。」「哈哈!嫌我煩了啊,當‘逃兵’?」回到辦公室收拾一下,準備去吃飯了。我還不忘把檔案櫃檢查一下,生怕會出錯。桌子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文件了,我這才放心。王童奇怪地問我,「陸姐,你怎麼檢查那麼細啊?不是都已經準備完了嗎?」「那也要認真啊,萬一出了什麼事,就要負責任的。這是重要的崗位啊,你以後也要注意啊。」其實我也是在檢查,是不是有人再翻我的東西。生怕有什麼秘密被人發現,畢竟我有太多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

中午和隔壁的同事一起十個人去吃了飯。大家熱鬧極了,尤其是明天可以休息一天,都興奮不已。李曉還是不愛說話,王童和別人都已經混得很熟了,什麼人都能說上話。她的性格真的是活潑可愛,許多人都喜歡她。

李曉悶不作聲地喝了不少啤酒,臉上紅紅的。她突然走到我身邊,大聲地問︰「陸姐,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大家都看過來。我愣了一下,「怎麼了?」「沒有啊,我听說許多人都在結婚以後過紀念日,所以想問一下你啊。」「哦。」「說說啊。什麼時候?」「這……」我看到趙志剛看著我,很多人都開心地望著我,「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說這個干什麼。」「說說吧,陸姐。我也要听听,你們紀念日是不是有很多活動啊?」李曉哪壺不開提哪壺,王童不明所以跟著瞎起哄。我的心上有點兒刺痛,能表露出來。我勉強笑了一下,「八月一日,快到了。」「真好啊,這個日子真好記啊。」王童感嘆起來。「是啊,非常好記,中國人民都知道的日子。」我垂下眼簾,喝了一口飲料,掩飾自己的不快。「來。來!大家再喝一杯酒啊。希望我們能成功地通過檢查。」趙志剛開始張落著著大家喝酒,注意力終于從我里轉移來了。「那你想好怎麼過啊?」她這是怎麼了?「有問題嗎?」「是啊,就是想听听啊。說說你有沒什麼高招啊,讓我們學學。」李曉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會特別的大。「我……還沒想好呢。」「哦……」她拖長的聲音引起我的反感。「你又沒結婚,學這個干什麼?等你結婚了,你就會去想花招了。我老了,沒那麼多新鮮的想法。想的最多的是怎麼去把孩子帶好,等你有了家,你就知道了!」我說完話,就起身離開了。我的心里酸酸的,想哭卻要忍住。我去了洗手間,呆看著牆上的鏡子。那一個個特別紀念日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出現在我的眼前,那一幕幕……讓我永遠難忘。我的結婚紀念日和我的離婚日子,就相差一天啊!我的熱淚滾下來了,我急忙打開水籠頭把臉沖沖。涼涼的水讓我清醒多了,心疼已經減輕了,我想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忘掉龍飛的。

這個李曉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才會這樣做的啊?干什麼又針對我啊?也許是我多心了吧,我搖了一下頭,用紙巾把臉擦干。對著鏡子強擠出一絲笑容,覺得好些了才趕回桌前。他們正是酒酣興濃時,沒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輕輕地拍拍趙志剛,「我去做條幅了,然後就回去休息。等周一我去取條幅,然後把發票給你帶回去,就行了吧?」「那好。你走吧。」趙志剛較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我拎包走了,發現李曉正盯著我看,有點兒挑釁的樣子。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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